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的手常年握笔,指腹有一层薄茧,修长干净,冷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脉络,元衾水半睁着眼睛,情不自禁发出喟叹,心理上的快感远远超出身体。
她细细触碰,亲吻由纯粹变得色.情,直到某一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谢浔的指尖按了下她的舌尖。
仅有一下,像是制止但又像是迎合。
元衾水心口一跳,但在确认他没醒后,认为应该只是沉睡后的无意识动作,又立即用舌尖包裹他的手指。
富贵险中求,她想。
但正当她沉溺之时,房门被扣响。
“元姑娘。”
师青的声音。
元衾水被吓的唇瓣一抖坐在地上,但眼下容不得她迟疑,她手脚发软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上前打开了房门。
师青静候门外,手中端着晾温的醒酒汤,房门被倏然拉开,露出一张皮肤泛粉眸光潋滟的俏丽脸蛋。
师青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目光往房内掠了一眼,然后道:“元姑娘。”
元衾水呼吸还急促着,她声音略显沙哑,心虚道:“师青,你这么快啊。”
“元姑娘你脸这么红,是不舒服吗?”
元衾水道:“房里太闷。”
她怕师青多问,又转而道:“可是殿下睡着了,我们要给殿下唤醒吗?”
师青问:“睡了?”
元衾水给师青让出地方,让他进来,同时压低声音:
“是啊,我们得小声一点。”
师青朝房内走进几步,元衾水则在他身后忙着关门,尚未转身,听见师青脚步停住,恭声道:“殿下,醒酒汤来了。”
“放那吧。”
声线低沉冷冽,清晰入耳。
元衾水仿佛被定在原地。
她手指轻轻颤抖,慢吞吞转过身来。
只见方才还紧闭双眼的男人,不知何时已清醒过来,他还维持方才的坐姿,只是薄薄的眼皮低垂,眉心轻蹙,正垂眸凝神看着自己的右手。
清冷俊美的脸庞展露出掺杂着几分类似于困惑,匪夷所思等意味难明的神情。
元衾水呼吸几乎停滞,方才的无数画面倾刻涌入自己的脑海。
谢浔什么时候醒的?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脑中惊涛骇浪,场面一派平静。
师青应声,将瓷碗放在谢浔面前。
元衾水手脚发麻,她慢慢走上前去,站在师青旁边,声若蚊吟道:“……殿下。”
谢浔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这一眼没什么情绪,亦不带什么情感,元衾水艰难道:“您醒了啊。”
谢浔嗯了一声。
元衾水情绪稍缓,她看出谢浔此刻虽不见得高兴,但至少未曾动怒。
所以他应该不知方才的事,大概是被她与师青的交谈声吵醒的。
否则绝不会这么平静。
只是男人略显幽暗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自己的右手,时至此刻,依然可见指节濡湿,在烛火下反射着光亮——是她舔出来的。
元衾水万分羞耻。
谢浔盯的时间实在有点长,连师青都不解地看向了他的手,元衾水受不了,便上前一步小声道:“殿下,我方才……”
谢浔看向她。
元衾水继续道:“把水洒您手上了。”
谢浔声音微扬:“是吗?”
“嗯,都怪我笨手笨脚,冒犯了殿下。”
谢浔看着她沉默片刻,最后幽幽评价道:“确实很冒犯,元姑娘,下不为例。”
“记住了吗?”
元衾水小声道:“记住了。”
她不敢在这里多待,应完便道:“那殿下,我先回去休息了。”
谢浔没理她,默许了。
元衾水一走,房内便只剩主仆二人。
谢浔垂着手腕,拿出一面帕子缓缓擦拭上面的水迹,神情难辨,沉声问:“谁让她进来的。”
师青心头一凛,心道果真还是问了。
他倒无所谓元衾水对谢浔是何种心思,毕竟他家少主对情爱向来蔑视,必定不会有所回应。
但他又敏锐地察觉到,少主对元衾水似乎又有一种微妙的,形似于逗弄的心理,故而某些时候,他会在谢浔未曾明确拒绝的时候,适当“配合”元衾水。
但今天好似是估算错了。
“殿下恕罪,是属下失责。”
谢浔将帕子扔在一旁,眉宇间染上疲惫,酒意还在一阵一阵的侵袭神经,使所有感官都变得略显迟缓。
故而大概是因此,才至于他方才无法清醒地做出判断。
指尖柔软潮湿的触感尤在,时至此刻,谢浔才极其少见地,生出一股类似懊悔的情绪。他原想抬手揉揉眉心,动作到半空又忽而一顿。
指尖闪着晶亮,男人手臂复又落下,他道:“叫水了吗。”
师青立即道:“店家马上送来。”
谢浔扬了下手腕,烦躁道:“先滚吧。”
“是,殿下您好好休息。”
*
元衾水当夜睡得并不好。
她一边兴奋地难以入眠,一边又反复唾弃自己的猥琐,至于谢浔有没有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毕竟那可是谢浔。
要知道,那种事倘若被他发现,即便她哥哥是元青聿,谢浔也一定会撵她出府,她甚至可能小命不保。
第二日一早,元衾水早早起身。
今日该返程回王府了,她走出房门时,师青正好候在谢浔门口,见到她对她微微颔首。
“姑娘准备好了吗?”
元衾水点点头,道只是兄长给她买的东西有些多,待会可能要劳烦谢浔的护卫帮她搬上马车,师青告诉她护卫待会上来。
正与师青交谈时,谢浔走出房门。
师青退后一步,道:“殿下。”
男人眉眼已全然不见昨夜疲倦,一袭玄黑长袍俊美冷肃,眉眼清贵神姿高彻。
元衾水仰面看谢浔的脸,关心道:“殿下,您好些了吗。”
但谢浔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并未作答她这个讨好又无聊的问题。
明亮日光从花窗照进,光线正好落在他的衣袍,俊美的不可思议。
却也徒生如隔天堑的距离感。
“动身吧。”他对师青道
师青应下,在谢浔阔步离开长廊时,趁机回身与独自呆在原地的元衾水道:“元姑娘,护卫待会便上来。”
元衾水默默道:“好。”
师青很快便追上了谢浔。
元衾水挪了下步子,站在日光下,瘦削的影子孤零零投射在漆木地板。
不久后,两个小丫头过来打扫谢浔的房间,元衾水回神给她们让路,却又在动作间,余光瞥见房间内里。
她面不改色地撒谎:“两位请等等。”
“我看看我家公子可有东西落下。”
她再次走进房间里,谢浔只暂住一晚,这里自然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痕迹。
当然也没有她能偷的小物件。
除了此刻搭在屏风上的衣服。
是他昨日穿的那身,可能是沾染了酒气或者什么其他原因,被谢浔直接丢弃了。
元衾水抬手抚上那几件衣袍,只犹豫了一瞬就将之从屏风处拿了下来。
她没法全带走,不然会惹外面已经到来的护卫注意,只从中挑了件轻薄的寝衣。
仗着外面几人看不见,无精打采的元衾水将脸颊埋进他的衣裳里,上面有股独特的冷淡香味,混杂着点点酒香。
元衾水深吸一口,方才被谢浔无视的那点失落感,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反正她总是被谢浔无视。
等等就好了,等谢浔心情好了,自然会搭理她的。
元衾水如是想着,继而将那件轻薄的寝衣勉强塞进了自己衣袖里,走出房门。
回程依然是近三日,到第二日傍晚,他们从马车下来,再次歇在田庄。
此时落日熔金,日暮四合。
元衾水一直小尾巴似的跟在谢浔身边,他跟人说话时也老老实实地在旁边等着,但谢浔一直没看她一眼。
元衾水很快就察觉到他的冷淡。
之前几日谢浔待她虽不亲近,但总归称得上普通,这两日却宛若当她不存在一般。
元衾水不明白,她做错什么了吗?
夏日天长,直至酉戌之交时天色才慢慢黯淡下来,天际星月交辉。
才用过晚膳,此时休息显然为时尚早,田庄大院晚风徐徐,元衾水独自坐在一棵树下,那日找她画画的小女孩正缠着她说话。
“姐姐,你喜欢吃桃子吗?我给你拿好不好。”
元衾水心情不好,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她摇摇头道:“我不吃,谢谢你。”
小女孩夸张道:“井里冰过,好大的桃儿呢!”
她不相信有人会不喜欢吃桃子,说着便去给元衾水拿,元衾水叫都叫不住。
很快,女孩回来用衣裳兜了一兜。
元衾水只好接过,试着拿起一颗咬了一口,顺时桃香四溢唇齿留香。
元衾水有些意外,女孩见状道:“姐姐,我就说你会喜欢的!”
元衾水跟她道谢。
她一边小口咬着桃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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