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前任他小叔》
“都给我捆咯!统统押回凉州大狱!”
兵戈交加的打斗声偃旗息鼓,乌鞘岭终归寂静,尉迟韫的大嗓门响彻狭谷。
一队披甲持戈的河西轻骑增援而至,不消多时,五个黑衣贼匪便当场被生擒,藏匿岭间的弓手俱灭,一切按计划顺利进行,可谓是大获全胜。
说到底要感谢褚青仪的一番神鬼之说的预警,尉迟韫只觉惊奇,这世上果然有如此神机妙算、勘破天机的半仙真人不成?
在她向节帅坦言苦衷后,节帅连夜命斥候在乌鞘岭周围彻夜打探,才能赶在今日把握了这一伙贼匪的动向,成功化解这场伏击。
尉迟韫不由偏头去找韦无咎。
方才他就和轻骑一道来了,一抹玄青色如点在雪岭间的一滴墨汁,不近不远地尾随其后,腰挂箭囊,搭箭张弓,替他们在一旁掠阵。
此时他正收弓下马,解了蹀躞带上的箭囊,全部归置在马背上,又拿了件狐裘氅衣折挂臂上,阔步朝马车的方向而去。
尉迟韫屁颠屁颠准备跟过去,“节——”
“大嗓门!”身后忽有女声高喊。
尉迟韫眼一瞪,转身,“嘶!小爷我到底哪里大嗓门了?!”
灵蝉受伤的手臂她自己拿帕子囫囵包扎了,又从马上跌了下去,似乎腿脚也受了点伤,一瘸一拐往他走来。
灵蝉问:“是要去最近的医馆吗?能找到医术精湛的医师吗?”
尉迟韫瞧瞧她手臂,又瞧瞧她腿脚,兀自点了点头,“你这是得找个医师看看。”
“不是,不是,”灵蝉头摇得好似拨浪鼓,“方才我见老仆们将郎君抬下了车,跟随一队兵士走了,他们这是要去哪里?郎君病急攻心,晕过去了,得赶紧就医!他倘若有事,娘子、娘子会不好过……”
尉迟韫“啧”了声,“最近的医馆没有,最近的精湛医师倒是有,本就是要带你们去疗伤整顿一番。”
灵蝉喜出望外,“真的吗?那多谢啦!”
得此好消息,灵蝉本欲第一时间告知褚青仪,却见韦节帅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旁,娘子脱力地倚靠在车壁上,韦节帅倾身侧耳,似乎在和娘子说些什么。
她脚步一顿,顺便拉了一把尉迟韫,故意支走了他。
神思混沌地趴在车板上的褚青仪,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方才撑着地板,靠上车壁缓缓坐起来。
那只鹞子停在车上须臾,便振翅飞走了。
褚青仪心里空落了一瞬,一道阴影罩下来,熟悉的颀长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她急不可耐地转眸望去,韦无咎正好整以暇地虚倚马车,笑盈盈地瞧她。
“做得不错。”褚青仪漫长的耳鸣渐息,她听到男人清沉的嗓音落到耳畔。
一方干净的青帕递到了眼前,裹着若有若无的林间松香。
韦无咎说:“脸擦擦。”
褚青仪旋即明白过来,接过青帕,微微垂颈,一点一点擦拭干净脸上的血迹。
“还有力气下车么?”韦无咎平声问。
“嗯。”褚青仪撑了一把车壁,欲起身,双腿却虚弱无力,惯性滑坐到了车板上。
“……”褚青仪微赧咬唇,不信邪又尝试起身。
韦无咎轻笑了声,“跟自己较什么劲儿。”
说着,人便伏身过来,伸手搀了一把她的手臂,褚青仪借势下了车,却因使不上力,几乎半边身子的重量倚在韦无咎肩臂间,他身上沾了雪岭间的冷冽松香,幽幽香气将她笼罩,她几似依在他的怀里,褚青仪睫羽轻颤,几欲呼吸不顺。
双脚沾了地,人才慢慢有了实感,韦无咎不动声色地扶褚青仪站稳,这才松了手。
她成功了,她躲过伏击刺杀了。
褚青仪怔忡地想,她这回算真正的向死而生了吧?
思绪翻飞间,一件狐裘大氅兜头抛了过来,褚青仪接住,稍有一愣。
韦无咎一贯懒得多说一句废话,“没听说过乌鞘岭‘盛夏飞雪,山寒彻骨’的厉害?披上。”
褚青仪依言默默披上氅衣。
无多时,韦无咎又牵来了马,“来,上马。”
马车在打斗间已经坏了,车辕损毁,亟待修缮,暂时是动不了了。
韦无咎说:“随我去驿站,看看身上有没有伤。”
褚青仪摇头,“没有。”
韦无咎笑笑,“那更好。”
韦无咎也明白,相比外伤,想必第一次动刀杀人,心理上造成的创伤,更需要疗愈。
虽然她只是刺伤了贼首,即便对方是恶贯满盈的杀人凶手,她有足够正当的理由和立场,可当手上不见血腥的女郎手上沾血,此事的冲击也是极大的。
思及此,他单手将褚青仪拦腰往上一托,顷刻间放上了马背。
褚青仪登时心惊肉跳,连忙抓紧马缰,垂眸瞧去,便看到男人意气风发的眼眸,微扬的下巴,凌厉的下颔线,和性感喉结。
韦无咎仰头笑问她:“回神了?”
这场伏击,情况较前世乐观许多,侍从和护卫们死者甚少,大多轻伤,所有人都惊魂未定,早被韦无咎带来的兵士领着往附近安远驿的方向去了,几个老仆们也急不可耐地关心着他们的主子韦颂身体,照顾左右,不敢怠慢,竟无一人看顾在马车周旁。
褚青仪悄然挪开眼,轻应,“嗯。”
韦无咎利落地翻身上马,与她并行,“那走吧。”
*
褚青仪随韦无咎往安远驿的方向去,在他的引领下,褚青仪才发现沿乌鞘岭的山脊有烽燧分布,似乎是汉长城旧址的一段,烽火台遗迹犹存,只是年久失修,几近废弃。
安远驿是入凉州城前休整补给的必经之地,褚青仪随韦颂巡河西的第一站便入住此驿,如今韦颂着急回京述职,本是不打算在此停留的。再入驿站,褚青仪才发现驿道周围一直有巡兵巡逻,看来附近是有驻军营地所在的。
韦无咎早早叫了附近军营里的军医们过来候命,褚青仪甫一踏入驿站大门,便见前院两侧空地上被韦无咎征用,搭了简易毡棚,韦家一众受伤的仆从护卫或坐或躺,两个军医忙活其间,挨个挨个诊询包扎。
是多心细如发的男人,才会考虑到这一地步,这样一个手握兵器、位高权重之河西节度使,对底层平民从未仰视,一视同仁。难怪近些年,他愈发成了整个河西民心之所向。
褚青仪发觉此人将所有的温柔细腻掩藏在他的玩世不恭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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