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院内几个下人跪在地上,姜老爷子,姜老夫人坐于上首,而下首站的则是大房太太郑氏,二房太太狄氏和四房太太秦氏。
秦氏听那小丫鬟解释过后,心中的愤怒实在抑制不住,直接打断道:“你还敢狡辩?我的人亲自抓到你在老爷子的药中另外下了东西,定是下了毒药!现在人证物证确凿,你尽管交代出是谁指使你做的,老夫人兴许还能给你留一条小命!否则,就把你丢到官府衙门去,奴仆意图谋害家主性命,我看你还有几张嘴可以在官老爷的眼皮下狡辩!”
那跪地的丫鬟哭得双肩轻颤,膝盖擦地上前朝姜老爷子和姜老夫人不停磕头,“奴婢方才坦言的都是事实,奴婢的确给药里加了东西,但那药仅仅只是补身体用的而已,奴婢绝没有下毒谋害老太爷!奴婢家中有这样的良方听说可以补身体,奴婢是好心啊!”
姜老爷子唇角紧抿,并没出声,而是看向身侧的姜老夫人,姜老夫人喊了自己最信任的何嬷嬷上前,“去请府医来查验。”
“是。”何嬷嬷很快着手去处理。
秦氏冷哼一声,今儿谁也别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夺走她的功劳。
她恶狠狠的目光朝身侧的狄氏望去,许是目光的攻击太过直接,狄氏也不能装没看见,于是她朝秦氏淡淡一笑:“四弟妹可是眼睛不舒服?”
秦氏压低声音警告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那丫鬟就是你指使的!”
狄氏露出讶异的神色,摇头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知晓四弟妹现在很生气,可也不能得着谁就咬啊,就连那疯狗都不会这般无知。”
“你说什么?!”秦氏双眸猩红,眼底的火苗都要蹿了出来。
这时大太太郑低声提醒:“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真有什么事一会儿就能查清楚了。”
狄氏笑笑不语。
秦氏冷笑几声,是啊,真有什么一会儿狄氏就要遭殃了,且让她先得意一时。
府医将那药渣细细检查一番,才回禀道:“回老太爷,老夫人,这药壶中的每一味药材都是上等好药材,也的确都是起到医治老太爷腿疾的作用,并无任何毒素。不过药中是多了一味丹禾,但那丹禾也仅仅只是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而已。”
秦氏反应很大地喊道:“你说什么啊?是不是查漏了什么?”就是个庸医!
那府医严肃地看向秦氏,语气很冷道:“若四太太不信任老者的医术,不如再另请大夫好了。”
“行了,”姜老爷子淡声开口:“看来只是一场误会。”
姜老夫人目光一扫几个儿媳,眸光一缩,又笑道:“是误会就好,但既然莫澜神医开了药方就老老实实按神医的方子来,即便是好心,也最好不再要做这种事了。碧桃,你去何嬷嬷那领罚吧。”
最后的处理结果竟然只是惩罚了一个丫鬟?这让秦氏怎么能忍?
等姜老爷子离开后,秦氏凑上去找姜老夫人诉苦,湿着眼睛委屈道:“娘,儿媳觉得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碧桃的来历比较好,她定是受背后之人的指点!”
姜老夫人手中滚着佛珠串,懒洋洋看了秦氏一眼:“你觉得能调查出什么?碧桃是我屋里的人,还是你觉得,她是听了我的命令才给老太爷下药?”
秦氏面露尴尬:“儿媳并非那意思。”
眼瞧老夫人是不高兴了,秦氏也稍微理智起来,她一时被怒气冲过头,险些就要得罪了老夫人,如此只好憋屈道:“儿媳也觉得兴许只是误会……”
送走了秦氏和狄氏后,姜老夫人独独留下大房的太太郑氏。
郑氏乖巧立在下首,面色沉静地垂眸,似乎早就料到老夫人有事单独跟她说。
约莫过了良久,姜老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串,淡声道:“老大媳妇,这府内的丫鬟也该变更变更了。老大他人在京城当官,一年才回两次金陵,这期间你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心都飞去京城,家里也疏忽管理。”
郑氏低头,乖顺道:“儿媳省得。”
那边刚回到自家院子的秦氏气得几乎都要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了,“好啊,好啊,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会向着我,我们四房是庶出的在这家里真是寸步难行!我立下这样大的功劳,偏偏还就要吃了这哑巴亏!”
今日下药这事明摆着有名堂,老爷子他不懂内宅斗争也就罢了,老夫人会不清楚?恐怕就是知道是谁也要装不知道,诚心要向着自己的亲儿子。
秦氏身边的刘嬷嬷好心宽慰道:“太太,您不是孤军奋战,那五房不也是个庶出的?”
秦氏喝了一杯冷茶,心里的火气还消不去,冷嗤道:“五房就是废物,老五娶的那个媳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唯唯诺诺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姜府的丫鬟呢!”
语气中毫不掩饰对五房的瞧不起。
刘嬷嬷也没办法接话了,整个姜府里的确只有五房太太为人最老实低调,从不参与任何纷争,说好听点是人淡如菊,说难听的就纯粹是没用,上不讨婆母高兴,下又管教不了手下的人,听说五房的丫鬟们私下都在说这五太太是个软柿子呢,就连五老爷平时跟五太太关系都不好。
狄氏回了屋,身边的奴婢白露很快将房门关紧,她冷眼瞥去:“关上做什么,打开。”
白露愣住,连忙又去把房门都打开了。
狄氏淡然处之道:“别一副我们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样子,没做都让人生疑。”
白露连忙道:“奴婢知晓了。”
狄氏语气平静问她:“查清楚是谁把画眉去了医馆的事传开的吗?”
白露回道:“是在小丫鬟圈里传的,也实在找不着头,是奴婢失职。”说着,白露就要跪下来。
狄氏柔声道:“不怪你,若是真有人想针对我,就绝不可能让人查到蛛丝马迹。”
白露道:“太太为何不觉得是四太太?从她这次防了一手便能看出来,她早就已经猜测太太您会出手。”
“那秦氏也不是个蠢人,若是她第一个发现画眉的,就不可能会打草惊蛇。”狄氏垂眸,用修长的指甲拨弄着面前的水果,语气淡淡:“你觉得咱们这大太太为人如何?”
白露完全不担心自己说真话会惹狄氏生气,坦言道:“作为下人,奴婢认为大太太是挑不出错的,她性情温和,处事严谨,姜家内院在她的掌管下也不曾出过什么大差错,平时对待下人也时常会露出笑容,打赏从不吝啬。姜府的下人都觉得她像个菩萨似的好伺候。”
狄氏唇角微勾:“大房的老爷在十年前去京城赴任,而当初却只带了自己的一位宠妾,留大太太在金陵照顾自己的老小,听闻那妾室在京城可是独一份的宠,六年前那妾室怀了身孕,健康诞下一男孩。可至今那儿子还一次都没回过金陵,你说那妾室是在防谁?当真觉得我们这位大太太是个善良的活菩萨?”
白露听得一脸茫然:“奴婢愚钝,实在不懂为何大太太要下这药。”
没错,这次下药的确跟狄氏没有任何关系,既然画眉那边已经在府内丫鬟里传遍了,秦氏自然会提前提防,她若再去下药不是明摆着让秦氏抓到把柄?但狄氏没做,事情却还是发生了。
那么做下这件事的会是谁?除了大太太,狄氏再也想不到任何人。
而姜老夫人那边,恐怕认为与二房脱不了干系,虽说这下药一事是很刻意,到底也不是毒药,可以用乌龙一事混过。
事情解决后,姜老夫人独留大太太在房内,婆媳二人自然有话要说。
姜老夫人定是在指责大太太掌管府内事务过于松散,也对她生出怨言,而大太太这边挨了骂,老夫人定会惩罚她。
大太太最在意的是什么?当然是自己的长子长女,也最担心自己长子长女的地位被动摇,而京城那位大房的小庶子明显更得大房老爷的宠爱。这姜家将来是定要交到大房老爷手中,大老爷若是一直偏心庶子和宠妾,大太太的儿子女儿又怎么讨到好?这让大太太怎么能忍?
姜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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