殆梓熙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一只近百米长的金属巨掌破开层层结构向上抓握,她身形腾跃,瞬息间已出现在更高处。
“为我准备?或许还不够格。”
她嘴唇翕动,血色圆盘笼罩高天,百丈巨兽的身影出现,殆梓熙稳立怪物肩头,旋即展开嗜血长弓。
“也该让你重新认识一下了,我是殆梓熙,而非你们编号的先行者007!”
她笑得孤傲,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能牵动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煞矢离弦,直冲靡里弗面门!
悬浮平台在能量冲击下四分五裂,靡里弗仓促展开机械翼,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击。
“这份力量……”他眼中首次浮现凝重,跃上来援的战舰,面色阴沉地注视着方才站立之处,那里已被煞矢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烟尘尚未散尽,靡里弗厉声下令全军进攻,然而监测屏幕上已失去对方的踪迹。
“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她!否则,你们都给我滚去境外等死!
组织的数据库中从未记录过如此强大的异界能量,他有些恼了,狠狠踹开驾驶员亲自驾驶战舰。不料殆梓熙身形鬼魅般出现在战舰前方,她双臂化作藤,竟将高速行驶的战舰生生禁锢!
“我还有要事要办,先给你来个痛快。”
殆梓熙的声音蓦然在靡里弗耳后响起,她嫌恶地猛掐他的脖颈,嗜血短刀已抵住咽喉,同时数根藤刺贯穿他的关节,彻底剥夺了他的反抗能力。
“嗖——!”
恰在此时,一声细微枪响被殆梓熙敏锐捕捉,那枚印有雏菊纹样的子弹在近身的刹那被黑红威能碾碎。
她认得这子弹,是维托夫专属定制之物。
在她分神的瞬息,靡里弗拼死掏出了手枪。
“砰!
枪声在密闭的驾驶舱内炸响,殆梓熙偏头闪避,子弹擦过颧骨,带出一串血珠。那些血珠在空中诡异地悬停,突然化作细密藤蔓刺向向靡里弗双眼。
“不顾剧痛也要挣脱吗?”她冷笑,手上力道加重,割破对方喉部表层的仿生皮肤,银白色液体渗出,在接触刀锋的瞬间沸腾汽化。
“等等!”维托夫的喝声与他的战舰同时抵达。
两舰相撞的震动中,殆梓熙蹙眉将靡里弗踹向地面,自己则腾空而立,脚踏能量圆屏,冷眼俯视下方的混乱。
赶来支援的战舰接住下坠的靡里弗,维托夫展开机械翼冲向殆梓熙,而她已被十七艘战舰团团围住。
“这就是你说的,‘下次见面就是敌人’?”
在维托夫震惊的注视下,殆梓熙仅仅打了个响指,黑红异焰便自战舰内部燃起,诡异火光瞬间将十七艘最先进的战舰吞噬。
百丈巨兽踏碎高墙,维托夫面上浮现焦虑,不顾巨兽阻拦冲到殆梓熙面前:“快停下!这里的居民都是无辜的!”
“居民?无辜?”殆梓熙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脚踏能量圆屏逼近维托夫:“当年我流落北斗街头,从未有一人向我伸出援手,不过,摧毁这座城市非我本意。以目前的情况看,驾驶穿梭舰离开反而是累赘,既然你来了,做个交易如何?”
“你想要什么?”维托夫眉宇之间多了警惕,如今的殆梓熙陌生得令人心惊。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那双猩红眼眸仿佛具有魔力,将他彻底禁锢,而她微微俯身,抽出他腿侧的短刀。
世界之眼仍在不断派出战舰,却无法突破半空中那道黑红屏障。即便击中巨兽,飞溅的碎肉也会瞬间愈合。
维托夫心中骇然,却见对方只是拉起他的双手,将短刀塞进他掌心。
“只要你为我挡下片刻攻击,并且在我离开后,彻底切断地球与我去往的异界的联系。”殆梓熙话音平静,眼神无比阴鸷,“作为交换,我助你杀死靡里弗。”
“我不可能…手刃自己的父亲!”
“但他不只是你的父亲,别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他不仅算计你母亲,还算计你不是吗?于他而言的继任者,可不是你一件实验体。”
“母亲……”维托夫有些动摇了,“父亲的势力遍布全球,你又能怎么做?”
“很简单。”殆梓熙阴冷一笑,猛地握住他的手,将利刃刺入自己胸膛!
“可惜我赶时间,这个烂摊子就交给你了。”她将鲜血抹上他的面颊,笑着拔出短刀,解除了瞳术禁锢。
“你会死的!”维托夫焦急地取出治疗仪,却被她抬手制止,就见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待他发问,她再度展开虚空之界,将三人连同靡里弗所在的战舰笼罩其中。
殆梓熙唇间低语:“悲剧之眼。”
“呃啊!”
霎时间,她视线所及的靡里弗与驾驶员以诡异的姿态扭曲身体,双眼翻白,浑身剧颤,仿佛目睹了极致的恐怖,下一刻,他们在凄厉的嘶吼中瘫软在地,再无生机。
悲剧之眼,是殆梓熙仿照至恶皇的四十七杀域所创的术法,而她所创的领域,足足有一百零六个的杀劫!
骇人的景象令维托夫倒吸凉气,他旋即骤顿悟,她刺伤自己,将血抹在他脸上,是为了在这无差别杀域中,让这抹血色成为区分敌我的标记。
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么,我等你兑现承诺。”
她捻动玉叶打开时空通道,转身迈入其中,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等等——!”
————
远在达塔诺,彦亓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动,掌心浮现另一片榕叶:“她成功了。”
“回来了…”玉惊川见了扛着水云身的殆梓熙却是满面愁容,凝重对彦亓道:“时空之门交给你支撑,我来抵挡法则的惩罚!”
时空通道在殆梓熙身后闭合的刹那,达塔诺的天空骤然变色,连玉惊川这片镜湖空间都被狂暴雷云笼罩。
“母亲,我们回家了……”
殆梓熙的话语戛然而止,肩头的水云身突然喷出鲜血,肌肤表面浮现出脉络状金色纹路。
“不好!”彦亓唤现榕灵入体,试图施救,却被一道更加强悍的威能震开!
三人都能感应到水云身仅存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玉惊川咬牙将自身力量灌入水云身体内,试图压制那些疯狂蔓延的金色纹路:“可恶,是法则的惩罚!”鲜血立刻从她嘴角渗出。
一道天雷劈碎空间,树木摧折,湖面枯竭,枫叶如漫天血雨纷飞。
“该死!”殆梓熙爆发全部威能勉强挡下又一道落雷,自己却喷出一口鲜血,危急关头,她将水云身与另外两人一同拉入普渡。
“没用的!芥子空间承受不住这种冲击!”玉惊川一面护住水云身,一面撑起防护罩,但预想中的雷击并未降临,只有几声闷雷在普渡的天外回荡。
普渡内突然陷入死寂。
殆梓熙跪倒在地,细细查看水云身的状况:“母亲……”好在,进入普渡后,那些诡异的金色纹路停止了蔓延,她的状态也渐渐稳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芥子空间竟能抵挡法则天罚,玉惊川感觉自己的认知被扭曲了。
彦亓若有所悟,看向殆梓熙:“是他残留的力量吧。”
“…是,我也没想到能挡住法则的惩罚。”殆梓熙失神片刻,摇摇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试探着向水云身体内输送力量,试图驱散从前法则留下的那道诅咒。
玉惊川困惑地追问:“‘他’是谁?你们在说什么?”
“威尔纪柒,当、现在是前理性之神……”彦亓简要解释了忆柒的存在。这时殆梓熙抱起水云身,急急走向湖边的伴月居。
直至夜幕降临,水云身体表的金纹逐渐褪去,这才有了些许好转的迹象。
“玉惊川,”殆梓熙突然开口,声音干涩,“我能向你请愿,让逝者复生吗?”
问题问出口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感到一阵可笑。
她能徒手撕裂虚空,能令钢铁舰队灰飞烟灭,甚至比肩神明。可此刻,这身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却连掌心这逐渐冰冷的温度都留不住。
玉惊川无力地摇头:“我也希望现在有人能实现我的请愿。”
“别想得这么糟糕,既然法则无法侵入这里,主神或许还有生机。”彦亓收起治疗术法,轻拍殆梓熙的肩头。
“不可能了…我能感应到,母亲的生命正在枯竭。”她突然靠近床榻,疯狂地将自己的生命力渡给水云身。
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殆梓熙怔住,对上另一双赤红的眼眸。水云身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嗓音沙哑苦涩:“…你是……小熙?”
“水云身?!”玉惊川最为激动,闪身至床前,声音带着控诉:“你不是说过,你实力比我强,作为主神永远不会受伤吗?!”
彦亓无奈地将她拉开:“主神的状态还未稳定。”
“啊……狐狸…榕尊?想不到回到达塔诺,失去的五感也回来了……”水云身虚弱地牵起嘴角。
神明寿与天齐,而她失去视、听、嗅、味、触觉在地球度过的数年,漫长得仿佛占去了生命的大半。
“你先别动,母亲……”殆梓熙语无伦次,亲昵的称呼卡在喉间,终究没能唤出。
她对水云身的记忆实在太少,“母亲”更像一个陌生的符号。可奇怪的是,无论是当年冒险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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