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和谢言修的婚姻开始于六年前,她记忆中是快要到夏天的时候。
大四最后的一个月,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
同系同校的学生都忙着找工作、考公、考研......
而她选择了结婚。
领证的那一天,是她与季辞分手的第三天。
之后她便去了京市,去到了一个原本不属于她的世界。
她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毕业证书还有学位证书都是桑以宁邮寄给她的。
婚后的生活比她想象中平静,一切按部就班,从没出过意外,她和谢言修甚至没有红过脸。
直到一年前她提出离婚,谢言修惊讶于她居然想要离婚,思索了良久,最后拒绝了她。
两人展开了长达一年的拉锯战。
身心俱疲。
再然后她离开京市回到云市,打算用诉讼的方式彻底解决两人的婚姻问题。
她拉黑了谢言修的所有联系方式,直到刚刚才将他的手机号放出来。
——
温浅是真的觉得他有病。
两人说起来也没有仇怨,何至于逼她到如此的地步?
听筒那头传来浅浅的呼吸声,还有微弱窃窃的交谈声。
谢言修应该是在会议中接起她的电话。
没一会又传来桌面的敲击声,她隐约能听到他冷厉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散会。”
直到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听筒那头才归于平静。
“谢言修,说话。”温浅有些不耐烦,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我知道你还在听,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面的声音低哑带着疲惫,长长叹了一口气。
“温浅,别闹了。”
五个字。
带着安抚无理取闹的宠物的语气,瞬间激起温浅的愤懑,想让她立马挂断电话。
她忍了忍,“你如果从始至终都是这样认为的,那我们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我说过。”谢言修答,“除了离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可我只要离婚。”
谢言修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谢氏地产是上市公司,我占有了其中最大的股份,上市公司大股东的婚姻情况需要公开披露。”
他解释,“公司目前是关键阶段有许多大项目正在进行,我现在离婚会对公司股价造成影响,你也不想谢氏集团旗下几十万员工的工作成问题吧?”
温浅知道谢言修说的是实话,这是《证券法》和证监会的规定。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
是因为一年前他就是用的这个理由。
当时她不是很懂,被谢言修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他说他需要时间部署,好让离婚的事情对公司的影响降到最低。
鉴于两人没有撕破脸,她只是点点头,提出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再离婚。
可是三个月之后,他还是用的这个理由。
一次又一次的敷衍。
温浅这才逐渐意识到,谢言修只是在拖延时间。
但她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没关系,我放弃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温浅原本也没打算要分他的钱,“这样对你的股权还有资产不会有任何影响,投资人也好,公司的项目也好,都不会受到影响。”
她强调了一遍,“我只要离婚。”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很重,她甚至能够想象出他克制隐忍的模样。
半晌才听到他自嘲的语气,“你为了跟我离婚,还真是孤注一掷,什么都不要了。”
“我不明白。”温浅还是问了出来,“我都让到这个份上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离婚?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会对公司股价造成影响。”他还是用的这个理由。
温浅抿了抿唇,问出心中的猜测,“是不是因为离婚是我提的,你觉得越过了你的掌控?还是说你不相信我会放弃夫妻共同财产,觉得我会借机......”
“你别说了。”谢言修语气带着不耐,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温浅停了话语,两人隔着电话,相对无言。
电风扇发出“嘎嘎”两声响,而后剧烈抖动起来。
温浅赶忙起身扯断掉了电源线,扇叶失去了动力,很快停了下来。
燥热又席卷而来。
“怎么了?”谢言修出声询问,“你那边有奇怪的声音。”
温浅扔掉插头,又坐会躺椅上,“没什么,风扇太久没用坏了。”
“风扇?”他似乎是不理解,“云市这几天都是35度往上的温度,你怎么不开空调?”
“空调坏了。”她突然冷笑了两声,“你把我的工作都一次又一次搅黄,我身上的钱不多,自然要省着过日子。”
“温浅。”谢言修叫她,“你可以问我要钱。”
“然后呢?”她反问,“然后成为经济上依赖你的金丝雀,直到任你摆布?”
“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不要轻易做决定。”
“我想得很清楚。”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谢言修,我是自由的。我所有的选择,都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我从不会后悔。”
六年前,和季辞分手,她没有后悔过。
一年前,向谢言修提出离婚,她亦不会后悔。
她只跟随自己的内心。
谢言修完全失去了耐心,“你如果最近心里不舒坦,我可以让你在云市散散心,一个月后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便过来陪你。”
鸡同鸭讲。
温浅有一种手伸不进通话的无力感。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她什么话也没回,直接掐断了通话。
然后重新将谢言修拉入了黑名单。
真就多余打。
没了电扇,夜风也带着燥热,她身上很快就出了汗。刚干透的发丝又黏在了脖颈处,被打湿了一小缕。
她回了客厅,找了许久找到了家里尚存的折扇。
坐回沙发,手摇动折扇的幅度很大,发丝被风带的飞了起来,看得出她内心很不平静。
——
周末下午,桑以宁的电话打了过来。“浅浅,晚上七点渡山见,你别忘了哦。”
渡山是云市东面一环边的一家酒馆。
温浅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时间是下午的四点过。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那段时间。
她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将手机开了公放。
回复着,“知道啦。”
那头带了疑惑“嗯”了一声,“你这声音听着是才起床吗?”
“嗯。”温浅答,“下午睡了一会儿。”
周五的时候,家里的风扇报了废,再加上空调在头两天也罢了工。于是周五晚上,她几乎被热得没睡着。
到了周六,是约好安装空调的时间。
一早上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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