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殿坐落在后宫内苑的最中间,想来是陛下极其宠爱,占地之广,从流云殿正门到内殿就要足足走半刻钟。
看着偌大的流云殿,山期有些惊讶。
看来自己的猜测无误,王上与王后的感情并不像她人说的那样生疏,其中发生的事情她无从得知,如今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如何才能为王后解除这“疾”。
刚步入殿内的花园,便有侍女来告知王后此时正在南阙楼赏鱼观雨。
此刻微雨,各自的侍女跟在后面为她们撑着伞,二人走到入湖廊桥外,等待通报。
不一会儿便有婢女快步走过来,低着头“见过二位公主,请随奴婢来”
廊桥不是很长,带着些弯曲,虽不像山式那样暖玉沉湖的奢侈,但八角亭楼修的极为精美,足足有三层,开着本不该在这个时节盛开的金莲。
南阙楼里窗户关的严严实实,只有靠着湖边那处开了几扇,又用厚厚的鎏金纱幔遮挡,此时被侍女拉开两侧,方便王后赏鱼。
一见流霏,山期只觉得她美极了,虽然因身体不好,气色欠佳,可容貌确实无可比拟,只消晃眼一看便知道周渡长得像谁。
两人跪在蒲团上规规矩矩的行礼。
“悯怜见过涟霭王后”
“营善见过涟霭王后”
流霏慵懒的坐在圈椅中,轻轻抬起眼皮,扫了她们一眼,只见山期的长相,确实像极了阿黛,这营善公主也是相貌极佳,二人看起来都是温和良善之人。
“免礼”
“吾今日兴致较好”她轻轻咳嗽了下,侍女立刻为她送上清风露,她接过浅尝一口“身体也无不适,二位公主坐下陪吾赏鱼便可”
二人应是,然后被侍女们扶着坐在她两侧的椅子中。
刚落座,凤瑜之便呈上早晨接的甘露“王后,听闻您每日需饮清风露,营善昨日得知了要来侍奉,便自作主张,早早采了甘露以配之烹煮,还愿王后早日康健”
流霏看了眼她,虽渡儿告知过凤城山之事,但这营善公主看起来确实是个细心体贴之人。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该由她们这一辈的人来承担。
虽说如此,可她的结局早已经注定好了,渡儿不会让她入不周山的,可若是真的与她无关,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让她在此处活得快乐几分便是。
流霏对着她浅浅一笑“吾甚喜之,营善公主有心了”
身边的流离听王后喜欢,便连忙接过,轻轻搁置在桌旁。
凤瑜之见她收下,笑意更甚,她自是知道王后不缺这些,只是聊表心意罢了“待日后营善定当呈上凤式良药,以慰之”
听她说到以后这样的话,流霏也只是点点头,却不再开口,她静静的看着湖里的鱼儿们涌出来透气。
一时南阙楼内有些沉默。
山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适才见凤瑜之采集甘露也未放在心上,而自己上山,几乎可以说是两手空空而来,只能笑着“还请王后勿怪,悯怜今日来的匆忙,未曾携带他物,待明日一早,悯怜自当效仿营善姐姐,多采集些甘露呈与王后,愿王后身体早日康健”
流霏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将眼神从湖里的鱼中移开,仔细地打量着山期,她脸上还稚气未脱,但也算聪明,也未提及日后之类的事暗示选亲,说话也算是圆满,像是阿黛的孩子。
这才出自内心的笑了笑“无妨的,此事自有下人去做,你二人贵为公主,本就不必如此,侍疾之事,确实勉强二位”
凤瑜之连忙笑了笑“能服侍王后,是营善之幸”
然后带着些惊讶的看向池塘,全都是王室们千金难求的鎏金鱼“王后这些鱼养得极好”
“听闻这鎏金鱼名贵万分,王后池里的,竟然颜色各异,想来十分难寻,陛下待王后真是好极了,此鱼养在此处与王后甚配,也可解王后对流云式的相思之情”
流霏听着她的话,又看了看池里的鱼,上面飘着粉色的桃花和娇贵的鎏须花,平凡和奢靡交织在一起。
“吾不甚喜鱼”
她抬手,流离便立刻双手奉上装着鱼食的琉璃鼎,她轻抓了一小把,起身,靠近窗边,随意的撒在池里,那些鱼儿便争先恐后的逐食跳跃“不过是打发些时间罢了”
天空闷雷响起,近日总是打雷,绵绵细雨变得急促起来,而后突然狂风大作,磅礴而来,帷幔被吹的四处飘散,侍女们连忙规整好。
看着王后听她之言有些心情欠佳,凤瑜之连忙道歉“王后恕罪,是营善多言了”
流霏倒无所谓地摇摇头,她的步摇微动“无妨的营善公主,你本也不知其意,何罪之有?”
流霏扬了扬手,鱼食撒了个干净,又转头看向山期“悯怜公主,你似乎话少些?”
山期听闻立刻上前,接过流离手里的湿帕子,双手递给流霏“悯怜自知不善言辞,恐惹王后恼怒,能侍奉左右已是万幸”
怎能不算万幸呢?
流霏像是想起了她差点死在不周山眼皮子下,接过湿帕子,擦了擦手,又放置在桌上的托盘里“听闻悯怜公主在驿站处遇险,如今能在南阙楼内,确也是万幸”
凤瑜之听闻此言倒是讶异,只不过耽误片刻功夫,怎得对于悯怜来说就是万幸了?
难道父王所为,并非是耽搁悯怜入殿的时间,而是下了死手?
那必不可能。
若是下死手,需得要王剑,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愚蠢的哥哥。
莫非是他动的手?
简直是蠢货。
害的自己如今进退两难。
她只好陪着笑开口道“是也,悯怜妹妹确实受苦了”
“如今能与妹妹一同服侍王后,倒也算得上是福分了”
山期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营善姐姐说的是”
这福分,是她拼了命才换来的。
流霏倒是不在意,笑意带着几分真切,看着她温顺的脸庞,即便如此,也比她的母亲更具有攻击性些,眼睛倒是像极了,一样的深眼皮,圆圆的眼珠,棕色的瞳孔,鼻子更像她父王,明明还带着圆润稚气的脸,似乎不认可营善公主得话,她的脸上透出几分倔强。
“我从前见过你,悯怜”
“你和你母亲长得极像,你可曾还记得她?”
山期一愣,她听过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都说她和母亲像极了,却不知涟霭王后与母亲也有过往事,而且似乎是善意的。
这对于她侍疾来讲,可能会多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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