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林月恒猛地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一动不要紧,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动作竟然变敏捷了。
“嘿!”
她尝试着挥出了一拳,拳风呼呼作响。
“我身体变好了!”林月恒赶紧收起拳头,盯着那口大黑锅,“我就知道,龙血藤凤尾草缺了也没事,只要量大管饱,药效还是有的!”
虽然刚才疼得死去活来,差点以为要见阎王了,但醒来后她的身体变好了,那就说明路子走对了。
“修仙嘛,哪有不吃苦的?”林月恒自我安慰了一番,重新把灶火点燃,咬了咬牙:“为了变年轻,拼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月恒灶台上的火就没熄过。
“咕咚。”
又是一碗下肚。
她熟练地往床上一躺,双手交叠放在胸口,闭上眼睛:“来吧。”
没过多久,剧痛袭来,她两腿一蹬,再次光荣地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她爬起来活动筋骨,感觉力气又大了一分,便又兴冲冲地去厨房热剩下的汤。
如此循环往复,林月恒喝了晕,晕了醒,醒了接着喝。
起初,她喝一碗要晕上一整天。
喝到第十次的时候,她只晕半个时辰就能醒。
等喝了一个月之后,林月恒端起碗一饮而尽之后,站在原地等了半天。
“咦?”
她摸了摸肚子,肚子竟然热乎乎的,再也没有任何疼痛感。
“这就适应了?”林月恒有些不敢置信,原地蹦跶了两下,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劲。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皮肤还是皱的,但那层发黄皮下,似乎流动着一股莹润的光泽。
“唉,没想到《丹经杂谈》的方子真有用。”她颇为遗憾地感慨,“要是《丹经杂谈》前面的方子留下来,我现在怕是已经成仙了。”
确认方子没问题之后,林月恒又开始给大白喝淬体汤。
因为大白是鹅,所以她给的份量少了一些。
刚开始,大白每天只喝个一两口,等到适应了之后,便也开始一碗一碗地喝。
过去了半年之后,大白的身体也变得十分强壮,就连羽毛也变得愈发亮了。
这天,她正在琢磨着如何改良淬体汤,院门“哐”的一声被人给踹开了。
“林老货!你是不是在院子里熬屎?!”王春花捂着鼻子,站在门口叉腰骂道,“我家晾的被子都被你给熏臭了!”
林月恒瞥了外面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许久不见,王春花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几道,头发也白了大半。
林月恒拿起汤勺,搅了搅锅里的汤:“你懂个什么?我这是在炼丹。”
“呸!就你这臭气熏天的玩意儿,也配叫丹?”王春花指着林月恒那口大锅,尖酸刻薄地骂道,“我看你是在炖勾男人的迷魂汤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还惦记着我的相好大勇哥!”
林月恒被她这番话逗得笑出声来。
刘大勇今年已经44岁了,背已经有点驼了,眼角还长了好几道鱼尾纹。
她曾见过大帅哥那样的月下仙人,那叫风姿卓绝,芝兰玉树,刘大勇那鳏夫连大帅哥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也只有王春花把他当个宝。
林月恒懒得废话,拿汤勺舀了一勺滚烫的热汤,对着王春花喝道:“你要是再不滚,我就把这锅迷魂汤泼你身上,让你尝尝丢魂的滋味!”
“你别过来!”王春花看着她那副疯魔的样子,吓得往后连连退了两步,“你个老疯子,净搞这些邪门的妖术,迟早有一天遭雷劈!!”
骂完后她立刻转身就跑,林月恒手上的准头好得吓人,她可不想被那热汤烫掉一块皮。
见王春花跑没影了,林月恒嗤笑一声。
她重新拿起那汤勺,继续搅动着那一锅黑漆漆的汤,嘴里嘀咕道:“愚蠢的女人,老娘我要走的是修仙大道,一个半截入土的男人也值得我分心去抢?”
吓跑了王春花后,林月恒的日子又变得平静无波起来。
她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先和大白喝上一碗味道一言难尽的“淬体汤”后,然后再去后山采药,累了就去河边打鱼。
打鱼和采药赚来的钱,除了留下些许生活开销,其余的全都被她换成了药材,然后一锅接一锅地熬“淬体汤”。
那口大铁锅常年冒着热气,怪味飘得老远,村里的人路过她家门口时,都得捂着鼻子绕道走。
林月恒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凡夫俗子,怎么能理解她追求大道的心?!
这一天,林月恒将大白塞进背篓里,去后山的一座高峰上去采一味叫“岩珠”药草。
她仗着自己加了敏捷的身手,如同人猿泰山般在峭壁上攀上攀下。
“嘎嘎!”
蹲她身后药篓里的大白突然叫唤了起来。
“大白,你吵什么?没看着我正忙着吗!”林月恒头没理会背后的鹅叫,拿出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将一株“岩珠”从石缝里抠出来,然后放进药篓。
“嘎嘎!嘎!”大白却叫得更欢了。
自从跟着林月恒喝“淬体汤”后,如今大白整只鹅都肥了两圈,那大嗓门叫唤起来,刺得人耳朵都疼。
“别催了,我马上就上去!”林月恒感觉自己快聋了,不得不将装备收起来,往上爬去。
跟着大白的指引,她爬到了山顶,来到了一处灌木丛前,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里面是什么?是野猫还是兔子?”她嘀咕着,举起桃木拐杖,拨开了那半人高的草丛。
没想到,里面并不是什么野物,而是一个女娃娃。
那女娃娃看起来不过三四岁,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衣,头发打着结,浑身脏得像个泥猴。
见有人来了,她抬起头,用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她。
林月恒后退了两步,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冒出来个孩子?
“喂,小孩儿。”她转头望向附近,“你爹娘呢?”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没理会她,只是把身子蜷得更紧了。
林月恒正想走,却听见那女娃娃肚子传来“咕噜”一声。
她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半个杂粮饼子和水囊递了过去:“吃吧。”
大约是饿得狠了,那女娃娃只是犹豫了一瞬,便一把抓过饼子,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这样的情况,大约是被狠心的爹娘给扔了。
林月恒没找她要回水囊,拄着拐杖转身就走。
大白跟在她身后,一步三回头,对着她嘎嘎直叫。
“大白啊,我们求的是长生大道,凡人只会影响我求仙的速度。”约莫走了半里路,林月恒嘴上嘀咕着,脚步却越来越慢,“更何况,那还是个拖油瓶……”
就在这时,一声狼啸从不远处传来,林月恒猛地停下脚步。
“嘎!”大白在她脚边叫了一声,鹅急得羽毛都炸开了。
林月恒望向背后的山头,表情有些怅然:“大白,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过得太辛苦了?”
“嘎?”大白瞪着那双豆豆眼,不解地看着她。
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林月恒叹了口气:“你看我,每天天没亮就要上山采药,天黑又要回家炖汤,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家里连个给我看火的人都没有。万一哪天我来不及回家,灶台的火灭了,那一锅药不就白费了?”
“嘎……”大白歪着脑袋看她,黑豆眼里满是怀疑。
你那锅汤的火灭了八百回了,你还不是热了继续吃?
“所以,我需要一个给我看火的人!”林月恒立刻转过身,又沿着山路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嘀咕着,“我不是发善心,我是需要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回到原处,那女娃娃竟然还坐在原地,小手还捧着那个水囊。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林月恒没想到女娃娃如此乖巧,心里最后那点不情愿也烟消云散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娃娃小声回答道:“招娣……”
“这什么破名字?!”林月恒吐槽了一句,“我给你换一个好的……等我想想。”
这女娃娃跟着她,自然要跟她姓,还有,她拥有长生的生命,这女娃娃自然也能跟着沾沾光,不如就……
“以后你就叫林长生。”她随口说道,“我叫林月恒,你喊我奶奶就行。”
“奶……奶。”女娃娃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自此之后,招娣改名叫林长生。将林长生领回去后,林月恒开始教她怎么看火。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小丫头一点都不笨,反而聪明得很。
林月恒只教了她一遍怎么添柴,怎么控制火候,她就全记住了,还做得有模有样。
有了林长生看家,林月恒彻底解放了。
她每天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在深山里寻找药材,有时候一去就是一整天。
每次她满载而归时,院子里那口大锅的火候总是刚刚好,锅里的汤药也从未熬干过。
春去秋来,三年又过去了。
林月恒今年87岁,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硬朗了。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67岁的王春花变得更老了,整个背驼得像只煮熟的虾米,走路都得拄拐杖了。
林长生则从一个站在凳子上,才能够到灶台的女娃娃,长成了一位半高的小姑娘。
而那锅“淬体汤”,在熬了不知道多少锅之后,味道变得越来越好了。
这一天,她从后山下来,刚推开院门,就闻到一股清甜的药香。
正在搅动着锅里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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