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凤渊:“谁?”
月瑾语气不变:“容辛!”
师凤渊简直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你说谁?”
师凤渊的一干手下及被点住穴道的几个人也都不敢相信,一个个震惊之色。
藏身在屋里,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池纭倏然握紧手,一样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月瑾平静重复:“容辛!”
师凤渊:“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亲手杀的。”
月瑾:“不,她还好好的,一切只是为了把皇位转给池玄而已。现在,只有她有办法让你们安全离开这里,回到华辰国去,只要你按照她的要求做,让她满意。”
“这么说,池玄真是她的亲生儿子?”师凤渊眯眼,虽然传言已经传了很久,他也听了不少遍,但当面确认还是不免震惊。
“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月瑾不答,余光瞥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屋,转身离开。
池纭从藏身的屋中走出,脸色难看到极点,“容辛竟然还没死!”
师凤渊将门后几个人的穴道解开,看向池纭,“不愧是女皇,演了这么大一出戏。”
池纭:“你现在要怎么选?真按照她的话去做?”
“你觉得,本相还有其他选择吗?”师凤渊反问。
“她是西陵国公主,也是你妻。”池纭提醒。他与那西陵国公主也算交情颇深了,那西陵国公主救过他,又和他一起来池州国对付池玄。知道她被抓过,极有可能被池玄的人跟踪监视后,他提起离开他们约定好的地方,没有等她。后面得知她又被抓了,师凤渊为了她前来池州国,还以为师凤渊对她感情很深呢,想不到师凤渊竟丢下她不顾,要带他先回华辰国去。而眼下,根据刚才那个叫月瑾的人所说,师凤渊还谋害这位西陵国公主。
师凤渊不说话,到现在池纭还不知道这个西陵国公主就是云止,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最好以后都不让池纭知道。
忽然,大批人马包围小院。
师凤渊、池纭及师凤渊的一干手下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步。
一群士兵冲进院中,要所有人束手就擒。
师凤渊的一干手下迅速握紧利剑,只听师凤渊的号令。
池纭眼中闪过杀气。
师凤渊思忖片刻,命一干手下放下武器。
池纭知道师凤渊的选择了,但这不是他的选择,撇下师凤渊迅疾如风地飞出小院,孤身逃离。
为首的士兵马上带人去追,命令留下的士兵将人押去城门,交给皇帝。
“不必押,本相自己走。”师凤渊带着人踏出小院。局面到这一步,他根本没把握在池玄手中逃走,而容辛的能力与手段他完全相信。容辛既然特意派月瑾来开出这种条件,不是他要这么选择,是他没得选。
-
阳光下南城门,紧闭的城门内。
士兵将师凤渊及师凤渊的一干手下带到,向池玄复命。
有气无力坐在软轿上的云止一看到师凤渊,马上打起精神,激动地想站起,但根本站不起来,“凤……凤渊……”
师凤渊看云止这副神色,断定她还不知道是他下的毒手,而看云止的脸色与整体情况显然离死差不多了。
其实,念在算计了云止一场与夫妻一场的份上,他还是愿意让云止好好走完这一段的,“不知道真相死”与“知道真相后死”完全是两个极端。可是容辛不想,她们两人的恩怨纠缠了几十年,真的是不死不休。
和容辛相比,云止到底是差了一大截,根本不是容辛的对手。
师凤渊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相信他们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云止:“是,他们是告诉我了,说你害我,可是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凤渊,我只信你,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师凤渊:“那么,你听好了,他们说的没错,是我下的毒手。因为我没办法将你救回华辰国,又担心不救你的话,会让你生恨,投靠西陵国与教西陵国怎么制作炸药,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
云止霎时睁大眼,浑身僵住,吐出一大口血,从软轿上跌下。
“姐姐!”叶楚辛疾呼,急忙弯腰扶人。
几名宫女反应过来后,也连忙伸手扶人,一起将云止扶回软轿。
云止:“你在骗我对不对?是不是他们逼你这么说的?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的……”
师凤渊嘲笑:“这个时候,他们能逼我什么?”
云止:“那么你再说一遍。”
师凤渊重复。
云止死寂。
许久,又或者只过了片刻,云止从极静到极动,猛然疯了一样要冲过去杀师凤渊。
叶楚辛阻拦,让宫女一起按住姐姐的手脚,“姐姐,你别这样,我会为你报仇,我会杀了他,你别这样,冷静一点。”
混乱中,云止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从一名宫女的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抵住她自己的脖子,威胁叶楚辛:“都退开,全都退开,让我过去,我要自己报仇,不然我死在你面前。”
叶楚辛:“姐姐……”
云止:“你到底退不退?退不退……”
“你别激动!别伤害自己!”叶楚辛清楚看到云止的眼角与鼻子都开始流血,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再刺激云止。
云止:“退开!”
叶楚辛没办法,只能带宫女退后一步。
云止咬紧牙,立即颤颤巍巍站起,一步步走向师凤渊,每一步都仿佛走在悬崖之间的钢丝线上,快到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了,整个人往前扑进师凤渊怀中。
师凤渊将人扶住,只听云止快速对他小声道:“好了,凤渊,戏演完了,我们快点走。叶楚辛还是在意我的,你用我做要挟,快……快点。”
师凤渊愣了愣,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笑,明明那么聪明又狠毒的一个人,居然在这种时候这么天真。
云止催促,快撑不住了,用手抹脸和鼻子才意识到自己流血了,黑色的,好像墨汁一样,“快呀,这是我们……我们唯一的机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师凤渊认真考虑起来。如果只有叶楚辛,叶楚辛或许真的会放人,他也有把握在叶楚辛的手中顺利逃走。但对上坐着喝茶的池玄与一脸冷笑的池临,师凤渊的这个念头立即打消,双手扶正云止的肩膀,面对面,一个字一个字的再说一遍,“我刚才说的,全是真的。你身上的毒,确实是我下的。你如果还不信,可以好好地回忆回忆,我就是这么下手的。”
话落,师凤渊改成搂住云止,手掌覆上云止的后背。
云止霎时如坠冰窖,睁大眼看近在咫尺的师凤渊,又吐出一大口黑血,人摇摇欲坠,“为……为什么……”
师凤渊:“刚才我已经说了,不能让你对我和华辰国因爱生恨,投靠西陵国,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云止:“可是在雪山上,我被容辛那贱人杀……杀了的时候,你明明……明明……”
师凤渊:“那你应该也记得,在容辛杀你之前,我曾问过你怎么制作炸药。你没有告诉我,直到你死的时候也没有对我说,我如何能不悲痛、不遗憾?”
云止再吐血,血一口一口的从喉咙涌上来,“原来……原来是这样……”
师凤渊:“就是这样。”
云止:“那么你和我成亲,也是为……为了……”
“没错。”师凤渊将心底那丝微乎其微的不忍压下,“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没有了。”云止闭眼,脸上痛极,心里恨极,手中还没丢开的玉簪倏然狠狠刺向师凤渊,想和师凤渊同归于尽。她以为她终于遇到了一个真心爱她的人,断定她这次没有认错,可笑到最后被人下了毒手还浑然不知,愚蠢到这种程度,还被眼前这么多人看笑话。
师凤渊眼疾手快地推开云止,没让云止伤到分毫。
云止狼狈摔地上,玉簪一同落地碎成两截。
叶楚辛看着,快步往前跑想扶姐姐,但被旁边坐着的池玄一把扣住手臂。
云止无力,自己爬不起来,一双眼环顾一圈,四周一道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恍若将她凌迟,仿佛都在笑她。她一开始穿越而来,大放异彩,助池封廷登基为帝,成为宠冠后宫的贵妃,天下女人羡慕,明明是人生的最大赢家,却一夕间败在了容辛手中,池封廷对她的爱与宠也成了假的。
重生成西陵国公主,和亲到华辰国,终于和师凤渊成亲,又制造出了这个世界没有的炸药,成功让华辰国与西陵国联盟攻打池州国,同样应该是人生赢家,可结果步步失败,满盘皆输,师凤渊对她也是虚情假意。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让她穿越,又让她重生?云止吐血不止……
叶楚辛不断掰池玄的手,想让池玄快松开她,想跑到姐姐的身边,实在不忍心姐姐这个样子!
街道尽头,一间酒楼的二楼雅间内,一扇窗户微开出一条手指般宽的缝隙,一个头戴白色斗笠的人如影子一样负手而立,无声无息地远远看着城门口这一幕。
敲门声响,月瑾归来,推门而入,反手关上门,朝白色斗笠人走近,透过窗户的缝隙对城门口方向看一眼,轻声说道:“已经抓住那个池纭了。”
白色斗笠人不是别人,正是容辛。容辛没有说话,依然静静看着。
风涌进屋,吹动斗笠下的白色轻纱,看不清轻纱下的面容与喜怒。
月瑾褪下外衣,轻轻披到容辛肩上。城门口的云止落到这个地步,确实很惨,还很可怜。但是一想到容辛当年的遭遇,二哥尸骨无存,四弟被谋害,父亲也被谋害,家破人亡,她独自一个人撑过来,便说不出一句为云止求情的话,也说不出一句劝容辛收手的话。
原本,在容辛与她大哥亲手杀了池封廷微生涟后,他随她与她大哥去了边塞,拜祭了容家的所有人,可是始终无法解除她身上的毒。
他想过回皇宫找池玄,但是容辛不肯。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在边塞,好好过完最后这段时间,可是突然收到消息——云止没有死,那个西陵国公主就是云止。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换任何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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