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虫子?!”
“呃!”
无瑕关注不知从何处来的毛毛虫,殆梓熙敏锐地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正是从他心口传来:“你当真……取自身血液为药引?”
“没事。”忆柒坦言:“力量不稳定时,愈合的速度慢了些……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让你陷入了危险境地。”
殆梓熙再次起身坐到一旁,撑着双臂仰望星空:“砍我右手时怎么不见你有半分愧疚呢?”
“对不起,小熙。”
俊美面庞近在咫尺,殆梓熙用额头抵住忆柒前额向后退缩,她不敢看那双燃着别样情愫的眸子,冷冷一句:“原来,忆柒大人非是超强自愈,而是超强碰瓷,您这苦肉计的段位,倒是比送假时空之门时高,谁知道您的‘对不起’下面,蹭着几层算计?”
被她这样一呛,忆柒不再靠近,拉开身位独坐一侧。
————
星光大盛后渐渐隐退,取而代之的是闷热太阳,际浩海另一侧律悸大陆上却是清风和煦,山脚坐落一方小屋。
寥寥炊烟入空,老树枝间还留有鸟雀弃巢,梯田间已无谷粒垂稻,仍有稻桩留驻,一个个将褪绿意的稻草堆被整齐排列在田垄上。几位衣着朴素的中年正靠蛮力搬运稻草,汗珠被日光穿透变得晶莹。
远处小道旁,枝叶繁茂的老树为下方两人遮挡正午日光,予阵阵清风。殆梓熙的长发被挽成丸子状匐在后脑,一字肩鹦哥绿上衣下是白色束腰的微喇长裤,一双得体裸色微跟鞋,尽显她身量苗条。
“他们真在这里?”
“嗯,这是‘魔音’的家。”
昨夜忆柒陪她在娉都彻游,今早收到洛萤的信件立即赶到大洋另一岸的律悸大陆亥莫国度。
已近正午,炊烟袅袅小屋内走出一位乖巧少女,她在素色围裙上擦拭双手,拎着水桶走下小道奔向田间劳作者,来回多次为田间劳作者拧毛巾,粉紫发丝散着将要消散的微光。
殆梓熙眯眼远望那少女道:“呦呦怡?”
身侧之人久久不语,她侧头,忆柒的视线紧锁田地,说不出是疑惑还是惊诧,顺着他目光望去,那片水田中两位普通的中年正合力搬走泥水中的大石头。
“没走错地方,把这个戴上,你现在的状况不方便使用自己的力量。”幻能环绕中一个暗紫指环出现,丝绒般的小蝶栩栩如生,殆梓熙看了看那指环又望向忆柒抿嘴一笑:“见我不戴你给的通讯戒,又给一个戒指?我现在又逃不掉,有必要这样监视?”
空气一阵寂静,只有风过树梢的轻呢。
“想的什么呢?”
落叶一阵躁动,她蓦然往后退出半步,忆柒全当无所谓,拉起她的手就将指环戴上,大小刚好:“这是寄元戒,存有我的幻能,以防你再陷入险境。”
小吵小闹片刻,忆柒蒙上她的双眼:“好了,他也看见我们了。”
再见光明,入眼景象令她略惊,田垄上担着重石走在前方、满身泥泞的青年不是蚀离是谁,纵然他一身素衣、污泥满身移步泥水中,他的笑颜仍旧纯净温暖。
忆柒淡然回首:“他让我们扮做慈善者,你怎么看。”
话音刚落,一个储物囊在金丝缭绕中出现,殆梓熙眼疾手快将之捧住,这是蚀离准备的金币,“听蚀离的吧。”此前她还对一切抱有种种怀疑,包括蚀离和洛萤,此刻才明白,神明是爱世人的,只是他们有太多约束。
忆柒少有地扬唇一笑:“走吧,慈善家小姐,呦呦怡有关折骨经历的记忆已被抹除。”
炊烟渐息,扮成中年妇女的洛萤搭起遮阳棚,搬来褪色桌椅,齐好碗筷走进里屋搀出一位鬓白的老婆婆。
几抹聚拢人影为偏僻孤寂的山脚小屋增添几分活力。
呦呦怡步伐轻快地奔走在田垄上,抬眸间,无意瞥见往来此处唯一小径上的一男一女,西装革履、气度不同于常人。
笑容渐渐在稚巧的脸颊上凝固,她停下脚步,淌着泥水走向田中面黄肌瘦的白发老者,一时间心中很不是滋味:“...爷爷,那就是慈善家吗?”
原来,今天一大早爷爷就告诉奶奶和她,梦到会有慈善家会来到这里,一开始奶奶和她都没在意,认为就是个平常梦,直到几位迷途之士的到来,她们才意识到今日或许不会平凡。
老者直起身子,背仍有些驼,像一棵被压弯的稻穗。他眼睛眯成缝望了许久,沟壑般的脸上浮起慈爱的笑容:“一定是,小怡,你又能上学了!”
几天前,两老接到小孙女被学院除名的消息,也没有对归家的女孩生气,倒是杀鸡宰鹅为她做了一桌的好菜,一个劲儿安慰鼓励,他们打心底认为是自己能力不足,无法做小孙女的强大后盾。
殊不知,她也在为许多事而对爷爷奶奶愧疚不已。
见爷爷高兴,呦呦怡咽下所有想要诉出的委屈,回予大大的笑容,双手拎起锄头慢慢走回家,远远望见忙里忙外的妇人,这才加快脚步。
她回家将锄头放归原位,又匆匆洗手倒上几杯凉茶放在茶盘里小心翼翼端上桌,双手捧起一杯凉茶走向为奶奶扇风的妇女微笑道:“洛姨,您先休息一会吧。”
这位名为“洛”的妇女也是迷途者之一,尽管看起来冰冰冷冷,待人却十分友善:“谢谢。”待她接过茶杯,呦呦怡又小跑着进入里屋端来温热的茶水给藤椅上的老人:“奶奶,我还是感觉很奇怪,有关这几年的记忆都很混乱。”
洛萤放回茶杯,打趣似的轻笑:“小孩子想法多,或许是把想象混淆成现实了。”蚀离说得没错,呦呦怡心智较多数同龄人成熟,疑心也更重。
“不一样的,洛姨,这是不一样的,我好像忘了很多很多事情,连我怎么回来的都忘了。”女孩皱眉努力思考片刻,豁然开朗语速飞快说道:“好像有一种灵法能够剥离记忆...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反正,我在书上看到过。”
洛萤淡淡移开目光,这女孩学习能力确实强,小小年纪个人经历就不少,可惜生不逢时心智不够稳定,不然或许还能闯出一番独属自己的事业。
乡野山脚属实比都市凉爽不止一倍,空气清新鸟雀欢语。
劳作者归来,皆走到屋侧水池边舀水,水流卷过裤腿携着泥沙溜走,加以凉爽。
阿斯坎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不只是他,另外三位神嗣侍也是一样。
自他们成为尘缘之神神侍起,名列世间前茅的佼佼者就变成了保镖、管家、车夫、宠物看护人、农作者...万事不论大小繁简都会参一手,虽说劳累但也过得充实,谁让自己追随之人是神明呢。
“阿斯坎,听说咱家神主结识了一个小妹妹,真假?”顺着声音望去,瞳发共色的利普抖落泥土冲他笑着,黑色眸子满是好奇。
阿斯坎得意一笑:“当然是真的,这都大半个月了,你不会还没见过她吧。”
“我只是好奇罢了,迟早会见面,不急于这一时,毕竟,我是有妻女的人~”利普勾唇炫耀。
清水泼入空中,散成水珠被日光穿透变得晶莹,最后带着暖光打落阿斯坎和利普身上。
未等两人反应,一双外显肌肉的臂膀就压上后脖,来人皮肤略黑,一双金瞳更显明亮,墨绿短发微卷,相貌英俊活有高原英雄的气概:“你俩背着我和于目说什么悄悄话呢?”
利普故作神秘地收敛笑容,瞅瞅另一边的蚀离和于目,将三人围绕成圈:“给于目找媳妇...”话未说完就吃了阿斯坎一记肘击:“玩笑可不能乱开。”
利普吃痛,捂着肚子痞痞笑着:“哎呀哎呀,神主结识之人一定非比寻常。”义尔戈往他头上敲了一记,压低音量:“有没有可能,咱神主开窍了?”
一个爱心在三人中间出现两秒,阿斯坎推开他的臂膀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咱家神主和水神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我觉得水神对神主不是情爱。”阿斯坎摸着下巴琢磨。
几步开外的于目望了眼里屋和两位老人畅谈的蚀离,垂着半见黄的眸子无奈笑笑,这三人说得也太大声了,云峰白的发丝在风中微荡。
见呦呦怡端来菜肴他便迈步上前帮忙,女前者下盘子面对日光弯弯眼眸:“谢谢。”下一刻,粉紫童眼在震惊中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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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笑不绝的午饭过后,疾风四起,空气中带着干燥的暑气。殆梓熙环抱双臂站在坝沿,夏末长风卷起她长裙外层的四片秧色海岛缎,牙绯披帛飘荡,长发飘散粉色花朵从鬓间飘落,一句轻声的抱怨在风中飘散:“可恶的忆...”
————半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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