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殿内的气氛依旧凝滞,那场脆弱的“结盟”并未带来丝毫缓和,反而像一根绷紧的弦,悬于两人之间。
晏顷焦躁地在殿内阴影处飘来荡去,满脑子都是如何找到晨晖司的人撕碎,以及怎么从谢允知手里撬出更多好处。那双猩红的眸子时不时扫过书案后端坐的谢允知,恶意与算计几乎不加掩饰。
谢允知却仿佛彻底无视了她的存在。他面前摊开了一张特制的、薄如蝉翼的灵纸,旁边摆着几样研磨好的、散发着奇异光泽的粉末和药液。他正用一支极细的银针,小心翼翼地从自己斗篷边缘一处极其不起眼的地方,挑起几点几近于无的黑色尘屑——那是昨夜在废井边,被那影卫攻击溅射到时,无意间沾染上的能量残留。
他的动作专注而精准,每一个步骤都冷静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而非研究一道可能招致杀身之祸的追踪线索。
晏顷看得极其不耐烦:“搞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直接杀去那个什么晨晖司的老巢,一个个揪出来弄死不就行了?!”她最讨厌这种弯弯绕绕。
谢允知头也没抬,声音平淡无波:“然后被当成祸乱宫闱的妖物,由皇室供奉和晨晖司联手围剿,死无全尸?或者,你以为凭你现在的状态,能对抗整个帝国的‘非常’力量?”
他的话像冰水,浇得晏顷一时语塞,只能狠狠瞪着他的后脑勺,用目光凌迟。
不再理会她,谢允知将那几点尘屑置于灵纸中央,指尖蘸取少许泛着幽蓝微光的药液,快速在其上绘制起一个复杂而古老的符文。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符文猛地亮起,灵纸上的尘屑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剧烈地跳动、旋转,散发出更加清晰的、那种令晏顷厌恶的尖锐净化气息。
谢允知闭上眼,指尖轻按在符文之上,神识随之蔓延而出,循着那气息中蕴含的极其微弱的“根”,反向追踪而去。
这是一种极其耗费心神的秘术,若非他神识远超常人,绝难施展。
时间一点点过去。
谢允知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微微发白。
晏顷起初还不以为然,但看着他这副模样,那焦躁的飘荡慢慢停了下来。她盯着他苍白却依旧俊美的侧脸,心里莫名地更加烦躁。这冷脸皇子虽然讨厌,但这副拼命的劲头……倒是比那些只会叫嚣的废物强点。呸!她赶紧把这危险的念头甩开。
突然,谢允知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按在符文上的指尖微微一颤。
那灵纸上的光芒瞬间变得混乱,眼看就要反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精纯却冰冷的阴气猛地从旁边注入灵纸之中,强行稳住了那即将崩溃的符文结构!
是晏顷。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出手了。等反应过来,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在心里大骂自己手贱!
谢允知骤然睁开眼,诧异地看向她。
晏顷立刻扭开头,恶声恶气地掩饰:“看什么看!弄坏了这破纸,老娘找谁要线索去?!赶紧的!”
谢允知眸光微闪,没有说什么,重新收敛心神。有了晏顷那一道同属阴性能量的辅助(虽属性相反,却意外地起到了某种稳定平衡的作用),追踪变得顺畅了许多。
片刻后,他猛地收回手,灵纸上的光芒骤熄,化作一小撮灰烬。
“如何?找到那群鼠辈的老窝了?”晏顷迫不及待地追问。
谢允知微微喘息,取过丝帕擦拭额角的汗,摇了摇头:“气息被多重结界隔绝,无法精确定位。但大致范围……在皇城西北角,毗邻玄镜湖一带。”他沉吟道,“那里多是宗室勋贵闲置的别院,鱼龙混杂,确实适合隐匿。”
“那还等什么?去搜啊!”晏顷摩拳擦掌。
“莽撞。”谢允知冷声驳回,“打草惊蛇,徒劳无功。我们需要一个更稳妥的方法。”
他目光落在那些灰烬上,忽然道:“这种追踪尘屑,需要一种特殊的‘引子’才能发挥最大效果。其性喜阴嗜香,尤其偏爱一种名为‘魂涎草’的异植焚烧时产生的气息。若能找到此草,在其附近点燃,或可让沾染了尘屑的人气息短暂显形,无所遁形。”
“魂涎草?”晏顷皱眉,听都没听过。
“宫内库房或许有收录,但查阅调取需经手续,极易暴露。”谢允知语气平淡,目光却似有若无地飘向晏顷,“不过,据我所知,皇城黑市‘鬼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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