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钰倚在露台边上,闭眼享受着晚风,她的脸被房间闷得透着红晕。
岑濯羡学着她的模样闭眼听风来,忽地,他问:“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沈栀钰缓缓睁眼,神色平静,她陷入思考。
青春疼痛文学题材抑或都市情感题材的电影中,主角重逢之际都会询问对方一句,过得还好吗,这时,被提问的一方会寥寥两语带过这个话题。包括她笔下的人物,亦是如此,就像英语短语里的固定搭配。
当真的有人这样跟她寒暄时,她本以为自己也会条件反射地回答。
比如,没什么变化,过得还行。再比如,老样子,还行。
万变不离其宗,总归就是一个“好”字。
事实是,她的喉咙仿佛被荆棘缠绕,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面对眼前这个“陌生人”她实在无法迅速熟络起来,还是她真的认真审视了一番自己这几年的平平淡淡。
沈栀钰一时间无言以对,良久,她还是搬出了那一套:“我还好,没什么大起大落。”
岑濯羡转身凝望着她,发丝在风中凌乱,他若有所思,旋即,他嘴角轻扬:“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他总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沈栀钰客套地反问:“你应该也有在好好生活?”
岑濯羡神色晦暗,低垂的睫羽轻颤,笑意不减,他拉长语调:“当然,每时每刻,我都有在好好生活。”
他似乎不太想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了。恰好,沈栀钰也是。
话音一转,岑濯羡的视线聚焦在她脖颈上,赫然躺着一条紫宝石项链,每一颗镶嵌着的紫宝石都那么璀璨醒目,透着沉稳宁静的魅力。
看到这条项链,他的时间开始往回流转。他早就收到了主人公生日的电子邀请函,但他对这些场合没什么兴趣,因此想找个借口回绝。直到昨天凌晨,他意外收到了邀请名单的文档。
这份文档好像有不可言说的魔力,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抵不住诱惑打开了它,滚动到下一页,“沈栀钰”三个字明晃晃地出现在上面。
只是看见这个名字,他就按耐不住那颗浮躁的心。不会有人和她重名,他比谁都清楚,凌聿只此一个栀子。
岑濯羡火速应邀,和祁漾礼取得联系,旁敲侧击下,得知沈栀钰是他妹妹的朋友,又得知她们正在苦恼选择哪家妆造室。于是,他佯装惊喜,为两人推荐了他名下的妆造室。
祁漾礼将岑濯羡传送过来的妆造室资料转发给了妹妹。她和沈栀钰一拍即合,选择了这家。
此时,沈栀钰的全部妆造,都是岑濯羡的手笔,包括这条紫宝石项链。她并不知情,认为这家的妆造师和自己的喜好高度相似。要知道,审美是很具主观性的东西,有人竟然能做到从发型、妆容、再到礼服和首饰的选择,连细节都完全和她的选择、要求吻合。
离开时,她还拿了张妆造室的名片。
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灼热的视线被沈栀钰觉察到了。她不明所以地盯着他,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岑濯羡眸光热烈,旋即,他快速思索着:“我在想,好巧,我们在这里相遇。”
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她戴上这条宝石项链的模样,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沈栀钰感慨道:“很寻常吧,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轰轰烈烈,也没有恰到好处的bgm烘托氛围,就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一场普通的相遇。”
“真遗憾。”他懒懒地说,降低了音量。
气氛凝固之际,一阵铃声响起,是许檐青打来的电话,沈栀钰拿出手机,向岑濯羡示意后就循着角落去接听来电。
沈栀钰有跟许檐青提过一嘴她今天的行程,也正是因为这次林听意和许檐青算是正式认识。
林听意本来想着既然许檐青是沈栀钰的朋友也有意邀请他,但他似乎有事就推脱了。林听意就没强求。
许檐青这会儿问:“小栀,你们还有多久结束,我正好顺路,来接你怎么样?”
沈栀钰不想麻烦他特意跑这一趟:“就不劳烦许大律师了。我想自然有人安排妥当。”
许檐青不甘心地“啊”了一声,他将头轻轻靠在方向盘,他妥协道:“那……你好好玩。”
挂断电话,他就在路口调了个头,将车往反方向开去了。
岑濯羡倒是精明,安安静静地等在原地,虽然没听到具体的对话,但他可听出来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背靠石栏,月光洒下薄薄一层光辉,打在石栏上,他的目光始终停在沈栀钰身上。
沈栀钰挂断电话后,朝他礼貌一笑。
他紧紧握拳攥着手心,浑身冒着森然的寒意,等沈栀钰走过来后,他手上的力忽然松开,手心被自己摁出了好几个红色月牙痕迹。
他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问:“是爱人的电话吗?”
沈栀钰否认道:“朋友。”
他松了一口气,但不多。
嫉妒那个素未谋面的人。
但更加讨厌他。
她实在太惹人喜欢了,总会招来一些花花草草,几年前是,现在还是。
他有点怄气,又没资格质问。
他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是被抛弃了吗?
沈栀钰突然说:“时间不早了,我去前院一趟,你要一起吗?”
岑濯羡点了点头,紧跟着她下楼去了前院,仍很热闹。
林听意见她下来了,走到她跟前,一股酒气直冲沈栀钰的鼻尖。
“小栀,你下来啦?”她喝得微醺。
沈栀钰回答她:“嗯,听意,你喝酒了?”
林听意的手搭在她的肩膀,整个人轻轻往她身上靠,她耸肩道:“喝了点,但我没有醉哦,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沈栀钰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她稍微扶着点林听意,轻声道:“你现在住在哪儿,要不去我家?”
岑濯羡跟在沈栀钰身后不远处,她又毫不犹疑地走进了热闹里,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就像几年前一样。
他庆幸,尽管她忘了过去,举手投足间依旧能够看见那时的她。
他失落,她的生活圈似乎不止他一个人了,他早该知道的。
还没来得及向她讨要一个说法,他就成了先被放弃的人。
他要是气性大的小狗,估计早就被自己气死。
正往她那方靠近,他目光不经意往地上一瞥,沈栀钰发侧的花头饰掉在了地上,她自己并没有发现。
岑濯羡弯腰正要捡起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看着他自言自语:“多有风度,会安排保洁人员来清理垃圾他还捡。”
他一时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懒得理那人,他无话可说,极力忍住翻白眼的想法,他眉眼弯弯拾起花头饰,用衣袖轻轻擦去灰尘,嗅着头饰上残留的她发丝的清香,随即将它裹进自己怀里的口袋。
林听意注意到旁边的祁漾礼,她冲他挥挥手。
祁漾礼朝她们这边走来:“你这忙帮的,还把自己给帮醉了。”
“哥,我哪有醉!”她反驳。
“这就是小栀,我朋友。”她骄傲地说。
“沈编剧?”祁漾礼顺势打招呼:“你好,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号。”
沈栀钰含笑回应:“哪有,我也才入行不久,谬赞了。”
“那就更能说明你的能力水平很高,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说。
祁漾礼轻喟一声继续说:“今天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容。”
沈栀钰回答道:“我玩得很好,这要是算照顾不周,那我不知道什么是照顾周到了。”
说罢祁殊禾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她现在神清气爽。
“你明天没有活动吗?”祁漾礼问。
“就这几天空白期,那我不得赶过来看看你们。”她说。
她从沈栀钰那里接过林听意,嘴里嘟囔:“这是喝了多少啊。”
林听意见她姐来了,像树懒一样往她姐身上挂,模模糊糊蹭着她。
旋即她跟沈栀钰说:“小栀,明天你跟我一块还礼服去吧。”
沈栀钰点点头:“好,等你明天醒酒了再说。”
祁漾礼插进她们的话题:“说起来这家妆造室是这前房主名下的,他跟我推荐的,我就顺手推给你们呢,结果你们纠结来纠结去的真的选了这家?”
沈栀钰一愣,这家妆造室竟然是岑濯羡名下的。
“哈,原来如此。”林听意说。
“你姐我也有专业团队和资源的,怎么不知道问我。”祁殊禾戳了戳她的脑门。
“你这么忙我还去添乱,想得出来。”林听意说。
看天色不早,沈栀钰和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就张罗着回家。
她穿着礼服,祁殊禾把自己的司机派给她了。
她这时才想起岑濯羡来,好像从下来后,他就没了身影,来不及道别,她也没在意,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她只需要在这稍微等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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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车钥匙解锁,车身遮挡住的草丛传来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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