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的冰雪开始逐渐融化,一点点青翠开始冒头。最是乍暖还寒时候,阿瑾和元凌离开了郧阳城。
走之前,阿瑾不忘去花婆婆那里告别,并嘱托明净好生照顾。
阿玥由三哥阿瑅和六哥阿瑜护送出嫁,与阿瑾在夷陵汇合,再由荆州下岳阳至浔阳,而霹雳堂雷家的人便会在岳阳等候迎接。
虽已是立春,但二月的风吹着,还是清晰冷冽。阿瑾裹在毛绒绒的斗篷中,露出一张俊俏的小脸,对着身边一同骑马的元凌道:“大师兄,你说师公他老人家干嘛让你也跟着一起去洪州呢?”
元凌目视前方,神色严峻,“师公是觉得你七姐出嫁的路上,一定危机重重。我身为武当大弟子,除了多一份保护,也当是历练。”
阿瑾撇撇嘴,“我爹和二叔三叔也是这样觉得,他们老是觉得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娇生惯养的,没吃过苦,所以哪怕知道这条路危险,也要让我们去。”
元凌侧过头看着她:“怎么,澹台家的三位庄主也心生怀疑?是怀疑雷家呢,还是怀疑谁?”
阿瑾苦苦思索一番,摊了摊手,“不知道,要我说,雷家这么急冲冲要七姐嫁过去,本身也很可疑呀。但是,父亲他们却没说什么,搞得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怀疑错了。说来也是,雷家应该也没有笨到连我都会对他们产生怀疑的地步吧?”
元凌啼笑皆非,淡淡地道:“无妨,走一步看一步吧。”他顿了顿,转头又对阿瑾说到:“师妹,江湖凶险,若是你的直觉觉得有问题,那便就是有问题,一切小心为上。”
阿瑾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小锚,对着元凌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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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夷陵等了三天,就等来了阿玥的出嫁队伍。两姐妹久未见,自然是亲密无间。
“九妹好生偏心,我和三哥好好站在这里,你竟然理都不理。”阿瑜撇撇嘴揶揄道。
阿瑾“哼”了一声,趁其不防备,重重的扑了过去,一只手臂抱住一个哥哥,倒是险些把两个哥哥摔倒。
阿瑅无奈,“再怎么说也是在武当上过学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不稳重?”
阿瑾嘻嘻一笑,把元凌介绍给他们认识:“这是我在武当的大师兄元凌,武功可厉害了,很照顾我的。这次也是师公老人家特意让他陪着我们一起去洪州。”
阿瑅和阿瑜还有阿玥立即向元凌行礼,“元凌师兄好。”
阿瑅道:“小妹莽撞,定让师兄费了不少心。而此番去洪州,又少不得要麻烦师兄了。”
元凌一一还礼,微笑道:“都是份内之事,还请不要见外。”
阿瑅爽朗大笑:“若是师兄赏脸,等闲时定要来渝州,让我等兄弟姐妹尽一尽地主之谊。”
元凌道:“若有机会,定来叨扰。”
在夷陵休息一日后,阿瑅和阿瑜先委托了镖局将一众嫁妆和贺礼送走,众人轻装前行,才好不耽误行程。
阿瑾也不骑马了,钻进阿玥的马车里,镇日与阿玥说说笑笑。
“呀,才短短半年时间,你竟然在武当遭遇了那么多事情?”阿玥细细听完阿瑾琐碎的讲述后,不由得发出了感慨,“这武当还是没有白去。”
阿瑾嘿嘿一笑,“那是自然,本女侠江湖之路开头便是如此精彩,后面必当轰轰烈烈。”
阿玥轻轻白了她一眼,掩嘴而笑,“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阿瑾嘟着嘴,忽而又有些忧愁,“阿玥,不管是师公师父他们还是父亲二叔三叔,都觉得这趟出嫁之路不会太平。虽说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和大师兄都在,但我还是很担心。你怕不怕?”
阿玥长长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呀。阿瑾,你在武当山上都不能幸免,不也有丐帮的人找上来吗?怕是没有用的,躲也躲不掉。”
一时两人都有些沉默。
阿瑾将窗子打开,清风吹灌进来,虽冷冽却让马车内不再那么沉闷。她转过头对阿玥说道:“别怕,我们是澹台家的女儿,谁敢造次?”
阿玥轻轻笑了笑,眼睛看向窗外。道路两旁种着的都是常见的桃树李树,此时花开正盛,粉的白的花瓣间杂着,好生热闹。再远一点,是大片大片的黄澄澄,那是农田里的油菜花,生机勃勃。
果然是春日美景。两姐妹趴在窗边默默欣赏着。阿瑜见了,便要伸手去摘一枝桃花给她们。手刚触到树枝,两姐妹同时叫喊起来,“不许摘,不许摘。”
“人家长得好好的,你摘它干嘛?”阿瑾气嘟嘟地嚷着。
阿瑜翻了个大白眼给她们,却也收回了手,策马去了前方和元凌一起,再也不理两姐妹。
“嘿嘿嘿。”阿瑾和阿玥偷偷笑,身为家里的小妹,欺负哥哥是习惯了的。
“唉,”忽然阿玥长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惆怅,“我嫁到洪州以后,便再也不能像如今这般常和兄弟姐妹们相聚了吧。”
这话让阿瑾也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轻轻抱住阿玥,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过了好一会儿,阿瑾忽然想起一事,便端坐起来,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阿玥瞧她这般样子,不明所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怎么了?”
“我想起了大姐,”阿瑾道,她又细细说了凌楚拿出玫瑰簪子一事,也说了自己和云尘的推断,“不知大姐那里到底怎么了?二叔什么时候去齐鲁?”
阿玥摇了摇头,“本是现在这个时候就要去的。但因为雷家要我提前出嫁,所以就耽误了下来。唔,婚期是在四月初,爹爹计划先来了洪州,再去齐鲁,想来大约五月就会去大姐那里吧。”
阿瑾仍是紧锁眉头,“那大姐有可说要和大姐夫来吃你的喜酒?”
阿玥摇摇头,“不曾。大姐在信中说,她婆母腊月时着了寒,卧床不起,她要侍奉跟前,走不了。”
“啪!”阿瑾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生气地说:“这是什么道理,虽说为人之女理应孝顺。可亲妹子成亲可是大事,哪能不来呢?再说了,大姐夫又不是没有兄弟姐妹,让人帮忙照看一二不就行了吗?”
她犹自愤愤不已,阿玥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一脸的担忧,“阿瑾,这么一说的话,大姐那里肯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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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住在客栈里,两姐妹将对大姐的担忧告诉了阿瑅和阿瑜。
“唉,大姐那里有事。我做妹妹的怎能安心出嫁。她只身一人在齐鲁,也不知到底情况如何?”阿玥眼眶发红,隐隐有泪光。
阿瑅安慰道:“七妹且放宽心。大伯二伯和我爹必定对此事有所察觉,肯定也会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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