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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012

小说:

贵妃的疯批反派竹马

作者:

褚糖

分类:

现代言情

景窈这才坐起了身,叹了口气:“小女若是睡着,王爷来也就来了,小女若是醒着,倒不知是应大叫,还是半推半就了。”

姬长嬴微扬起嘴角,笑的倒是真心实意,他伸手取下景窈耳朵上挂着的那副毒物:“你倒真什么都不问。”

他为何而来,为何送她耳坠,又为何收走,外屋的小丫鬟又是为何毫无动静,她似乎一点都不好奇。

这般性子,也不知是怎样养成的。

不过这般性子,倒是终与云苓有了些许不同。

云苓她,并不是这般沉得住气的姑娘。

“知道的太多,会没命的。”小姑娘年岁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

“三番五次顶撞本王,竟说自己惜命?”姬长嬴收好耳坠,又伸手探上景窈的手腕。

“王爷性子好,自会体恤莽妇无知。”小姑娘答道。

姬长嬴这次倒没再与景窈打趣,只起身走到屋内的小圆桌边倒了杯水,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纸包,将纸包内的药粉融入水中。

他将茶水递给依旧老神在在靠在床上的景窈:“怎的,本王亲自送药,你也不倒声谢。”

小姑娘伸手接过茶杯:“谢王爷恩赐。”

“嗯。”姬长嬴这一声拖得颇长,似在表扬她听话。

见小姑娘乖乖喝下药,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才问:“不苦么?”

“苦,”小姑娘老实答道,“但苦就能不吃么?”

姬长嬴微愣,他这才意识到,这小姑娘性子其实说起来,有些怪。

似乎次次都是孤男寡女,但她都没抗拒过,一直坦坦荡荡,若是换成其他家贵女,说不定都一条白绫勒脖子了。

更怪的是,她似乎对他这个在上京名声不太好的邪魔连一点惧意都没有?

他突然地,哪怕她不是云苓,也不愿她落进东宫了。

“景三姑娘,”姬长嬴瞳色微暗,“你可知太子是何人?”

景窈没想过他居然会提起太子,不过不一会儿她就稳住了心神:“东宫之主,储君。”

姬长嬴微低了下眸——

竟是自己忘了,那入东宫的机会是她自己费心设计来的。

顿时又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意思了。

太子再如何不堪,也毕竟是太子,入了东宫,一朝得宠,是享不尽的尊荣华贵。

“那就提前祝姑娘,前程似锦吧。”

睡不着。

往常若是这般,景窈定是要服下一剂药了,可今夜,一来安渔也昏睡过去了,若是她再服药,怕后半夜府里若出个什么事,这屋里竟是没个照应,二来,她也不想睡。

床的内里垒着几床厚实的棉被,景窈将脑袋埋了进去。

柔软。

这是她幼年时养成的习惯,遇上什么让她心里不开心的事,她就喜欢这般将自己埋起来。

娘亲在世的时候,她喜欢将自己埋在娘亲的胸前,后来去了药王谷,她就寻一处山洞,将自己的小脑袋埋进双膝间,再后来,她捡到了小呜,好像理所应当的,她会在难过的时候将脑袋贴在小呜的背后。

少年的背脊那时还不算厚实,甚至在最初的那些日子里瘦得有些嶙峋,她每次贴上去的时候,紧绷的肩胛骨都会硌着她脑门有些轻微的疼。

现在想来,这习惯着实称不上好。

胸口总觉着有些许的憋闷,算不上疼,也不知是因为残留下的毒,还是因为心里难过。

现下姬长嬴待她确有几分不同,她也知这是因为他在她身上见着了皇甫云苓的影子,方才他问她的那句“你可知太子是何人?”,她知他言下之意便是若她愿意,他可助她脱离东宫。

东宫,龙潭虎穴般的地方,太子,污泽泥泞般的人。

景窈拽紧了手里的被子……

阿娘……

不怕的,她清楚她回来上京的目的,她从来不曾动摇过。

三更梆声才落下没多久,刑狱司的门,就开了。

依旧是那两个狱官,驾着一辆长板车往城郊而去。

他们身后,刑狱司门内侧,巳鸠蹲在地上,望向长板车离去的方向:“你猜主上今日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一剑封喉,但断气却耗了一个时辰,这是好还是不好?

安渔醒后便发现了不对。

虽然姑娘一贯待她亲厚,总说让她夜里安心好生睡觉,但她平日却依旧很是警醒。毕竟哪有做奴婢的让主子来照顾的?更何况姑娘与她有那样大的恩情,屋内屋外她都得替姑娘守着看着。

可昨夜,她却一夜未醒,这睡得也太沉了些。

不该,实属不该。

安渔掀了被子,顾不得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就起身往内屋姑娘那急急走去,跨过了门槛,却只见姑娘斜靠在床边,虽面色不霁,却也并不像出了什么大事。

安渔:“姑娘?”

景窈:“嗯?”

安渔半坐在床边的脚蹬子上,抬着头望向景窈。

“昨夜姬长嬴来过了。”景窈倒也不与安渔打什么哑谜。

“什么?”安渔惊道,“他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吧?好歹,好歹这是……”

“他只是对自己有那个信心罢了,”景窈无奈地笑了笑,“你也瞧见了,别说府里其他人了,昨夜连你也未能察觉有人进了院子。”

见安渔眼里生出歉意,景窈紧忙又说道:“师父当年也说过,小呜的武功,在整个大庸都是排得很靠前的,咱们这不过一小小户部郎中的府邸,虽说也有家丁护卫,但与他而言,进出就如同逛戏园子般随意。

“更何况,他还对你下了药。”

安渔:???

是否也太过无耻了些???

安渔不禁狐疑地看向景窈:“姑娘,您没将他与小呜搞错吧?”

景窈气笑道:“你不也见过么?”

安渔:……那倒也是。

看来鳏夫做久了果然容易癫狂。

“那他可是有说些什么?”安渔担心地问道,这大半夜的跑来,总不至于是恰好路过闲话家常吧?她压低了声音问,“是发现了?”

景窈摇摇头:“来送解药的。”

安渔微微颔首,心下已明了:“倒是还有几分良心。”

“不过他来这一遭也好,”景窈又叹道,“你也知道,我并非皇甫家血脉,当初得师父怜惜,在耳后以十三种花汁画上了那枚蝴蝶印记,出谷前才被师父洗去。”

“这次他来,”景窈说到这,不禁伸手往耳后摸去,“查看过了。”

“姑娘是说,小呜日后不会再起疑心了?”安渔想,这些天总算有了这么点好消息。

“日后我说不准,但应该是能过几天太平日子了,”景窈握住安渔的手,“不过咱两这习惯可得改,日后只得唤他宁王。”

安渔点点头,说这点事她省得的。

后面几贴药,姬长嬴没再亲自送来。

送药的,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也是着一身黑衣,束着高马尾辫。他将药包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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