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月光铺路,两个影子正并排走着。
白芜玉步伐轻缓,掌中传递着他的温热,“师兄,你心中有头绪吗?”
“嗯。”
她望过去,边走边问:“是谁呀?”
雪寻舟目视前方,良久才出声:“无蒂尘。”
白芜玉瞬间瞪大双眼,不解道:“为什么是他呀?”
雪寻舟垂眸看向她,认真道:“这几天他很不对劲,而且我发现他与狐凝有交集。”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莫非无蒂尘就是魔族的后域?
还是他也倒戈,投靠魔族了?
她倒是不敢深想下去,毕竟魔族恨她入骨,实在是难以想象身边存在眼线。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在说话,十指相扣地往芭蕉林走。
没一会儿,芭蕉林冒着点点红光,在冷清的月色下显得格外阴森。
白芜玉远远地瞧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纳闷是怎么回事时,就被身旁的人拉走。
走近一瞧,原来是无蒂尘跪在秋予织面前。
秋予织面色不悦,严肃道:“你果然猜对了,但他不是叛徒。”
雪寻舟道:“怎么,你要包庇。”
秋予织看了一眼他们紧扣的手,想了想还是冲上去扯开,“我已经不管你的事,也麻烦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
雪寻舟低眸,手掌里的温存似乎还未散去。
白芜玉迷茫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此时,无蒂尘缓缓开口:“雪师兄,师姐,我不是魔族的奸细,也没答应狐凝的条件,但灵鲛族确实是我藏匿在芭蕉林的。”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妖族。”
无蒂尘转过头,两眼湿润:“我知道,可我也不能恩将仇报。”
雪寻舟上前一步,将他扶起,道:“解释吧。”
“在我很小的时候,因没有完成任务就被迫成为了弃子,他们要将我扒皮抽筋,放在烈日中暴晒,就在我濒临死亡时,有一条鲛人救了我。
他告诉我要变得很强,才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于是,他举荐我去九玄涧宗学习仙术,希望在有朝一日我能拯救他的族人,他们只是模样骇人,其实都不坏的。”
无蒂尘所言不多,却短短几句诉尽衷肠,早在他们来之前,他就向秋予织坦白。
至于真假,他们心中自有定夺。
白芜玉没想到他也有一段坎坷的身世,联想近日种种,还以为是他转性了,想不到他是心事重重啊。
紧接着,夜色中走出三个身影。
“好好好!看来本座来的不是时候。”
后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面具下的眼神无比深邃,见他们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了。
狐凝道:“小贱人,你不是答应会帮我吗?”
白芜玉嘴角抽了抽,又啧了一声,怎么都是狐狸,这家伙的智商为何不在线啊。
在这种情况下,她能没有眼力见吗。
而且不狡猾怎么算作是狐狸呢。
“闭嘴吧你,少给我在这挑拨。”
狐凝咬了一下牙,面露凶光:“很好!”
待话音一落,她召唤双镰首当其冲,拖动尾部的链子将双镰舞起,速度比之前要快上许多。
后域与廉光分别攻击剩余三人。
芭蕉林中时亮时暗,法术对击色彩熠熠,激出波纹层层震慑百里。
魔族三人看似与他们对打,实际上是找机会重伤灵鲛族。
白芜玉落地翻滚几圈,匆匆交手下,她已经摸清了狐凝的动势。
只是她擅长近战,加上手里没有法器,不好找机会一击毙命。
恩怨分明,她向来如此,何况魔族还一直置她于死地。
狐凝不占上风,咬咬牙施法变出几个分身与她交手,自己则在暗中寻找时机。
白芜玉手凝紫雾,空中画圈,轻松打掉散落在四方的分身。
就在她施法时,猛地瞧见狐凝的腰间闪过一道金光,弱弱的紫雾在她手中萦绕。
梵天!
她的心突突直跳,似乎也是感应到梵天的存在。
居然是狐凝偷了她的法器。
好像有一团黑黑的东西在禁锢着梵天,所以才导致它不能回到自己身边。
一想到这里,她手里激出的紫雾就更加凶猛了。
紫雾所到之处蔓延十里,极大扩散其灵术,凡是在内的生灵都会受到灼伤。
白芜玉一伸手,以灵术遏制狐凝的身形,使得她无法动弹。
“小贱人!你放开,我们...再来过。”
她轻轻挑眉,默默吐露:“你凭什么再来。”
狐凝的指尖冒着黑气,无论怎么变幻,始终不能挣脱这团紫色的灵术。
“梵天!”
白芜玉大喝一声,另一只手掌张开释放紫雾,将梵天金杖强势夺回来。
金杖在她手里转动,舞出金紫交织的光芒,一个侧身顺势大力一挥,巨大的冲击力横扫大片。
本在与她师兄师姐交手的后域,被这突如其来的波纹振飞,匍匐在地的他下意识扶住要掉落的面具。
“白芜玉,你给我等着!”
言毕,魔族三人溜之大吉,速度快如闪电,根本来不及追踪。
白芜玉一脸无所谓,反正结的仇也不少,多一个也不成问题。
他们停手后,回头一瞧才发现死伤无数的灵鲛族。
无蒂尘上前派发一些药丸,尽可能保下存活着的他们。
下一瞬,阿愿飞奔赶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凌弃。
阿愿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放开他们!”
她冲上去,抱住一个幼儿灵鲛,在他们之间仔细观望着。
秋予织一把扯住凌弃,道:“我不是叫你看住她么?”
凌弃道:“师姐,她偷跑出来的,我发现时已经留不住了。”
凌弃喘匀气,突然打了白芜玉一拳,眼底满是幽怨:“你怎么在这,走也不叫我,我记住你了,我下次也不会帮你打掩护了。”
白芜玉尬笑着:“我跟师姐来的。”
“......”很好,他无话可接。
好半晌,阿愿出声:“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们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无蒂尘道:“你别误会,这一切都是魔族干的,他们这是准备栽赃。”
阿愿有些懵:“什么是魔族?”
凌弃插话:“哎,你连魔族都不知道就张口来。”
秋予织一记冷眼看去,凌弃缩缩脖子,悠闲地走到一旁。
“阿愿姑娘,这次被魔族趁虚而入是我的失误,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阿愿如实道:“我做梦梦见了。”
雪寻舟再次道:“说谎可是不好的习惯,我希望你能坦诚。”
阿愿抬起眼,坚定道:“我没有骗你,平时我不做梦,一旦做梦都会应验。而且,这些人鱼都很善良,有时候还会给我吃的呢。”
一旁的白芜玉正摸着下巴思考,忽然想到什么,立马拔下头上的发钗,伸出手准备扎下去。
但在发钗尖尖碰到手指的那一刻又顿住了。
她瞥了一眼凌弃,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扎下去。
鲜血冒出,顺着指尖滴出,她连忙将他的手拽动,让血液滴落在阿愿身上。
动作一气呵成,压根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白芜玉解释道:“我听说人血可以让她现形。”
游神回的凌弃咬紧牙关,道:“白芜玉,你要死啊!你自己没有手吗!”
其实大家都在猜测阿愿是那千年鲛人,只是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阿愿一脸懵,不懂他们的眼底的期待,反而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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