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虽不是瓷都,但因自古富足,哪怕是一砖一瓦,也颇显繁华。阿瑾盯着眼前的小瓷碗,半晌都没有说话。
为了让她在府衙住着舒心,刘桓让人从庄园里带了不少好东西来。这只小瓷碗就是成套的青瓷里取了一只,轻盈雅致,拿在手里小巧可爱。
如果它里面没有盛着那苦口的药就完美了。阿瑾闷闷地想着。
一旁的碧落还笑吟吟地看着她,估计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她这次喝药要拖延多长时间。
“好了,碧落姐姐,别监督我。我马上就喝。”阿瑾躺在床上呈大字状。
碧落轻轻笑了笑,“小姐,药还剩三日了。你捏着鼻子捱过去就好。”
阿瑾长长叹了一口气,只好乖乖地爬起来,拿起小碗,鼓起勇气一口喝了下去。
“呃,苦死了苦死了。”阿瑾龇牙咧嘴,整张小脸皱在一起,表情看上去痛苦极了。
碧落给她拿来一杯白水,“小姐漱漱口吧。”
阿瑾用白水在口中漱了好几下,才稍微感觉好了点。她咂了咂舌,无精打采说道:“碧落姐姐,等把这一碗碗的药喝完,我也就被腌成一根苦瓜啦。”
“那就吃点甜东西,甜到心里去。”熟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阿瑾转头一看,是云尘来了。
碧落识趣地带着碗碟下去。
云尘笑嘻嘻看着她,将手里拿的东西放在桌上,一一摊开。“我仔细问过明河表哥,这些蜜饯你现在都可以吃。”
他拿起一块话梅,温柔地喂阿瑾吃下。“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唔。”阿瑾口中含糊不清答了一声。
云尘又喂她吃了几块果脯,这才将剩下的收起来。“一次可不能吃多了,你毕竟未大好,吃多了伤胃。”
“小气鬼。”阿瑾嘟着嘴。
云尘转头看着她,夏日午后的阳光照进来,轻拂在她的脸上,扫去病中的沉闷与苍白,将原本的柔美朝气彻底还原出来。
他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那颗小巧的红唇。唇间还残留着蜜饯的甜和一丝药汁的苦,交合在一起,滋味万千。
“讨厌。”阿瑾红着小脸,轻轻捶在他胸口。
云尘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阿瑾连忙去推他,“干什么,待会让人看见了。”
“可我就想抱着你,跟你亲亲。”云尘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却也不得不坐远了点。
他从怀了掏出一个香囊,在阿瑾面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
阿瑾斜睨着那香囊上歪歪斜斜不成样子的绣样,无比熟悉的云朵图案,“这是本小姐亲手绣的,怎么啦?”
“嘿嘿,绣得好极了。我天天都戴在身上的。”云尘傻傻笑着,“每次一想你,我都会拿出来看看。”
阿瑾拿过香囊来瞧,只见四周都有些旧了。她掏出里面的石头,上面泛着微光,显然是常常摩挲造成的。
“等我好了,再给你绣一个更好看的。”她将香囊还给云尘,又仔细摸了摸身上,“哎呀,我那小锚不见了。”又去翻枕头底下,仍然没有。
“在我这里呢。”云尘从颈间拿出一物,正是那枚小锚,“那日你晕倒了,我怕伤着你就收了起来。”
阿瑾娇嗔一声,从他手里拿了过来,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着,复又递给云尘,“给我戴上。”
云尘拿过小锚,坐到阿瑾身后,拨开她的头发,露出一截白皙水嫩的脖子。他将小锚缓缓戴在她的颈间,手心那一点温度顺着小锚传递到阿瑾心里。
他又抱住阿瑾,将头埋在颈间,轻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你都瘦了好多。跟上次抱着你的时候不一样。”
阿瑾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整个后背靠进他的胸膛。也不介意现在是否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那日见你受了伤,还拼命撑着,可心疼死我了。”云尘闷声说道,“你还偏偏那般要强,不让人瞧出异样。”
阿瑾低垂着头,“那不然呢,我刚喝下粥。若是马上就倒地不起,哪怕不是因为粥的原因,也会被认为是粥里有毒。岂不正中那些坏人的下怀吗?”
“我的阿瑾真了不起。”云尘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
阿瑾却轻声叹了口气。
“怎么了?”
“今早起来,我略略运功,便发现功力不如从前了。表哥说是因为我受伤还未全好的原因,可我自己能感觉到,蛇毒就是侵蚀了我的内功。”阿瑾语气平缓,却掩饰不住的失落。
她转过来,认真看着云尘,“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的武功不能恢复如前了?”
云尘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笑起来弯弯的月牙里此刻尽是惶恐不安,却又带了一丝期盼,期盼他说出和江明河一样的答案。
他不想辜负这份期盼,可也不愿欺骗她。
“阿瑾,你的内功确实比不上从前了。”
云尘亲耳听到自己嘴里说出这句话,亲眼看到阿瑾眼里的光逐渐熄灭,直至颓然。
他心疼地捧起她的脸,吻了又吻,“别怕,等我回了宫中,去找大内密法,看看有没有心法能帮你恢复。说不定武当也有这样的方法。”
“哦。”阿瑾木然回答了一声,忍不住就红了眼眶,瞬间泪珠盈睫,却仍然强撑着不让它掉下来。
云尘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默默抱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阿瑾,我们找到素凝了。”过了好一会儿,云尘开口打破了沉默。
阿瑾颇为意外,“她在哪里?”
云尘轻轻拭去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将元凌告诉他的话又原原本本转述给她。
“这么说,素凝也是受了她师父的指使,才作出这等事。”阿瑾想了想,“当真连我娘都解不了她身上的毒吗?”
“元凌猜想那或许是一种蛊虫或者南洋秘术,但我们身居中原都不了解,所以无从下手。”云尘淡淡说道。
阿瑾若有所思。
云尘见她暂时不再为功力受损而忧心,心里松了口气。
“虽说你被毒蛇咬伤并非素凝所为,可那吸引毒蛇的香囊是她给你的,难辞其咎。所以对于她怎么处置,由你说了算。”他定定地看着阿瑾,认真地说。
阿瑾却开始犹豫,“大师兄不是说要靠她找出躲在幕后那师父来吗?若是处置了她,岂非打草惊蛇。”
“揪出幕后之人,咱们有的是方法。无非多费些时间罢了。”云尘拉着她的手,“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因为所谓的大局而牺牲你。”
“我好好的,谈得上什么牺牲不牺牲呢?”阿瑾低垂下头,嘴角止不住上扬。
片刻,她又仰起头,“我且放过她一次。若她表现好,那从轻处置。若还是不改,那这几次的账一起算。就算大师兄要保她,我也不让!”
***
夏日的蜀地,蚊虫滋生,即便素凝略懂制香,可也受不了被叮咬的痒痛。她让怀朔与店小二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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