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萧背靠门板,当即就笑了。
温然这样的,当真绝无仅有。
“笑什么?”
温然看着他,脸又近了一些,眸子纯净的,像小动物在盯人。
“笑你可爱。”
骆萧答,又看着年轻男生,回:“没有要说不喜欢。”
“多喜欢啊?”
温然也像小猫一样,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压在男人胸口。
骆萧含笑:“很?”
温然:“十分,有几分?”
骆萧:“一百分。”
温然“哼”,放下按住人的手,转身换鞋,顺着楼梯上楼:“拖鞋随便穿。”
骆萧看温然的背影,觉得男生像猫,也像狐狸,怪会勾人的。
他这才看清负一层:水泥墙,水泥地,当真没有装修。
门边的墙下有鞋架,鞋架上没鞋,鞋摆在鞋架前,分散着,满满一地。
骆萧换鞋,转头,看见没装修的负一层的墙上有画,还是那种喷漆的画,一大面,色彩丰富,但画的内容很乱,分不清那画的到底是什么。
顺着楼梯上去,楼梯上也没有装修,甚至没有扶手,但每阶楼梯旁边的墙上,每一阶梯都画了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骆萧往上走,看着,发现边走边看,就是一只小动物在爬楼梯的连贯画面。
骆萧觉得可爱,下意识笑了下。
到一楼,一楼也没装修,大面的灰色墙壁,灰色地面,厅内沙发桌椅倒是全的,但都不是某种特定款式的家具。
比如沙发,是藤编的,铺了彩色软垫和靠枕;
茶几是一个油漆桶,上面顶一个圆形的透明磨边玻璃;
电视机挂在墙上,那面墙上也画了油彩,像只团在一起的猫;
饭桌的四个角也是彩色油漆桶,上面架着一块很大的木板……
骆萧见过各种各样的房子、装修,豪宅、普通民宿,也见过新疆等地的蒙古包,等等,但这样的,他又是第一次见。
他本以为温然穿着不俗,又有各种车,想必家境不错,居住环境也好,来了,见是别墅,他不意外,进来,发现是这样的,他自然惊讶——现在有一种自嘲叙利亚风的不装修的房子,他在网上见过,很多种,温然这里也没装,但又与那些截然不同。
温然这时从厨房出来,手里是一杯水,走近,递给骆萧。
骆萧接过,喝了口,还在扫视屋内。
温然道了句“怎么样”,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骆萧否认:“不是觉得奇怪。”
他看着四周,猜测道:“你是学艺术的?”
“是啊。”
温然笑:“你猜到了啊,真聪明。”
解释:“我上的美院。”
“毕业出来,我懒得上班,也懒得继续画画。”
“我毕业后剩下的那点艺术细胞,除了分点给策划的布景,就是给我这套房子了。”
“觉得怎么样。”
温然落落大方又坦然,“够艺术吗?”
骆萧喝着水,还在看,点头:“可惜我不太懂。”
“不用懂。”
温然示意他去坐,“艺术是用来体验的,不是用来理解的。方程式需要理解,艺术不需要。”
骆萧把杯子放去茶几,人在沙发坐下。
他大个子,腿长,人一坐下,就显得身后的沙发特别小。
温然一看就笑了,心底叹:真man啊~
这时有猫顺着楼梯下来,来到温然腿边,拿身体蹭温然。
温然弯腰,把猫抱起来,走向骆萧,介绍道:“这是我弟弟奥利奥,我妈的猫。”
“她猫毛过敏,我就接过来养了。”
“你不过敏吧?”
温然把猫递给骆萧。
“不过敏。”
骆萧接过。
猫很乖,给他摸,还发出咕噜咕噜的欢喜的声音。
骆萧也见过这只猫,温然的朋友圈里就有。
温然跟着坐下,坐一旁,不近也不远,伸着手,一起摸猫,摸着摸着,就非常顺理成章地摸到了骆萧摸猫的手背上,还故意摸了好几下,骆萧也知道男生故意的,没说什么,让他摸了,心里兀自好笑。
温然这时道:“你的手好粗糙啊,是因为修车的关系吗。”
“我看你们都有戴手套,怎么戴了手套,手指还会这样啊。”
骆萧的手很宽,很大,但皮肤不像温然的那么细腻光洁,确实粗糙,但并不难看,和他的人一样,显得man。
骆萧解释:“我户外走得太多。手需要用到的地方多,风吹日晒,是会这样。”
“那你抹防晒吗?”
温然好奇。
骆萧:“有时候会抹。不过晒黑之后,皮肤也粗糙了,会更抗风抗晒。”
“会裂吗?”
温然又和他聊上了。
“有时候。”
骆萧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翻相册。
翻到一张特意拍的手,递过去,给温然看。
温然一看,照片上骆萧的手不但冻黑了,还皲裂了,一道道不小的口子。
温然“哇”一声,骆萧以为他要说好惨,温然却道:“好酷啊。”
骆萧一愣,马上笑了——温然确实很不同。
别人,随便换了谁,看到这张照片,哪怕是更能理解他的驴友,都可能会说怎么把手搞成这样。
寻常人眼中是吃了苦头受了罪变成这样,骆萧完全不这么想,而温然觉得这很酷。
骆萧觉得这么评价看待他的温然,也很酷。
于是破天荒的,骆萧又翻了其他照片给温然看。
比如同样皲裂的脚,比如日光下晒得乌黑还破了皮的脸,等等,甚至是他之前拍的他那根本没办法住人的破帐篷。
温然看着,一直“哇”“哇”,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是在哪儿啊?”
他拿着手机,又问,好奇。
还道:“这样都能住,这帐篷肯定不是看起来的那么脆皮。”
骆萧把猫放在腿上,摸着,又和温然胳膊挨着胳膊,一起凑在手机前,手指划拉着屏幕上的照片,解释不同的照片分别是在哪里拍的,当时又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把手把脸弄成这样。
温然听得津津有味。
骆萧在某一刻看向温然,可以清晰地看到温然脸上细小的绒毛,看到那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白皙细腻的皮肤,还有那纤长浓密的睫毛。
在骆萧看来,温然完全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在雪山、风中、暴雨里,自然里的一切离他更近。
温然是城市里的花,纤细、漂亮、脆弱。
骆萧其实觉得自己不会和温然有多少交集。
但他又得承认,这朵花太漂亮,不光对别人,对他,也有致命的吸引力。
骆萧被他吸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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