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老居民楼里。
贺霖州是被脸上一种毛茸茸、痒丝丝的触感弄醒的。
他下意识地挥手想去拂开,却碰到一个软中带硬的、带着绒毛的奇怪物体。
什么玩意儿?
他这人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卧室里连一根多余的头发丝都容不下,更别说这种触感奇怪的东西。
他极其不悦地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直接让他的瞳孔缩成针尖。
入目略显拥挤的小卧室,淡粉色的墙壁贴着边缘起卷的小碎花墙纸,俗气的蕾丝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悠,露出外面灰蒙蒙的旧楼墙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得发腻的草莓香薰味,和他惯用的冷调木质香薰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哪里?
他猛地想坐起身,却感觉身体轻得像团棉花,稍一用力就头晕目眩,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种虚弱感陌生又可怕,他从未有过——毕竟作为掌控贺氏集团的总裁,他连感冒都很少得。
他低头看向自己,大脑瞬间宕机。
身上穿的是一件嫩黄色的连体卡通睡衣,面料是廉价的纯棉,胸口印着一只皮卡丘,咧着嘴笑,眼睛绣得歪歪扭扭,像是在嘲讽他。
而刚才一直蹭他脸颊的,就是睡帽上的两只毛茸茸耳朵。
贺霖州:“……?!”
他活了二十八年,从幼儿园起就被教导要做精英典范,穿的衣服非定制即高定,连家居服都是意大利手工缝制的真丝款。
这种印着卡通图案、料子粗糙、还带着蠢耳朵的衣物,简直是对他智商和尊严的双重凌迟。
绑架?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哪个绑匪会用草莓香薰和皮卡丘睡衣来羞辱人质?这也太掉价了。
幻觉?
他昨晚在年会上确实喝了点酒,但那是82年的拉菲,不可能掺东西。
梦?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怒,掀开小星星的薄被——被子边缘还缝着一圈磨毛的蕾丝,扎得他皮肤发痒。
赤脚踩在地板上时,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底窜上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老式的木地板,有些地方已经磨损,踩上去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像极了恐怖片里的背景音。
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书架上塞满了言情小说和专业教材,中间还夹着几张偶像的明信片,照片上的男生笑得一脸灿烂,被画了两个红红的爱心。
书桌上乱糟糟地堆着化妆品,口红拧出了半截,粉底液的瓶盖没盖紧。
整个空间都透着一股浓郁的、他从未接触过的少女生活气息,还是那种有点迷糊、有点马虎的少女。
贺霖州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平时在董事会上能让高管们噤若寒蝉的冰冷语气呵斥:
“谁在那里?出来!”
然,预想中的低沉威严嗓音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细细软软,像羽毛轻轻搔在心上,毫无威慑力,还有点像在撒娇。
贺霖州:“?!”
他僵在原地,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他又试了一次,刻意压低声音,结果发出来的是更轻的气音,尾音还微微上翘,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生。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在心里咆哮,惊怒之下抬手摸向自己的喉咙。
细腻光滑的手感,甚至摸到轻微的脉搏跳动,也没有摸到喉结凸起。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让他打了冷颤。
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向房间角落,贴着便利贴的穿衣镜。
因为身体虚弱,脚步虚浮,他差点被地上的拖鞋绊倒,踉跄了两步才扶住镜子边缘。
镜子上的便利贴画着各种小涂鸦,有哭脸、笑脸,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明天要交行政报告,不许忘!”
当镜中人地映入眼帘时,贺霖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镜子里,穿着皮卡丘连体睡衣,一头“小炸毛”睡得东倒西歪,几缕发丝粘在额头上。
杏眼圆圆的,眼尾有点下垂,带着天然的无辜感,脸颊还透着点婴儿肥,因为惊愕而瞪得溜圆,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这张脸,他有点印象,昨晚的晚会。
是公司行政部的一个小员工,好像叫……尤小柚?
贺霖州盯着镜子里娇小的、浑身散发着迷糊的女生,尝试着动了动嘴角。
镜中的尤小柚也跟着动了动嘴角,表情呆滞,像个没上弦的木偶。
他抬起手。
镜中的尤小柚也抬起手,白皙、小巧,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还透着健康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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