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弥漫着血腥味。
“走吧,咱们自己去查。”戚绥今道,“不过现在很晚了,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四人走出影阁,来到一处客栈。
这客栈不大,人也不多,只有一个小伙计在,他瞧见几人,说:“是留宿的吗?还有三间上房。”
牧净语掏出钱:“来三间。”
“好嘞!”伙计收了钱,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您几位楼上请!楼上有热水,可以清洗清洗。”
伙计把人领到房门前。
戚绥今和裴轻惟站在一处,戚绥今推开门迈进一步,裴轻惟跟在后面要进去,文芙道:“山主大人!”
裴轻惟回头:“怎么了。”
文芙眨眨眼道:“我……这里太黑了,我害怕,能不能让我跟姐姐睡……”
裴轻惟看了眼戚绥今,她道:“进来吧,文芙。”
文芙笑了两声,挤开裴轻惟:“山主大人,你去那间房吧。”
裴轻惟:“……”
两人钻进了屋,重重关上了门。
牧净语道:“轻惟,你也去睡吧,文芙年纪小,一路累坏了,让她们姐妹两个说会话也好。”
裴轻惟“嗯”了一声。
在外面看房间都不大,里面东西倒是很齐全,亦有备好的热水。文芙和戚绥今一同脱了衣衫,在浴桶里泡澡。
热气蒸腾,文芙把自己埋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在她眼睛里,倒映出戚绥今的模样,雾气缭绕,隐隐约约透出几分不真切来,她越瞧越觉得熟悉。
她游近戚绥今,露出整张脸,小脸儿在水的浸泡下变得十分红润:“姐姐……”
戚绥今道:“怎么了?”
文芙道:“你很漂亮。”
“……”
“不过我觉得……”文芙抬起手,沾了水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戚绥今的脸:“姐姐你的脸总在变。”
戚绥今抓住文芙的手指放下,自己则移到另一边:“说什么胡话,是不是水太热了。”
文芙摆了两下水,道:“好像是有点热。”
“……”
两人泡完后上床睡觉,文芙搂着戚绥今的胳膊:“姐姐,你困吗?”
“不困。”
“那你能跟我聊会天吗?”
“聊什么?”
文芙蹭蹭戚绥今的胳膊:“我想知道,你家主人跟我师父的故事。”
“这个……好吧。”戚绥今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我家主人曾经很厉害,谁都打不过她,她呢,想变得再厉害一点,就去找灵草吃,然后在一处悬崖边遇到了蔺泽遇,他当时为了摘一株灵草,吵醒了一只凶残的灵兽,那灵兽要吃了他,这时候,我家主人从天而降,降服了灵兽,救了他一命。”
“哇,这位主人好厉害啊,她是何方人物?”
“不可说也。”
“好吧……对了姐姐,我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
“什么问题?”
“我其实是觉得山主大人喜欢你的,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所以是不是你拒绝了山主大人?”
“?”
戚绥今道:“拒绝他什么?”
“拒绝他这个人啊。”
“没有吧。”戚绥今想了想:“嗯,没有。”
文芙道:“还有,你不是说过很感谢山主大人吗,那他帮过你什么?”
戚绥今心想,很多很多了。
以前穿衣服都是他帮穿,无论大事小事都是他一手操办,原本戚绥今还是个自给自足的匪气小女孩,硬是被裴轻惟养的娇纵了很多,不过幸好她本性没变,离开他那几年仍旧可以活的很好。
她道:“没什么事了,都过去了。”
文芙又扯着戚绥今说了很久,终于是说累了沉沉睡去。
夜晚,无人的影阁回归寂静,大门却传来窸窣的声音。
不多时,一个白衣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青衣男子,殿中央,薛玉婵的尸体已经冷硬,血迹还未干涸。
白衣男子用灵力拨开血迹,走到薛玉婵面前,蹲下来,替她擦干净脸上的血,“身体怎么碎成这个样子。”
白衣把薛玉婵软绵绵的尸体抱起来,对青衣道:“师父,我好好修补一下再给您。”
“尽快。”
“是。”
一白一青正是晏慈与钟奚。
两人一先一后离开了影阁。
*
翌日,空气凝结着几分湿腻,还让人感受到一点灼热。
四人再次出发走在路上,戚绥今正准备再次抓一位路人询问一番,好巧不巧,前方正好一阵骚乱。
“就许你找男人,不许我找女人?”
“你把话说清楚,谁找男人了!”
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戚绥今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便凑过去瞧了瞧,被后面来的人推挤到前面去了。
只见隐月娘子骑在一个男人身上,抓着他的头发狂挠他的脸。
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一只眼睛肿的老高,连眼睛都看不见了,耳朵也被撕开个口子,正往外冒血。
“是你先在外面乱搞的!”
“那怎么了!就许那些大官老爷们有三妻四妾,我一个普通人就不能同时拥有三位妻子吗?”
五个指甲挠过去,男人发出惨叫。
“你这个腌臜货,你有几个子就想跟人家一样?你养活自己都费劲!养的起三个人吗?”
“她们年纪又不小了,为什么要我养!我们是各取所需!”
“你这个烂底的货!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你这个丑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钱老五的事,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这整条街都传遍了!”
“你不信我,却信他们嘴里的我?”
“呸!”男人吐出一口痰,里面还有被打掉的半颗牙,“什么信不信的,你是心虚了吧!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我没做过!我跟钱老五没有关系!”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你是不是觉得钱老五疯了,就没人知道你们做的那些事了!”
隐月娘子发了狂一样的打他,男人也是气极,突然暴起,把她掀翻在地,骂了一句“丑女人”之后跑开了。
戚绥今站在正中央,隐月娘子的一张脸上凝聚着无比的愤怒和厌恶,她转头看到了戚绥今,停顿了一下,别过头,起身离开。
戚绥今没怎么在意,正要离开,却听人群又大喊:“不好了!”
“隐月跳井了!”
“救人啊!”
戚绥今立即折返回去,看到不远处有一口井,急忙跑过去,她拨开人群,看了眼井,幸好井口很大且水不深,随即唤出牵灵缚,把人绑了出来。
隐月娘子落在实地,呛了几口水,不停咳嗽。
戚绥今刚收回牵灵缚,隐月娘子再次起身跑向井口。
戚绥今只好又绑住她:“不至于去死吧。”
隐月娘子流起眼泪来:“你懂什么……我一介民女,因为钱老五骚扰了几次,就被人看见传了谣,为此遭受了多少白眼和恶意,今天我撕下脸皮想讨个说法,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的丈夫侮辱,我还怎么活?”
戚绥今道:“所以,据你所说,你又没做错,为什么要死,该死的不是另有其人吗?”
“你不知道人言可畏,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我淹死!我当然可以继续活着,但我不想这么活着。”
戚绥今回答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在酒里下毒,把说我的人都毒哑,就像那只老鼠!”
隐月浑身一震。
“你可以把害你的人都做成酒。你做完这些,应该就不想死了,你觉得呢?”
人群静默了。
“这样吧,下毒太慢了,我这里有个好宝贝。”戚绥今从怀里拿出一包牛皮纸,这是她积攒的灵草粉,打开后里面是青色的粉末,“这个叫‘沾到就得死’,毒性猛烈,切记,不能用手直接触碰,届时你把粉末直接往天上一扬,这样雨露均沾,全部都得死了!”
“你这女子怎的如此恶毒!你是要杀了我们这些人吗?”人群爆发出一道声音。
戚绥今闻言指过去:“啊!看来就是你带头造的谣!快!大家抓住他,不要让罪魁祸首跑了!”她把牛皮纸随便包起来塞给隐月娘子:“快!毒死他!”
“……”
现场乱做一团,其中竟真的有人听话地抓住了说话的男人。
隐月娘子愣在原地,戚绥今则冷笑一声,喝道:“你们抓他干什么?我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看来你们几个就是那些不明缘由传谣的人吧?”
那几人顿时松开了手。
戚绥今重新拿过牛纸包打开,往人群撒去。
细细凉凉的粉末如同雨水一样落下来。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有人拍打自己身上的粉末,大声叫喊:“啊啊啊啊!我死了!”
有人看看自已,又看看别人:“不!你还没死!”
“我还活着!”
“……”
“对啊,你们还活着呢。”戚绥今捻起地上一点粉末,“吓死了吧?”
“你是疯子吗?!”
“我不是,你们才是。”戚绥今把隐月扶起来:“若有一天,谣言落到你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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