谢晏盯着从苏轼那里拿来的备考资料若有所思,这份资料竟然和竹子师父给他的那份资料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谢晏不禁感慨道:“果然是大宋,文教事业就是发达,连著名书院的备考资料都是成规模的发售了,这不就相当于后世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嘛!”
阿梁带着一盒郑国公府送来的滴酥鲍螺和自己的课业本来找谢晏写功课,又从羊皮小包里翻出一个蓝色封皮的小本子放到谢晏面前道:“喏,这是书院里各个夫子的喜好,到时候答题的时候莫要答偏了,问题不大的。”
他支颐苦恼道:“听我爹爹的意思,郑国公已经暗示伯父让你免试入学了,但被伯父一口拒绝了,哎。伯父天纵英才,大概不知道考试的苦吧。”
谢晏笑了一声,说道:“知我者莫过于师父也。”
阿梁惊愕,眼睛睁得大大的,喃喃道:“哎?竟然有人喜欢考试。”他又仔细打量了谢晏两眼,猜测道,“我的天,阿晏,你不会也是天纵奇才吧?”
“尚未可知,不过俗话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保不准的事儿。”谢晏逗他道。
阿梁拈了一块滴酥鲍螺快速投入口中:“阿晏,你听说了吗?”
“什么?”谢晏好奇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听阿爹跟阿娘闲话家常,郑国公有意让伯父去崇文书院任教,当然啦,是兼管,一旬也就授一两次课的这种首席大讲师!”阿梁又剥了一个蜜橙边舔手上的汁水边嘬迸出来的橙汁,忙活完才又说道,“听说伯父已经答应了。”
谢晏点了点头道:“那很好,省的吕家子再没事找茬儿欺负你了。”
阿梁道:“我倒也不是怵他们,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他们是凭借父亲在朝为官才荫入崇文书院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大本事,爹爹说新政的事儿都是瞎胡闹根本成不了,等他爹失势我治不死他们。”
谢晏暗笑道:“是是是,咱们阿梁最会审时度势了,正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才不是怕他们呢。”
阿梁伸手碰了碰鼻子,颇有些心虚但逞强道:“那是自然!”
谢晏摇了摇头,轻轻翻开阿梁带来的蓝皮小本子,目光一震,强行憋笑,他低咳一声问道:“师叔平时在家教你字画吗?”
只听阿梁撇了撇嘴道:“他哪有那个闲功夫,每日介不是上朝喷人就是下朝预备喷人,就连夜里说梦话都是骂人的话!”
谢晏抬眸看了他一眼奇怪道:“这你都知道?”
“哎,自然是听我阿娘说的,有段时间阿娘四处为他寻什么安神汤呢,阿爹听说了还吹胡子瞪眼老大不高兴!说他没毛病只是胸有不平,不吐不快!”阿梁说着说着,反应过来,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晏指了指本子上浮夸的人物造型道:“哎,可怜苏家书香门第,大好名声竟毁于一旦,师父和师叔都是诗画双绝之人,没成想你是一点儿没被熏陶到。”说着,他继续指着书页中的人物肖像道,“哪有人的胡子全是冲上长的?喏,还有这个,这还是人吗?仿若一只肉球在四处滚动,不仔细看还真分不清哪个是胳膊哪个是腿?”
阿梁深吸一口气道:“这你就冤枉我了,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了!!”
谢晏只不信。
阿梁叹道:“大概奇人异相吧,也不知道郑国公哪里搜罗的,总之,画像不重要,特征最重要,切记,切记!尤其是这些讲师的喜好,有的考生笔试成绩十分优异,面试的时候触了考官的逆鳞,最后也没被录取。第二年他爹坐罪去官,他连参考的资格都没了,岂不倒霉?!”
说着,阿梁眨了眨眼,突然凑到谢晏耳朵旁边,说道:“作为兄长,我跟你透个底儿。”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谢晏问道。
“就我爹和伯父这个做官法儿,大概你也只有一次参考的机会了。”阿梁说道。
“啊?不会吧?”谢晏道。
阿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总之,你这次争取一次考上,等考上就不怕了,就算爹爹伯父不做官了,也碍不着咱们上学。再者说,还有富直柔呢,郑国公府树大根深,崇文书院又受其庇佑,只要我们跟富直柔交好,书院里就没人敢为难我们了。”
谢晏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你呢?你喜欢富直柔吗?”
阿梁回道:“富直柔虽然性子腼腆不爱说话,有事也喜欢往心里闷着,但他心眼不坏,跟他来往也没什么坏处。”
“我希望你能凭借自己的心意,交到自己真心喜欢的朋友,而不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谢晏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都太小了,朝堂上的风雨暂时还吹不到我们身上,人能够随心所欲的时间并不多。”
阿梁闻言沉默下来,久久没有说话,这番话从来没人跟他说过,他是爹爹盼了许久才盼来的长子,爹爹对他期许颇深,总希望他在功名上能有所成就,只是爹爹每天都太忙了,忙到顾不得教他人情世故,阿娘只过问他的冷暖,很少过问他在学院里的事。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应该交什么样的友人?
他双手支颐,仔细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孩子,总觉得他虽然小自己一岁,但有超乎寻常的心智,对于世事总看得很明白,他很喜欢他,于是说道:“就是你啊,我很喜欢跟你做朋友,你要不要跟我做朋友?”
谢晏忙中抽闲抬头瞟了他一眼道:“废话!”他举了举手中的蓝皮本子道,“我们不是朋友是什么?”
阿梁展眉笑了。
谢晏没眼看,抬头望天道:“傻!”
阿梁立马敛了笑容,抢过他手中的蓝皮本子道:“那你还看傻子的笔记,你岂不是更傻?!”
谢晏跳起来去追他,二人一前一后追逐打闹起来,笑声传遍院子,一直落到苏轼的书房里。
苏辙透过窗子,见阿梁如此活泼欢乐心情也好上了几分,他笑道:“你这个徒弟真真是没白收,阿梁每日来这里玩闹,都开朗了许多。”
苏轼道:“两个孩子正好同龄,倒是个天赐的好玩伴儿,都免得寂寞。”
苏辙点了点头,又骂起了天杀的吕惠卿,他道:“真打量我不知道,每日介教唆子弟在书院里横行霸道,仗着子弟多便欺凌弱小,若不是这个缘故,前几日倒也不必赴郑国公府的宴了。阿晏来的正好,他们小兄弟在一处读书玩耍,再加上郑国公的独孙,我也稍稍放心阿梁了。”
苏轼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