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吧好吧，”苏倦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脸上却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没隐藏什么惊天大秘密，只是……”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我这里的接收功能，好像比普通人稍微灵敏那么一点点，能听到一些情绪的声音。”
他看向走廊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眼神变得有些空茫。
“比如现在，那些散装的痛苦、绝望，正打着旋儿往那边流，就像水池放水一样。这感觉可不太好受。”
说完，他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江寻脸上，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这个答案，能让我们的江大学霸满意吗？还是说……你需要我再深入解释一下？”
他刻意放缓了后四个字，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和试探。
江寻沉默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如同寒潭，映不出任何情绪。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苏倦的解释。
几秒后，他收回目光，转身，继续向综合楼走去。
只是在迈步的瞬间，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跟紧。”
苏倦看着他挺拔而冷漠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用一种近乎愉悦的语调轻声回应：“遵命~”
两人走到廊桥尽头，那三名师生已经停在了这里，不敢再往前走。
前面是一片黑暗，显然整栋楼的电闸都被拉下，这样的环境里迎面撞上鬼一点都不意外。
李老师应该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指着黑暗说：“那学生就死在这栋楼前，那天晚上下着雨，放了晚自习后学生们都走了，保安拉下了电闸。
一直到夜里第二次巡逻，保安在一楼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像是脑袋落地砸了花坛角，半个脑袋都没了，血顺着雨水淌了大半个校园。
保安当时就报了案，调查队过来在四楼的阳台上发现了年久失修倒塌的护栏，还有失足后挣扎的痕迹。”
一口气说完这些，李老师脸色浮现恐慌：“失足位置正对的下方，就是生物准备室的一扇窗户。”
“所以学姐可能不是在阳台掉下去的吗？”林晓琪问。
李老师却非常肯定地说：“不，调查队采集到的证据证明，就是从阳台年久失修的护栏前意外坠落。”说完这些，他看向这里唯一的“外人”苏倦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供一些线索，希望接下来可以有帮助。”
显然这才是有效谈话，江寻将目光落在林晓琪和胡明坤脸上，作为这个学校的学生，他们或许也会有些线索提供。
苏倦和他想的一样，也看了过去。
胡明坤蹙眉摇头：“我不太清楚，平时没关注过这些事，但确实听身边的人提过，学校里前几年死过人。”
林晓琪道：“我知道的都说了，和李老师提到的地点时间都一样，不同的是我听到的版本是学姐为情自杀，她爱的人背叛了她，她就跳楼了。
更可怕的是背叛她的渣男没过几天也死了，死在家门口的电梯井里，一脚踩空也是摔死的。”
一说到八卦怪谈，林晓琪的眼睛里发出光，语速极快地接着说道：“都说学姐是复仇的厉鬼，杀死了自己的男友后怨恨未消，还在校园里继续寻找渣男复仇。”
苏倦轻笑：“你们高中生挺会玩啊。”
“咳！”李老师尴尬解释，“学校向来管的很严，尤其是高三的学生，再说他们法律上已经成年。”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李老师的“求生欲”。
“行吧。”苏倦笑道，“仇怨未消也好，寻找替身也好，接下来就是我们必须探查的真相，所以我的提议是先去阳台看看，再去生物室。”
“嗯。”
“好。”
大家都支持，这才是正确的方向，先从侧面调查收集情报，再去才更有把握。
大概是这么聊了聊，又或者是人聚齐了，再看向黑暗的走廊就没有那么恐怖，五人踏入阴影，身形被一点点吞没。
其实双眼适应了黑暗后，并没有那么的黑，依稀的灯光从教学楼的方向照过来，已经见过三次厉鬼出现的“黑暗”后，都已经能分辨两种黑暗的不同。
至少走在这样的黑暗里，并不会触发厉鬼的杀人规则。
“要小心真正的黑暗。”李老师提醒大家，带着他们往阳台方向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校园里悉悉索索的下起了小雨，浓重的腥味飘荡遍布呼吸，就好像肺部正被尸水缓缓浸透。
这栋楼里的黑暗虽然不是“猎杀规则”的黑暗，但显然也与那厉鬼的诡气牵连，有着污染精神的力量。
随着深入，江寻感觉自己的神识被压制的又紧了几分，对厉鬼的感知比在教学楼的时候还要模糊。
这是他们正在接近核心区的证明。
神识被死死压制，无法再依靠撬动规则释放力量，现在他手里凝聚出的力量只能用一次，威力也就和敲碎玻璃那一次差不多。
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没有应对厉鬼的手段，让他有些不安。
拼命的尝试释放力量，迎来的却是剧烈的头痛，血丝瞬间充盈在眼球上，呼吸不由的粗了几分。
走在前面的苏倦突然回头，眼神戏虐：“别怕，它暂时不会过来，刚刚杀了人，没那么快出现。”
江寻强忍头痛：“时间的间隔是多少？”
“三五分钟吧。”
“你怎么知道厉鬼杀人有限制？不能连续杀人？”
“因为……”苏倦顿了顿，笑了，“证据自己跑来咯。”
“什、什么跑来了？”李老师草木皆兵。
江寻凝聚精力，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呼哧呼哧的声响渐大，这是活人的声音。
李老师三人却没有听见，他们小心张望，浑身紧绷僵硬。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大，有人从楼下慌乱地跑上来，这次大家都听见了声音。
“是他们！”李老师才知道是去探寻出口的王恒四人，他下意识的想要开口，江寻却“嘘”了一声。
李老师闭上嘴，不解地看着江寻。
江寻没有解释，他的理由也很简单。
这几个人太不稳定，叫到身边恐会生乱，不如让他们胡乱的跑，要是真能吸引鬼的注意力并不是坏事。
有人负责动脑，有人也要负责出力不是吗？
只可惜事与愿违，脚步声本来已经踏上长廊，往教学楼的方向去了，但下一秒却又越来越近，紧接着三个人影就冲了过来。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黑暗里会有人，冷不丁看见五道黑影，下意识地猛地立在了原地，涨的满脸通红也不敢大口呼吸。
直到跑在最前面的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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