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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日常2

小说:

魔尊替嫁日常

作者:

煦月

分类:

古典言情

傅荷上门时,沈时江正在看着玄蕴煮粥。

玄蕴道:“不要教我,我连个粥都不会煮吗?”

沈时江止住玄蕴伸向灶边小碗的手,“不要放这个叶子。”

他手里还拿着本书,下意识把书塞给玄蕴,自己拿过羹勺搅拌着小锅里绿色晶莹的米粒。

玄蕴翻了翻他的书,有点惊奇,本以为沈时江一本正经又很是勤勉,一天到晚捧着的应该也是咒理术论之类的天书,结果手里只是一本讲地方风俗人情的杂文游记。

这书到处圈圈点点,又有许多地方折了角,书皮也陈旧,看得出翻了很多遍。

沈时江盛了一小碗粥,递给玄蕴,“煮好了。”

玄蕴尝了尝,再尝了尝。

“唉,材料都是一样的,这味道为什么会不同?”

沈时江两口吃完,“比例火候都不对。”

玄蕴点头。

今日无风,庭院里安安静静。

两人在廊下,面对面站在一口小灶前,头都要碰着头,一块看护着火焰上的小锅。

沈时江默然无声,看了看面前的女子。

不同于大婚之日,这次即便离得如此接近,他还是无法看清这个女人的脸。

这些天来,他已经很多次无数次在看这张脸。

皮肤很白,唇是淡淡的粉色,乌发也是很简单的发式,在阳光下略略反射出些柔和的光泽。

他不是很懂女子的妆容,胡猜这位并没有涂脂抹粉。

她用的,是比妆饰那套更加高级的,幻术。

女子长睫微微颤动,倏忽抬起眼来,那一双幽亮的眼瞳直直朝他望来,沈时江都下意识朝后退了些许。

玄蕴举着羹勺问:“这个凉了点,你只吃一碗吗?”

沈时江便又让她盛了一碗。

两人在枫树交错的长廊下各自闲散站着,一人端着一个小碗,身边是热气袅袅的小锅。

傅荷进来,一看到两人这般姿态,便笑了,叫:“小江。”

傅荷不让沈时江去墨阁,沈时江是故告病也不去明馆。

也因为还有辛洪那事弯弯绕绕纠缠交错,这两位约莫半月不曾见面。

到底还是师尊来找徒弟。

沈时江回应:“师尊。”

一应一答好像从来不曾斗气。

傅荷是来说省亲的事。

“你伤了这么多天,我给小黛家那边写了信,你们过个数十日再出发,”傅荷顿了一下,看着徒弟,“主要是等你伤好。”

沈时江道:“我早就没事了。”

他这苍白的脸色,真是没有一点说服力。

傅荷也假装没听见,瞧向玄蕴,笑眯眯,“小黛啊,山上风景这么好,你看小江成天闷在院子里,没事时你陪他到处走走,散散心。”

玄蕴注视着傅荷,这往昔神采风流的宫主,这些日子看着也与他这徒弟般,菜蔫蔫的。

玄蕴道:“我知道了,倒是您,也要保重身体。”

傅荷笑着咳嗽几声,“这是自然,自然。”

沈时江盯着傅荷,视线朝别处移动,结果又撞上玄蕴看向他的视线。

这一点似笑非笑的眼神……

沈时江放下碗,朝两人点头,“书房里还有些文书没看完,我先去了。”

傅荷声音高了一点:“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你整天非要把自己给累死。”

沈时江没有理会,转身就朝着内院走去。

傅荷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声音又无限压低,对玄蕴道:“小黛,方才还有句没说的话。最近宫中蜚短流长,这段时间,只要出了这院子,你千万就要跟着小江,别人说起你俩,你别放在心上。”

那些个话,玄蕴也听过一些,微笑:“我知道。”

傅荷叹口气,瞥了眼案上正在一点点放凉的粥,“这是碧芝?这个很难吃啊。太渊馆这里存货还够不够?多用点老芝,那个味道淡,我让人给你们送过来。”

*

傅容衣是最后一个来看望沈时江的人。

玄蕴正在沈时江的房间里看书,她体内灵息溃散,本来就嗜睡,晒着太阳在窗户底下翻书,三下两下就趴在沈时江的榻上睡着。

傅容衣进了院子,空无一人,便直接去书房——师兄哪怕在太渊馆,最常待的地方也就是书房。

进了房内,第一眼望见的,便是那榻上衣衫散落发丝凌乱的女子。

他还没意识到这一幕是何情况,却又看见女子胡乱翻了个身,薄被一角露出半截光洁的小腿。

趴睡时的脸也露了出来,透过纸窗的朦胧光亮笼罩着那张白皙如玉的侧脸,女子安静闭着双眼,唇角微扬,发丝半遮半掩着睡颜,女子毫无自觉的媚态,便触目惊心映入眼中。

傅容衣慌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却又撞到身后的人。

沈时江端着个托盘,盘上两个碧玉小碗,还有几个装着小菜的白碟。

沈时江问:“你来了?”

他也朝屋里望去,看到那毫无睡相的女子,定定看了两眼,又转向傅容衣,“你准备出发?”

傅容衣勉强压住心慌,“是,之前师兄你对李墨音说过,我来负责辛洪的事,我要去他家乡一趟。”

屋里人估计听见了说话的动静,也醒了过来,懒懒问:“谁来了?”

沈时江踏门进去,只道:“把衣服穿好。”

一阵窸窣声音便传来。

傅容衣背脊僵硬,绝不敢往后望,只道:“师兄,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我这就出发了。”

“嗯”。

屋里传来的声音不远不近。

傅容衣僵硬着往院门走去,不小心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那女子,当然就是罗黛,胡乱穿着衣物,黑直的长发流泻在榻上,一副慵懒睡醒的模样。

沈时江走在榻边,把那托盘放到案上,低着头和女子说话。

那女子呆呆且很是放松,师兄则似习惯了她这模样,说着话,也很是自然坐在了榻边。

傅容衣看着这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双眼慢慢瞪大到极致。

美色,美色,何等可怕的美色!

师兄婚前那般苦大仇深慷慨就义的模样,现在也变成昏碌意满,沉溺美色不可自拔。

美色是把杀人刀啊!

玄蕴注意到傅容衣的长久驻足,好奇朝他望了过去。

只一眼。

傅容衣落荒而逃。

*

玄蕴收回视线,慢吞吞喝着粥,沈时江的视线沉沉望来,玄蕴问:“干嘛?”

“没什么。”

玄蕴则是因他这眼神忽然发现一点事。

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他自己煮粥,还会给她端来一碗。

他这要把人脸盯出两个洞的眼神,可能是无声的不满。

玄蕴道:“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以后还是我给你煮。”

沈时江道:“你以后要看书拿回你房间看,别在我这睡,这里人多。”

沈时江其实还想说一句,“睡也没个睡相。”

他自觉倒也没有这么说人的资格,便只是喝粥。

玄蕴再度抗辩:“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想了想,又说:“刚才是不是傅容衣来了?”

沈时江点头。

玄蕴也不说话。

她迷迷糊糊醒来,其实也听见了几句——傅容衣要去辛洪的家乡?

沈时江正在安静漠然喝着粥,微白的热气在他面前氤氲。

玄蕴看着他模模糊糊的面容,不知为何,她忽然又想到了那本破旧的杂文游记。

他可能哪里都没去过。

因为他一直待在太殊宫,他没有时间去任何地方。

他也不能像其他仙师那般自由潇洒,下山修行,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过着那般的快哉人生。

所以他特别喜欢看那本别人到处游玩的书。

*

吃完粥,照例一碗黑药送上。

沈时江一口气喝完,便以通知的语气,道:“下午我要出去。”

他这么说着,倒瞥了眼玄蕴。

玄蕴这时候收拾齐整,正坐在书桌旁,不以为意,吃着他桌旁小碟里的梅子,“你要去便去呗,我又不拦你。”

他自从那日浑身是血被人从院子里抬进屋来,就再也没有出过太渊馆。

沈时江语调微冷,发问:“前几天,我离开后,师尊跟你说了什么?”

玄蕴道:“他让你好好休息。”

沈时江起身,又重复道:“你不许拦我。”

这冷硬的,警告的语调……玄蕴偶尔觉得沈时江心里一定随时随地上演着大戏。

玄蕴玄蕴懒得看他,冷冷一挥手,“去……”

下午出发时,沈时江看着面前两个女子,小叶正在给玄蕴系上一件黛色披风,他抱胸而冷然,“你这是要干嘛?”

玄蕴抓住他的胳膊,淡淡一笑,“我和你一起去。”

沈时江很久前听闻谁说的,女人翻脸如翻书。

这话一点没错。

*

墨阁目前对沈时江有禁严令。

出乎玄蕴意料,沈时江倒也没执着要去墨阁,而是去了医馆。

上次的主管药师一见着沈时江,脸上便笑出了花,“沈仙师,你怎么来了?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竟能从杀生符手下逃出来,哪怕是有克生咒的庇护,这条命也是够硬的。

主管药师连日来对沈时江的嘘寒问暖,大抵是因为对他这具大难不死的身体充满了兴趣。

沈时江道:“陈宁在哪儿?”

小胖说过,陈仙师痊愈,但只是解了毒,这些日子也还是在医馆调养。

主管药师说了地方,忽然道了一句,“沈仙师,人各有命,福祸相生。陈仙师这次死里逃生,金丹结成,这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沈时江道:“我知道了。”

主管药师观瞧着他脸色,到底拿针在他头上扎了几针,只道入夜才可取下,最后也对沈时江微笑,“你这次也是死里逃生,说不定也会因祸得福。”

沈时江没有回话,与主管药师对望。

主管药师后退几步,端详他的尊容,满意点头,“你可以走了。”

玄蕴有些在意这深沉微笑的青年药师了,她还没看上两眼,手却被人抓住。

沈时江宛如刺猬顶着脑袋上数根针,拉着她的手不回头,将那主管药师远远抛在身后,他步履甚至有些难得的匆忙,直直穿过人群,只朝着前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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