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阁的混乱早已平息,只留下被晏顷戾气扫断的栏杆和地面上几处焦黑的痕迹,无声诉说着方才短暂的激战。湖面的雾气似乎更浓了,将那逃遁的身影和未解的谜团一同吞没。
静思殿内,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的。
那小块深黑色的布料被置于铺着白色丝绒的托盘里,在烛光下,那枚用更深色丝线绣成的、被荆棘缠绕的箭头图案,显得格外清晰刺眼。
晏顷焦躁地围着托盘飘来飘去,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图案,试图从中看出朵花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画符?看着就晦气!”她最终不耐烦地得出结论,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允知,“喂!你不是脑子好使吗?看出来没有?是哪家不想活了的蠢货标记?”
谢允知端坐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却并未完全落在图案上,而是显得有些悠远,似乎在记忆中搜索着什么。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标记……属于一个早已被剿灭的前朝余孽组织——‘荆棘之矢’。”
“前朝余孽?”晏顷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你们家这皇位坐得也不怎么稳当嘛,几百年前的破烂玩意还能冒出来蹦跶?”
她对这些王朝更迭、权力斗争毫无兴趣,只觉得可笑。
“并非如此简单。”谢允知微微摇头,眼神锐利起来,“‘荆棘之矢’当年被剿灭得极为彻底,核心成员尽数伏诛,所有相关记载也被封存甚至销毁。按理说,不该再有流传。除非……”
他顿了顿,看向晏顷,“除非,有人故意借用这个早已消失的名头,或者说,这个标记本身,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层面,拥有了新的含义和使用者。”
“故弄玄虚!”晏顷不屑地撇嘴,“管他是前朝还是今朝,敢来找麻烦,一并撕了就是!”她更关心实际利益,“说好的,我帮你拦住了人(虽然跑了一个),还拿到了这破布,双倍的神力呢?还有那什么凝神法诀,赶紧拿来!”
她可没忘记谢允知在鬼樊楼任务前的承诺。
谢允知抬眸看她,并未立刻兑现,反而问道:“方才与那面甲人交手,感觉如何?他的力量路数,与之前偷袭的影卫,可有不同?”
晏顷虽然不满他转移话题,但提到打架,还是耐着性子回忆了一下,眉头皱起:“不一样!之前偷袭那家伙,力量虽然讨厌,但更偏向你们那种所谓‘正统’的净化感,就是比较尖锐。刚才那个戴面具的,路子更野,更阴毒,那短刺上的力量……带着一股死气和诅咒的味道,恶心得很!”
她对自己的战斗本能极其自信,判断也一针见血。
“果然。”谢允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袭击者和灭口者,并非同一阵营。晨晖司影卫的力量源自皇室秘传,中正刚烈,虽克邪祟,却不会有阴毒死气。看来,除了晨晖司,确实还有另一股势力盯上了我们,或者说,盯上了那口废井,以及……可能与废井相关的你我。”
“我们?”晏顷捕捉到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向谢允知,“谁跟你是‘我们’?谢允知,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老娘纯粹是被你连累的!”
她坚决划清界限,虽然心里清楚,自己这冥渊厉鬼的身份,恐怕也是那些人的目标之一。
谢允知并不与她争辩,只是淡淡反问:“若非与你相关,为何在鬼樊楼,那顶轿辇的主人会单独对你留下话语?”
他这句话如同惊雷,瞬间炸得晏顷魂体一僵!
“你……你怎么知道?!”她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允知。她明明没有提起过半句!
“你回来时,魂体虚浮,气息不稳,并非单纯消耗,而是承受了巨大威压后的迹象。加之鬼樊楼那种地方,若无人阻拦或发生意外,以你的性子,不会如此‘顺利’且‘快速’地拿到东西回来。”谢允知语气平静,分析得条理分明,“综合判断,你必定遇到了连你都感到棘手的强者,并且发生了接触。而对方提及冥渊,是最合理的推测。”
晏顷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这冷脸皇子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简直可怕得令人发指!
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恼怒和一丝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在他面前,她仿佛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是又怎么样!”她恼羞成怒,干脆破罐子破摔,“一个藏头露尾不敢见人的家伙罢了!要不是老娘当时急着回来拿报酬,非得跟他过过招不可!”
她强行挽尊,绝口不提自己当时感受到的致命威胁。
“他说了什么?”谢允知追问,目光紧锁住她。
“……就说了一句‘冥渊深处来的,竟能走到这里,有趣’,然后就走了。”晏顷不情不愿地复述,没好气地补充,“怎么?你认识那家伙?”
谢允知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不确定。但拥有如此威能,可自由出入鬼樊楼深处,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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