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着什么,好多天没看到阿爷了,我去跟他说说话。”
其实王靖之私心是不想让她去,刚见面他就看出,纪文姜比前段时间又清减许多。
纪文姜拦不住他,只能看他去了地里。
旁边冷眼看着的王十娘哼了一声:“你俩也忒旁若无人了,当俺不存在是不是?”
他俩往先说话也总当她不存在,今儿又格外不一样,王十娘觉出些端倪来。
“你俩肯定背着俺玩了!”
纪文姜不想骗她,又说不出“我如今同你哥哥心意相通”这种话,只能在她的审视中缄默不语。
地里确实没甚活了,今儿是为了给没收的胡萝卜埋沙土,盖稻草,纪文姜才去地里的。
纪家人原本也不让她做什么重活,平时都是她自己在地里找活干。
扔菜籽,扎草垛,盖稻草之类的。
至于清减是因着她突然又长个的缘故,连着腿疼了几个晚上,裴氏说她在抽条。
两人到地里,王靖之果然正在同纪老爹说话,嘴里说话手上也没闲着。
他年轻力壮,干起活比纪老爹他们快多了,有他在剩下那点活很快就做完了。
干完活王靖之自家去了,纪老爹留都留不住。
纪老爹还在奇怪王靖之今儿来自己家里干活,那边王靖之到了家,王娘子就出来了。
“你去纪家干活了?”
王靖之含糊应了一声,王娘子也没管他,自顾自说:“原是想等你回来同你商量的……”
在院子井边正收拾自己的王靖之手一顿,“商量甚?”
没说商量甚,王娘子话锋一转说起纪文姜。
“文娘年纪虽小,性子却稳妥,长相也十分出色,俺是欢喜她想拿她当亲闺女疼,你觉得如何?”
王靖之只觉得喜从天降,一颗心都火热起来,嘴角险些都压不住。
一本正经道:“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是听阿娘的。”
自家孩子,王娘子是知道的。
从前也不是没让他去相看,从来都是一提就皱眉头。
如今倒是好说话,她心里怪道从前怎么不听他说这话,怕是心里也有意,怪不得巴巴去纪家帮忙。
王娘子笑了,将前事又与王靖之说了一遍:“前儿你纪阿奶过生辰,俺们都去贺了贺。席上俺见她好像对你有些心思,就去同她通了个气……”
看自家阿娘故意停顿下来,王靖之知道她看出了自己心思,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紧张道:“纪阿奶如何说?”
见儿子如此,王娘子也没卖关子:“她没明说,只说还是要问你纪家叔婶同意,俺就与她说,等你回来俺们再正式上门问问。”
“是该正式些。”王靖之又懊恼起来:“阿娘该早给我捎个话,我今儿带了礼回来才是。”
不想他这么着急,王娘子没好气的说:“自己走的时候不打一声招呼,俺怎知你今儿回来。”
王靖之过了十五就不再像什么毛头小子,做事做人都逐渐有章法起来。
今儿难得一见他这着急,倒有了些少年郎的样子。
王娘子气够了,才说纪老爹知道此事,他晚间回来会带礼。
既然是为了儿女亲家之事上门,自然不能只他们一家人去,王娘子还要去寻了媒婆来。
王十娘在外面玩够了回家,听说阿娘去寻媒婆要去纪家说亲。
心中的端倪也解开了,一切都明了起来。
她自是高兴纪文姜能来自己家,只看不惯她兄长一脸高兴样,当场泼了盆冷水。
“文娘同俺生气,就是因为俺嘴快让她嫁你,说不得她不会同意呢!”
王靖之咧着的嘴一僵,不过很快回转过来知道纪文姜不是生气,怕是听了话害臊。
反正都要去提亲了,干脆与妹妹挑明:“她自是会同意,以后你该叫她一声嫂嫂才是。”
王十娘看他得意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忿。
“且让你得意一回,以后待文娘不好,俺定是不依要换个兄长的。”
知道她是为了纪文姜好,想到以后,王靖之眼里露出一丝柔意:“我自是会待她千好万好。”
纪文姜还不知道王家找了媒婆正要上门。
因她又抽条,每天腿疼胸涨的缘故。
裴氏让纪大郎从早市买了些羊肉回来,与她补补身子。
纪家在早市卖了这么久的菜蔬,也有些相熟的贩子了。
东头刘家肉铺每年从关外赶好些牛羊到东京贩卖,纪大郎爱去他家买肉。
两人也说得上话,刘大郎便顺手搭了两条羊脊骨给他。
羊脊骨带回家砍成块,炖至汤白,将脊骨捞出来汤里放入萝卜继续炖。
脊骨放米酒粗盐浸泡,再放在炭火上烘烤。
烤制外皮微焦、油脂析出即可。
又将带回来的羊肉切成薄片,萝卜炖至透明,再放入崧菜、羊肉片烫熟。
这羊肉虽价贵,烤羊脊骨比羊肉还要好吃上几分。
最近天气骤冷,纪文姜穿着夹衣还觉得有冷风往衣服里灌,一顿羊肉吃完她浑身也泛起热来。
吃完饭,裴氏又让她喝汤。纪文姜感叹:“若是能天天吃羊肉就好了……”
煮完萝卜、崧菜的羊肉汤入口能尝出清甜。
一家人都能分到一碗,纪二郎端着羊汤脸上露出一丝向往:“那是神仙过的日子吧!”
纪老娘笑道:“甚东西天天吃也不好吃了,这羊肉性燥,天天吃怕是不出三天就要流鼻血的。”
“俺愿意流鼻血!”
纪二郎惯会耍宝。一句话惹的众人哄笑起来。
纪老爹难得接他的茬:“不如明年开春家里也养只羊,明年冬天俺们也杀只羊过冬。家里种这多菜蔬,养只羊也养的过来。”
他说的话大家自是不会反驳,纪大郎便说:“回头俺去刘家肉铺买,他们家养在城西外面,每年春天也卖小羊崽子。”
夕食吃完,裴氏出去串了个门,回来就来找纪老娘。
纪文姜正在摆弄纺车,只见阿娘同阿奶说了什么,两人就看向了自己。
还没等她发问,两人又转了过去。
她一头雾水,等第二天看到家里来人,才后知后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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