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裘睫毛微颤,在微微惊讶后,眼尾染上几分笑意:“我还想问呢。”
她的视线环顾四周,最后慢慢的落到谢隐舟身上,烛火映在谢隐舟的眸色中,带着无穷的危险。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清晰问:“阿舟这是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谢隐舟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坏事被发现的愧疚:“怎么?姑娘对这里不满意吗?”他勾唇,“那我可以给姑娘换个地方。”
沈裘纤细的手轻柔的放在窗棂边,灰色裙衫之上的肩膀自然的耸起,显得有几分俏皮,随之纤细的柳腰往前压了半角,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几分,她轻轻抬起下巴,仰头看他,微黯的烛火下,他脸上的光也有了偏移。
沈裘嘴角微微勾起:“可以,那殿下要给我换到哪里?”
那声音轻柔,像是睡醒后的耳语,自然的带着几分魅惑,有勾人心魄的神力。
谢隐舟丝毫没有避讳,靠近她:“大牢里。”
“或者阴曹地府。”那声音渐轻,带着冷意。
夜晚的风轻柔的吹过两人之间,发丝在风中纠缠,蜡烛的火光在墙上摇曳,两人之间,明暗交错。
沈裘将发丝勾到耳后,却不小心将谢隐舟的发丝一同勾了过去,她没有察觉,嘴角的笑意没有因为他的话带动丝毫变化:“殿下就这么对救命恩人吗?”
谢隐舟眸子低垂,落在她红红的耳骨上,俯身又近了她几分,她倒也不惧没有丝毫退意,睁着那双魅眼看着他。
谢隐舟抬手指间勾住自己的发丝,随后缠绕着沈裘的耳朵,一圈、两圈、三圈、四圈...越来越紧,随即他用手掐断中间,用指尖捏住那根发丝,轻轻拉到自己身前。
他笑:“猜到我真实身份的人都死了,按照这么说的话。”他指间又绕了一圈发丝,悄然将沈裘拉近了一分,无耻道:“理应我才是姑娘的救命恩人。”
沈裘往后退了一步,发丝断了。绕在耳边的发丝松松垮垮的缠绕在耳旁,露出耳骨上赤红的勒痕。
她在原地站定,面色如常,没有因为谢隐舟的话而有分毫恼怒:“我就是一介普通百姓,殿下的命比我金贵多了,这二者之间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都是命。”谢隐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笑意淡了几分,“没什么不一样。”
沈裘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人话。
结果下一秒谢隐舟直接道:“一刀捅进去都会死。”
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要死的时候就像案板上的鱼肉,屠夫不会因为这条鱼身份高贵而不杀它,甚至屠夫还不知道鱼有什么身份,在他看着鱼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砍那个部分,鱼会死的更快。
“公子。”一个黑衣人走到谢隐舟旁边,视线没有往旁边偏移,老实的落在地上。
“说。”
沈裘打断:“困了,我去睡了。”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她也没打算和谢隐舟有这么多的牵扯,没兴趣听他的什么秘密。
沈裘假模假样打了个哈欠,背身往里走。
“慢着。”谢隐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沈裘脚停住,抬起的脚后跟慢慢落下,但没有转身。
谢隐舟的声音很快在身后响起:“就是讲给你听的,跑什么。”
“回禀殿下,那个叫桃叶的婢女已经被带回来了,现在关在柴房。”那个人道。
沈裘转身,眸中没了方才的伪装,对她来说,桃叶确实是她的软肋,她蹙眉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谢隐舟:“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我什么都不会对她做。”他眉头慵懒的挑了挑,“但如果不听话,偷偷溜出去。”
谢隐舟嘴角笑意渐浓:“我会把她碎尸万段。”
他看着沈裘越来越沉寂的身影,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眼神往地上撇了一眼,状若刚想起道:“哦,对了。”他抬眸看向沈裘,“还有你包裹里的东西,那两朵花倒是眼熟的很,两种稀有的曼陀罗,剧毒~那两朵花正好可以用来毒死一个人呢,包里的那些东西,我会给你烧给她,也算不负你逃走对她的愧疚。”
在沈裘不带掩饰的温怒中,谢隐舟柔和道:“别担心,我会放她回你的身边,至于是棺材,还是活生生的人,全凭姑娘到底怎么选择了。”
“沈裘,乖一点,我不会说第二遍。”
谢隐舟转身离去,他的话是警告,沈裘也知道,倘若她真的走了,谢隐舟那个疯子真的会说到做到,毕竟人命对她来说,如同草芥。
木窗被下人轻轻放下,窗外的的风戛然而止,烛火映照在墙上,比方才更烈一些。
沈裘的背影在地上拉的长长的,脚步慢吞吞的走到桌边,手扶着桌子慢慢坐下,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
离开沈家是为了逃避定亲,也是为了避开之后可能会有的危险。
如今计划被谢隐舟打乱,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呆在现在的谢隐舟身边,是意味着安全,还是接踵而来的危险呢。
半晌,她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屋内的安神香虽然只有余韵,但确实还有些用,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情绪也没有很大波澜。
她望向窗外,窗口和门口都有两道身影站在外面,似乎是有人守夜。
她扶额,眉头微蹙。
看来,想出这趟门去看桃叶也很难,还是不轻举妄动了,谁知道谢隐舟那个疯子会不会武断的以为她开门就是违抗他。
如今之计,还是安分些为好。
谢隐舟能把桃叶带回来,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坏事,桃叶找不到她的行踪一定会乱了阵脚,以她的性子不知要几天几夜睡不着。
知道桃叶也在这里,也算是少了她几分担忧。
她盯着摇曳的烛火,火光隐约让她想到了白日里的画面。
今日的事也太巧了,马上都要离开沈家了,只差一步,真的只差一步。
谢隐舟这个疯子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朝廷官员家里杀人,也不怕有什么杂役或是婢女看到,真是胆大包天,真是疯了...
她当时也是被吓到了,若非当时情急,不可能失口叫出谢隐舟的名字。
真的只差一步。
想到刀插入对方身体那一刻的画面,她的掌心明显感受到里面的阻碍,以及血肉里冲出的腥臭味,甚至...
她伸出手,凝视着掌心,颤抖着抓紧。
只记得,那根指尖碰到了流淌的液体。
她其实并不怕血,只是当刀刺穿别人胸口,血液在掌心真切的流淌时,她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她从前想过复仇要做很多从前没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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