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净月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她茫然地睁开眼,眼前不是她熟悉的小屋,床边坐着的是脸色沉沉的赵鹤修,险些把她吓一跳。
“我怎么在你家?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赵鹤修挽起袖口,手腕上一个清晰的牙印赫然在目,脸上也有个不甚清晰的红印,他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方净月,你下次再乱吃东西我就——”
他顿了顿,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的壮举,最终只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把你剁了做成药材!”
方净月一愣,难不成她真见手青中毒了?有这么毒么?
那某人脸上的牙印不会是她咬的吧?
模糊的记忆突然变成几个碎片袭击了她的脑海……爬墙、追猫、还有发疯似的咬了赵鹤修,方净月的脸瞬间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手青啊见手青,你好毒毒毒毒!她吃蘑菇咋还吃得野性大发了呢?!
赵鹤修看着她窘迫的模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偏头望向窗外墙角那棵果实累累的无花果树:“看来你是真喜欢那棵树,以后就随你摘吧,省得追着我薅。”
“啊?”方净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有这种好事呢?
“中毒都在摘果子,都给你,下次别再去祸害别人。”赵鹤修语气没起伏,但方净月却莫名听出了一点别样的意味,像是有一丝纵容,错觉吧?
她觉得有些不自在,瞥见赵鹤修依旧放在窗台上的那株花,她脸微红地转移话题道:“是我冒失了,我给你道歉,我瞧你那窗台上的花枯了许久还没舍得丢,若是信得过我,不如让我瞧瞧?或许还有转机,就当作我冒犯你的赔礼。”
赵鹤修眸光微动看向她,声音有些哑:“不必费心,它已枯了许久。”
“不试试怎么知道?”方净月见他态度虽冷,却未直接拒绝,便往前凑了凑,语气轻松了些。
“你看我院子里那些花,刚来时半死不活的多了去了,现在不都活蹦乱跳的?让我试试嘛,要是救不活……”她故意停顿,观察他的神色,“我给你十金,怎么样?”
赵鹤修嘴角抽搐一下,想起上次因为诊金的争执,“你就这么自信?”
方净月点点头,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都不能直视赵鹤修的脸了。
屋内依旧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清冷药味,窗边小几上,不起眼的陶盆里的那株花几乎看不出来是花,更像是一截彻底失去生机的枯枝。
赵鹤修沉默片刻,站起身走到那株枯骨花前,神情有些复杂难辨,旁人都以为这只是一株花,实际上这是一味早已绝世的药材,是他的救命之花,更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独一无二的枯骨花,死神手里抢来的,最后还不是变成了枯草一株……”赵鹤修垂眸低语,他嗤笑一声,声音带着微微的凉。
方净月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见那眉眼冷淡的男子伸出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陶盆边缘时顿住,最终也没有拿起那盆花,手无力地垂落。
“种不活的,我试过所有办法。”赵鹤修看着方净月,眼神说不出来的宁静。
它跟我一样,救不活的,赵鹤修早就不对任何事抱有期待,这么多年,活着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方净月听着他平静的语气反倒咂摸出一丝悲凉,她心头一紧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陶盆捧了起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赵鹤修,我不知道它对你意味着什么,但只要是种子、是根苗,只要没死就有一线生机,你交给我吧,我会尽全力,十金作保,我说到做到。”
“只要没死就有一线生机?”赵鹤修默默重复着,眼中的死水仿佛被丢进了一颗石子,惊起几层波澜后很快又沉寂下去,他没有阻止,只是别开了脸,声音低不可闻地说:“随你。”
方净月不再多言,捧着那劳什子枯骨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只见赵鹤修依旧站在原地,脸上的牙印很是滑稽,但背影在那屋门之后显得格外孤寂。
……
接下来的几日,方净月忙着画展最后的筹备和小院扩建的收尾,再没找过赵鹤修,她决定在把那株花救活之前不再见他。
她能感觉到这株花对赵鹤修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枯萎了这么久也没丢,这一点儿也不像他的性子,她变着花样做了些好吃的菜肴让桂圆送过去,无聊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一只需要投喂的小狗。
这条小狗爱咬人,但可怜兮兮的,让她总是时不时挂念,干脆就顺便投喂一下好了。
她抽空研究了那株枯骨花,这种花她从没听说过,它的情况也比她预想的更糟,根系干瘪,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活力。
她调配了特制的营养土,用了各种生长液灌溉都收效甚微,苦恼之下,她只能将它移栽到了后院那片长势最为旺盛的变异花圃之中,看那些生命力顽强的花儿们能不能滋养它,但凡能让它有一丝活力也好呢?
“沾点活气吧,”她对着那枯枝低语,“能不能活,看你的造化了。”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南水村逐渐染上秋色,家小院也扩建完成,新阁楼雅致古朴,花圃的景象更显开阔,画展当日方家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阁楼上有人品茶赏画,楼下人头在花丛中浮动,壮观的场景比起花市来也毫不逊色。
方净月在二楼忙着,时不时注意着楼下的情况,记录订单的时候,一位衣着青绿发髻高盘的女子找到方净月,她看起来气质精明,穿着不比年轻的小娘子,但更加稳重自持,自称是城中锦绣坊的掌柜苏云娘。
“可是小院主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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