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傍晚,临溪诗社来一对柳氏兄妹。
奇怪的是,哥哥身长五尺三寸,身材苗条,生得清丽俊俏,摇着一把折扇,添些许顽皮。
妹妹则身长五尺七寸,虽说苗条,却比哥哥“宽”些,想来是吃得多,长得丰腴。
这妹妹面戴轻纱,垂至胸前,眉宇虽带英气,但被眉间的花钿中和,一双妙目含秋波,别有一番韵味,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观之。
兄妹二人随小厮穿过曲折回廊,至一茶寮小坐,挥手便点了一壶最贵的茶,又赏了小厮一锭银子。
小厮满脸堆笑,忙不迭道:“二位贵人,此间虽有屏风阻隔,却算不得清净,是否要加些银子再往里走?”
“再往里?”赵灼玉饶有兴趣地挑眉。
小厮点点头,“公子眼下所在还算前院,再往里走有流觞曲水、临水轩,还有单独的雅室,更加清幽。”
赵灼玉把折扇一合,又塞了一锭银子在小厮手中,指着门道:“带路。”
穿过月洞门,换了新的小厮来引路,举止更加从容,昭示越往内的客人越尊贵。
此院景象更加开阔,是奢靡打造出来的极致清雅。
小厮引着柳氏兄妹进了一间名为停云的雅室,问:“贵客可要听人弹琴唱曲?”
赵灼玉笑道:“这不就和外头的青楼戏园一般了?”
小厮解释道:“那不一样,我们这儿的曲,文人志士听了都说妙。”
赵灼玉笑了笑,没接话,转而问:“我看这些个在院子帮工的人相貌都不差,月钱是否可观?我有个十五岁不到的远房亲戚,不知能不能来你们这儿帮工。”
说着用折扇轻戳杵在一旁的李逢舟,示意他拿钱。
“十五岁不到?”小厮接过银子笑了笑,“个子太小的话不便待客,我们这儿年纪小的几乎都在后厨帮忙,炒菜洗菜、刷碗,要干好几个时辰呢。这种活辛苦,还是另寻去处吧。”
赵灼玉和李逢舟不约而同地皱眉,按阿兴的条件理应被分至后厨,可若在后厨帮忙一月,双手怎会没有长期接触水的痕迹?
赵灼玉打量了小厮一眼,心想他定然不知内情,于是道:“去把你们这里能管事的人叫来,就说我有生意要和他谈。”
小厮应是而出,李逢舟当即把门关上,瞪着赵灼玉道:“说好的钱都由你付,骗子一个。”
赵灼玉看着李逢舟扮作女人的模样,想到自己是如何说服,不禁觉得好笑。
彼时李逢舟说不可能,赵灼玉便劝道:“没有人能想到堂堂李推官会扮作女人,你若扮了,就算有朝中之人在临溪诗社,也不会想到是京兆府的人。”
苦口婆心说了一通,李逢舟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换了别人他早就甩脸走了,何须废话。
可眼前人是赵灼玉,他心知她想逗自己,而他也起了捉弄的心思,于是道:“说几句好话来听听,我再决定要不要答应你。”
想到能让李逢舟穿女装,赵灼玉开始搜肠刮肚,拱手道:“英俊潇洒、威武神勇、头脑清晰、当机立断的李大人,衙门里我最服的人就是你——因为你可以为了案子奉献一切啊。”
李逢舟头一次见赵灼玉如此谄媚,忍俊不禁道:“没夸到我心坎上。”
又怕赵灼玉没了耐性,用武力胁迫,忙道:“说点不普通的。”
赵灼玉看李逢舟得意,心想:我不得吓死你,突然夹着嗓子道:“好大人,你若从了我,有你千般万般好。”
这话听得李逢舟头皮发麻,紧接着赵灼玉依旧细声软语:“若不从,自然有你好看。”
李逢舟之所以能勉为其难,一半败给赵灼玉的武力,一半败给那声“好大人”。
赵灼玉解释怕自己钱不够,催着李逢舟落座。不稍片刻,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端着赵灼玉方才点的茶。
他自称是这个院子里面的管事,姓褚,叫褚丕。
寒暄几句过后,赵灼玉放了两锭银子在桌上,意味深长地笑道:“给我叫几个貌美的郎君来。”
褚管事一愣,这位公子要谈的生意难不成是皮肉生意?
“公子要叫郎君?”
话从口出当即察觉不妥,这位公子又没说要叫郎君来干什么,万一只是想听曲解闷呢?他这么问反倒先入为主了。
褚管事忙笑着改口:“好好,我现在就去。”
赵灼玉察觉到了褚管事分明听懂了她的弦外音却还要装傻,喊住了他,笑道:“管事的,你懂我的意思,我叫郎君来就是你想的那样。”
褚管事瞟了静坐着的李逢舟一眼,看不出来这兄妹俩玩得挺花,讪笑道:“要不再定一雅室?”
赵灼玉笑道:“不用,我们兄妹俩都喜欢男人。”
李逢舟给了赵灼玉一记眼刀。
赵灼玉只当未见,促狭一笑:“若有年轻的,十几岁那种就再好不过。”
褚管事心下啧啧称奇,既然赵灼玉如此坦然,穿着不凡出手又阔绰,必然知道临溪诗社的门道。
反正褚管事自己也是干活的,有钱不赚那就是傻子,笑道:“有是有,不过嘛……”他搓了搓手指。
赵灼玉忍着心痛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塞到褚管事手里,叮嘱道:“办妥当些。”
褚管事一走,赵灼玉捂着心口深深吸气,“我的钱啊。”
好不容易才从父亲那里骗了些,来临溪诗社逛一圈又见底了。
李逢舟掀开面纱喝了口茶,道:“看来这临溪诗社确实做着皮肉生意,真是够胆大的。”
赵灼玉压低嗓音道:“待会儿按计划行事。”
褚管事办事利落,一炷香的功夫门又被叩响。
“进来。”赵灼玉懒懒回应,“唰”地打开折扇遮面,只留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两位抱着琵琶、手持洞箫的乐师,都是二十出头的清秀男子。
赵灼玉蹙眉,刚要发作,褚管事忙笑道:“贵客先听两首曲子助助兴,您要的年轻郎君稍后就到,总得梳洗准备一番才是。”
赵灼玉点点头,只让褚管事抓紧。
曲子听了三首,外头还是没有动静,赵灼玉这才心想:若做皮肉生意合该设防才是,虽说姓褚拿钱快,可眼下却极有可能在拖延。
不能坐以待毙了。
赵灼玉给李逢舟使了个颜色,突然捂着肚子道:“妹妹先听着,为兄去解决内急。”
赵灼玉出了雅室,沿着墙角潜行,此刻天已色已暗,几处雅室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走了许久,屏气凝神,缓缓靠近一处有人影移动的屋子,细辨人声。
她贴在窗侧,隐约听到屋内“水月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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