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整顿出发。
昨日一整天都是雨,清晨的石板都还是湿着的。管事的提前看了天气,直道今日都是晴日,大家便决定不坐马车,都骑马而行。
行了大半日,便到了袁州。此地属豫章旧郡,历史悠久,城内十分繁华,城外美景宜人。雷昭便向大家建议,在此地多作歇息,瞧瞧当地人文风俗。众人无不欣然答应。
阿瑾拉着阿玥一路逛着,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雷昭和阿瑅在他们身后慢慢跟着。阿瑜和元凌则去了郊外瞧风景。
逛了许久,也有些乏了。雷昭笑道:“此处已是洪州地界,你们第一次来,一定要尝尝本地小吃。前方不远有处酒楼,咱们边吃边聊。”
阿瑾一听有小吃,自是双眼放光,连忙催着几人赶紧去酒楼里坐着。
入座二楼雅间后,雷昭差人去城外寻阿瑜和元凌来酒楼汇合,唤来店小二点了粉皮、慈化鸡、铜鼓包圆等等特色吃食,喝着白茶,好生惬意。
不一会儿,一个瞧着眼生的奴仆来寻雷昭,说有要事禀告,于是雷昭便离开片刻。
阿瑾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袁州城内繁华纷纷。她看着人来人往,竟也不觉得无聊。
忽见街角一片绿影翩然,虽并不算惹眼,却让阿瑾觉得有些面熟。她一时有些疑惑,便盯着看。
待得绿影走近了,阿瑾终于看清楚,那竟是认识的人。她当即在窗口处挥着手高兴地大喊:
“花映!花映!这里,这里!”
自从离开澹台山庄后,花映照旧在江湖上漂泊着,居无定所,袁州也不过是暂居几日而已。谁曾料到,竟在这里遇到澹台家九小姐。
这家酒楼是袁州顶好的酒楼,花映不是那花钱大手大脚之人,所以从来都是路过。但既然今天澹台九小姐来了,好歹也沾沾光见识一下也是不错的。
当下,花映一点也不客气,径自走进酒楼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爽朗大笑:“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澹台三少爷和七小姐,还有九小姐。当真是有缘了。”
阿瑅淡淡笑道:“许久未见花映姑娘,不知姑娘在袁州有何贵干?”
花映道:“我还能有什么事,四海为家,走到哪里便到哪里混口饭吃。上个月接了委托去浮梁办事,办完了就继续漂呗,听说这袁州风景好,又热闹,便来瞧瞧有没有营生可做。”
她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我来袁州已经三四日了,日日都在这城里转悠,只是今日巧了碰见你们。三少爷,可不要觉得我是特意等着你们的哟!”
阿瑅被她说中心中的猜想,撇撇嘴,端起茶杯喝着不说话。
花映也不追着说,便转头问阿瑾:“你们来袁州干嘛呢?”
阿瑾道:“七姐与雷家的婚事在即,我们是来送亲的。”
“婚事?”花映奇怪道:“澹台家和雷家的婚事不是在九月吗?怎么提早了大半年便来了?”
一旁的阿玥轻声开口:“雷家祖母身体不适,所以便将婚事也提前了。”
阿瑾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吗?怎么这个都不知道?”
花映思索了一番,道:“这件事并未在江湖上传开,我竟一点也没听说。”
阿瑅闻言,心中一动,正欲开口询问,却听得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是雷昭回来了。
“家中有旧友来访,父亲催我们早点回去呢。”雷昭笑道,他看见花映,便好奇问道,“这位姑娘是?”
阿瑾抢先开口:“这是我朋友,名叫花映。早先认识的,如今刚巧遇上了,便叙了叙旧。”她又转头向花映介绍,“这位便是雷家公子雷昭。”
花映“啊”了一声,神色复杂道:“这便是雷公子啊?”
阿瑾不明所以,问道:“是呀,怎么,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不认识。”花映摆摆手,“不过是霹雳堂雷家在洪州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日有幸得见雷家公子,一时有些激动罢了。”
雷昭笑着说:“既是阿瑾的朋友,还请花映姑娘赏个脸,四月来浔阳吃喜酒。”
花映笑道:“一定一定,恭喜恭喜。”
说话间,阿瑜和元凌也到了。阿瑾又将花映引荐给元凌认识,大家才一起坐下谈天说地。
花映紧紧挨着阿瑾和阿玥坐着,拉着她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尽是闲聊,诸如哪里的胭脂不错,今年又时兴什么样式的衣裳之类的话题。几个男子摇摇头,完全不想融入其中,便自顾自聊了起来。小小的雅间分成了两处聊天,互不干扰。
“你们瞧我这镯子,虽不是什么名贵材料,但样式做得极为精巧,我在浮梁买的,喜欢的很。”花映指着手腕上的手镯,与她们细细说着首饰。
阿瑾见那镯子着实精美,便兴奋叫到:“快给我仔细瞧瞧。”
花映将手镯褪下来,正伸手递过去,却一个没拿稳,手镯便掉了下去,滚到桌子下面。
阿瑾急忙弯下腰去捡,好不容易捡到了,要起身坐好。一抬头却看见花映在桌子边沿用茶水悄悄写了几个字:
“小心雷家。”
阿瑾一愣,不明所以。花映笑嘻嘻弯腰将她扶起来坐好,“你试试我这镯子戴起来好不好看。”袖子一抹,不着痕迹将刚才的几个字擦去。
镯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阿瑾看了看花映,又忍不住想去看雷昭。可是她知道,这样也太过明显。
于是,她将镯子举在手里,对着天光眯着眼去看,假装是在看材质。透过镯子,阿瑾的目光聚焦在雷昭身上,看见他神色如常与身边的哥哥们聊着天,时不时会瞥向她们。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
“你这镯子确实好看,要是我遇上了,也选一只买来戴上。”阿瑾按下心中的疑问,故作轻松与花映聊天,不让别人看出她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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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楼吃过晚饭后,花映便起身告辞,众人也回到了客栈歇息。
原本这几日都睡得极好的阿瑾,却因花映写的那句话而失眠了。
小心雷家,小心雷家。
雷家确实有些古怪,可花映又是知道些什么,会这般提醒呢?
阿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着。大师兄曾说,要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觉得有问题,那便肯定是有问题的。
忽然,阿瑾嗅到一丝异香,极为清淡,若有似无。随即便感到脑中有点昏沉。很熟悉的昏沉,仿佛大半年前的那间小黑屋。
不好,是迷香!阿瑾一个激灵,心中清醒不少。这迷香虽跟素凝那个不一样,但脑中是同样的昏沉。她摸出小锚,用力扎了扎手心,借由疼痛,让整个人稍稍清醒了些。
紧接着,她翻出随身荷包里静檀大师给她的银丹怡神香,涂在太阳穴和人中位置,药物作用下,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屋内早已熄了蜡烛,漆黑一片,不过外面走廊因挂了小灯笼,倒有些许灯光。这家客栈的走廊常有店小二巡视,若有人便容易被发现。那么想要偷袭的话,来人只能从窗户进来。
阿瑾整个人趴在床脚,手里握着软剑,紧紧盯着窗户的方向,大气也不出一下。
过了一会儿,窗户果然有了动静,只是轻轻动了一动而已,仿佛风吹动了一下。阿瑾不禁有些佩服来人的武功,若非自己早有提防,如何能瞧得出这轻轻一动,便有人进来了。
来人进屋后,也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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