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没多久又行了一段路，公路两旁停靠的车辆更多了，贾芮安看到旁边有一处断崖，过路的游客在山崖边停留拍照。
向睿城也看到了，他索性顺着一条小道开了进去，将车子停在崖边不远处。周围还有其他几辆车，大概也是跟他们一样开进来看断崖的。
太阳像从是冬日里来的，看着不怎么强烈，晒在身上时却觉得生疼，好像刚刚还是阴天，一下子转到了正午。
几人下车都在找遮阳帽戴起来，贾芮安今天带了一个白色的发箍，将头发和发箍上的方巾一起固定在脑后，现在才发现并不是很方便戴她准备的遮阳帽。
她把帽子拿在手里比划了两次，最后还是放弃了，随手往后一扔，直接关上车门朝着崖边过去。
“怎么不戴帽子？这么晒。”向睿城见她过来，他背对着太阳都能感觉到后背烤的一片火热。
他步子轻快，说着话已经到了贾芮安的身旁，还伸手帮她戴起了衣服后面的帽子。
她今天穿的外套很薄，是薄纱的地质，商家当时说这玩意儿能防晒，贾芮安在一家商场里买这外套时，太阳没晒在身上，竟然真的信了这句鬼话。
现在穿在身上都能完整透出里面的吊带形状，防晒的说服力便小了许多。
向睿城自然是半点没觉得这东西能防住什么，帮贾芮安戴好帽子后，毫不犹豫的提出了另一个方案，“你遮阳帽呢？”
“啊，没找到，放后备箱了吧。”贾芮安神情自然，半句没打磕巴，她并不太想承认自己是因为不想破坏特意弄的发型而拒绝戴遮阳帽，“我去车上待着吧，在里面看也一样。”
“没事，我帮你找。”向睿城根本没听懂她的意思，他径直绕到车后面，“咔”的一把拉开了后备箱门，入眼就瞧见了一顶米白色的遮阳帽挂在一个行李箱的轮子上。
向睿城取下来拍了拍上面脏了一角的灰尘递给贾芮安，也没察觉女人的表情是一副不情不愿的。
贾芮安犹豫了一秒还是接了过来，她拿起帽子看了眼，叹了口气。
旁边的男人站着没动，就好像要等她戴好帽子还得检查一番才肯罢休，“怎么了？”他问。
“没有，就是这顶，原来在后备箱，我说找不到呢。”贾芮安讪笑道，拿帽子在头顶上比划，眼尾还不住的往车窗上扫。
“嗯，挺好找的，我看你不太会开后备箱，你下次找什么东西喊我帮你找。”
“知道了。”
向睿城看着女人已经戴好了帽子才点点头，帽檐是可以自由弯折的材质，他伸手理了理贾芮安的帽檐，确保她的脸被严严实实的遮起来。
贾芮安快要被这个戴法丑服了，这下半张脸都遮在帽檐下，照着向睿城比她高处半个头的高度，可能连她的鼻子都看不到。
“过去吧。”向睿城说。
她已经没空去想丑不丑的事情了，跟在男人后面亦步亦趋。
包佳玉在给牧志学他们拍照，见他们过来一个劲儿的招手示意。
“快！给你们也拍几张。”包佳玉说完又朝着牧志学挥了挥手，“换模特了牧同学，下一个。”
牧志学已经拿掉了头顶的牛仔帽，原本蓬松的头发被帽子压得塌下一块去，棕黄的发色在光照下更加明显。
“给他们一起拍呗，包女士给他们来一张合照。”他被直射的正午日光晒的睁不开眼，黑色领口里露出的皮肤一片雪白。
“先给你专家拍吧。”贾芮安躲在一旁，但下一秒，还是被正举着相机的包佳玉注意到了。
她拿开相机歪头看了眼贾芮安，眼里的鄙夷快要溢出眼眶了，想法难得的和贾芮安达成了一致。
“你快把你那顶丑帽子拿下来吧，丑死了，我技术再好也白费了。”
“还好吧。”向睿城已经站在了崖边，他又看了眼几乎把脸都遮挡起来的人笑道：“能防晒就行。”
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贾芮安，她撇撇嘴给向睿城让出了地方。
他姿态端正，什么时候都是挺拔的。
向睿城站在崖边，背靠着布满褶皱的崖壁，与身后的色彩融成了一处风景，即便没有刻意摆出什么造型，他单单站在那里看着也不觉得无趣。
贾芮安想起了大学的摄影老师曾说：摄影的意义不单只是记录生活，更重要的是表达情感。但她却觉得镜头里的风景，怎么能跟眼中的色彩相比。
见过的东西入了她眼，存进她脑，有什么感想都在心里，很少有她想要定格记录的东西。
所以到最后也没有去认真钻研摄影，课设的作业也是交的马马虎虎，毕业后更是没怎么碰过相机。
一阵风吹过来，向睿城整了整被吹起的帽子，贾芮安不想再去看，她转身朝着另一处崖边过去。
崖壁的那头还是崖壁，中间断裂的低谷有一条蜿蜒绵长的河流，像是山洪后留下的印记。贾芮安能看到这条河一直流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绕过了几处峡谷，仿佛通向天山。
行程不能再耽搁下去，包佳玉这么想着，却还是被耽搁了一路。这是第一天，他们走走停停，每至一处总是不忍错过些什么。
她指挥着贾芮安拿掉车窗旁挂着的零食，又把车窗摇到最低，可视线还是不如前排开阔。
“牧同学，牧同学，你快帮我拍一下！”包佳玉着急到，她把手里的微型摄像机递给牧志学。
牧志学看了眼手里的摄像机，他发现镜头里的景色竟然比窗外的更加清晰。
“我怎么感觉镜头里的，比我看到的更好看？”
钱乐生也赞同道：“对，我也感觉，镜头里面的色彩更艳丽点儿，眼睛看到的有点雾蒙蒙的。”
“对。”牧志学点点头，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包佳玉靠过来又细看了镜头，并没有感受到两人所说的区别。
“镜头里的更好看？镜头里也有点雾啊。”她说完指着窗外的一处，问道：“可能它有滤镜吧，旁边这是什么地貌啊？我太想知道了。”
“旁边......看一下旁边是什么呢？”牧志学举着镜头转过去，顺着包佳玉的话音，语气轻佻：“旁边是一座山，这边是什么呢？这边也是一座......山。”
包佳玉忍不住笑了起来，车窗外刚才还青绿褶皱的山脊已经消失不见了，两侧的地表稍显苍白，眼前一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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