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楼餐厅用餐的学生很少,他们大部分独自用餐,极个别结伴。
临窗的一桌,淡金短发的学长与谢岁星对上视线。射进落地玻璃窗的阳光拥抱那位学长,他像是浑身散发金色的光辉。
谢岁星好奇的目光重回云绯身上。“为什么这一层很少人?还需要刷卡进来?”
云绯带她到临窗的座位坐下,划动电子桌面,投放悬浮的小光屏展示菜单。“这一层是X俱乐部的专属餐厅。你看看想吃什么,这里的鸡肉口感不错。”
“总是听见别人说X俱乐部,是一个社团吗?”她托腮注视菜单,点击感兴趣的“黑松露牛肝菌焗鸡排”。
眉眼带笑的云绯像具有神韵的水墨画,一颦一笑是灵动的水墨笔触。“全称是塞斯诺俱乐部,只有每个学院每个年级的学分第一名默认进入俱乐部,其他成员则需要通过严格的筛选,你可以理解为整个大学的精英都聚集在这个俱乐部里。”
“云学姐你是哪个学院的第一名?”
“经济学院。”她看向谢岁星耳后的发簪:“你的发簪很特别,是自己定制的吗?”
“别人送的。”
“是朋友吗?”
谢岁星略作思索。“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是吧。
她不记得往事,说不准发簪带给她什么感觉,但她肯定送发簪的人对她很重要,很特别。
想着想着,她的鼻子有点酸。
坐对面的云绯默然点餐,深邃谨慎的目光穿过菜单的字里行间,变成一支眉笔,偷偷地、仔细地描绘她的眉眼。
云绯不经意地摸一下脖子上的choker。
这时,余光处出现一道碍眼的身影,她迅速点击“提交”,关掉小光屏。
一阵凉风扫过两人,谢岁星蹙眉侧目。
经过的男生斜睨盯着她,眼神倾泻冰冷的怒火。
她努嘴,暗道倒霉。
云绯视而不见,当他是空气。
凌肆径直走到角落的座位,面朝谢岁星的方向坐下。哪怕打开小光屏点餐时,狠厉的视线一直粘着她。
四楼的餐厅在顶层,茶壶状,一圈落地玻璃呈括弧形环绕,天花板镶嵌白色的太阳能电池板。
阳光全方位照射餐厅,然而霸占角落的凌肆成了遮阳板,阴郁低沉的气压缭绕不散,给附近用餐的俱乐部成员带来寒意。
他们尽量吃快点,不惹凌肆的注意。
云绯无视扎背的视线,镇定自若:“能适应大学的生活吗?”
“还行。”谢岁星双眼弯弯:“谢谢你昨天的提醒,让我错过一场荒诞的闹剧。”
她笑了笑:“哪个时代都有荒谬的事情发生。你有想进的社团吗?”
“有几个感兴趣的。”
“有学生会吗?”云绯含笑挑眉。
“没有。”她调皮地眨眼,言笑晏晏的模样令人生不起气来。
上菜的速度很快,机器人托着她们的午餐到来。
谢岁星光闻香味就神清气爽,又惊又喜:“灵植果然不同凡响,蕴含的灵气很浓,闻气味就能提神。”
“学校后面有专门栽种灵植的基地,也有培育灵植的社团,不过供量小,只有级别高的导师和这里能享用。”
瞧见谢岁星露出惋惜的表情,云绯话锋一转:“如果你还想来,可以约我。”
她抿唇:“很贵吧?还是等我挣到足够多的学分再请客,我会努力学习的。”
云绯欲言又止。
谢岁星还想说什么,竟瞥见扎眼的人端着自己的午餐走过来:“他不会来这边吧?”
云绯回头,冷冷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凌肆。
他偏要拉开两人旁边的椅子,自顾自地放下餐盘坐下。
“凌肆,旁边还有很多空位。”云绯的语气慢悠悠。
目中无人的凌肆,慢悠悠地拿起筷子。“有人欠我一个赔罪。”
“赔罪?”云绯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晚做了什么,学生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纵容你们。”
“学校的董事会管得着吗?”他支着筷子戏谑一笑:“董事会管不着,你们学生会能做什么?”
没有肢体冲突,没有伤痕,尽管有新生举报,校方也认为没有构成霸凌行为。
“你的意思是承认昨晚欺负新生了?”
凌肆沉下脸:“你该问她,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谢岁星津津有味地品尝黑松露的灵气,不咸不淡地坦白:“昨晚他要掐我脖子,不过我不计较了。”
闻言,云绯眯眼。“你上学期切磋时,折断几个女生的胳膊还不够尽兴吗?”
凌肆咬牙切齿,几近握断乌黑的合金筷子。她没说错,他昨晚确实要掐她的脖子,但她吃他豆腐的事就此揭过?
“你昨晚——”他想起昨晚脸上柔若无骨的触感,硬生生地把“非礼”二字咽回去。
“昨晚怎么了?”
她好可恶,居然敢露出戏谑的笑。
“谢岁星,你不想活了?”
谢岁星故意瑟缩肩膀:“和昨晚一样好凶哦。还查到我的名字,难道学校论坛上那些帖子是你发的?报复我?”
“你别再胡说八道!”凌肆气得双眼充血丝,手里的筷子要戳破碟子。“别在这里演戏,昨晚你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我当然害怕,怕得做噩梦了。”
她已经吃完大半份午餐,根本没有害怕的样子。他深蓝色的眼睛恨不得变成针,缝住像花瓣却叭叭地不停撒谎的小嘴。
“凡是造谣的帖子都会删掉。凌肆,一旦确认是你指使造谣,你不但要扣学分,还要用邮件通知家长。”云绯好心提醒他将要承担的后果。
“还没找到证据就指控我,学生会什么时候变得急进?而且你什么时候变得热心,关心一个新生?”他阴沉地盯着谢岁星的手。
云绯轻笑一声:“你作为大家口中的‘暴君’,厚脸皮来拼桌,你有什么目的?”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号!”
一声大喝,引来餐厅的其他成员看来。
凌肆紧握的筷子出现明显的裂纹。
云绯笑着耸肩,优雅地用餐。
谢岁星的眼中流转揶揄的笑意,被凌肆捕捉住。他没了胃口,瞪着谢岁星扔掉裂开的筷子,挟带怒火离去。
“脾气不好的人就是难相处。”云绯慢悠悠地吐槽。“岁星,你等会回宿舍吗?”
“我想去图书馆找辅导书。”
“这一周是社团开放报名的活动周,一进社团至少有200学分,记得报名。”
谢岁星欣喜地点头。
没想到去图书馆的路上,她遇到阴魂不散的瘟神喊。
“谢岁星!”
从树荫下面走出来的凌肆绷直唇线,深蓝眼睛如同冷漠的玻璃球,银色的耳骨链反射煞白的阳光。
她警惕地后退:“你有跟踪的癖好?”
“不演戏了?”凌肆步步逼近,冲锋衣马甲的立领若隐若现颈侧的纹身,像一条扭动的黑蛇。
她一脸无辜:“我很害怕呀,你有什么事一次说清楚吧。”
哪知凌肆抓住她的手腕,炽热的掌心紧裹她细腻的肌肤。
就在这时,谢岁星再次感到一股陌生刚劲的力量钻进她的手腕经脉。
凌肆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被抽取,并非幻觉。“你觉醒的是什么血脉?”
啪!
他难以置信地摸被扇的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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