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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传达

小说:

玩世

作者:

琼眸

分类:

古典言情

“我还想问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屁股疼得厉害,余才周没好气地刀了虎儿一眼,又冲他伸出了手,“还不快拉我一把,一惊一乍的,吓死你哥了知不知道?”

他是丝毫不提自己原想吓唬虎儿的事。

尽管极力忍耐,目睹一切的余欢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连忙抬手掩住自己的笑,关切道:“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一点都不疼。”余才周扶着腰,红着一张脸,勉强笑道。

唉!丢人啊!屁股上估计全是泥了吧,可不能让他们瞧见。等下回去也得小心些,否则该被娘骂死。

为转移尴尬,他忙道:“刚刚你们到底鬼鬼祟祟说些什么呢?”

“我……”“呃,我们……我和余欢……”

两人不约而同的,张口结舌了。

与虎儿的心虚不同,余欢的目的是让余才周得知他们的对话。因而,哪怕是此刻的哑然,也不过是做戏罢了。

不过,却也并非全然做戏——出乎她意料。

许多时候便是如此,哪怕你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一切,将之当成一台戏,或是一场梦吧,可是,戏与梦总会自己活起来。

余才周的个子随了大伯与大娘,虽还不及林千宴那样高,却比他壮,站在他们面前俯视着发问时,没由来的让她再次感觉到了被审视。

一时忘了演,反倒将慌乱表现得更恰好。

两人久久不答,余才周不轻不重地戳了下虎儿的脑袋,故意板着脸道:

“老实交代。”

“我们……我们在找小土狗呢!”

“还骗我,天都黑了还找小土狗?还有,我刚刚可瞧见欢儿给你使眼色了,你们肯定有事想瞒我。”

虎儿忿忿地回头瞪了余欢一眼,怨她露馅。

“你瞪欢儿做什么?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噢——我知道了,肯定是你非要拉着欢儿干什么坏事,她不肯,你就耍赖皮发脾气,你个小无赖!”

“我哪有!”

余才周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气,显然不信虎儿的辩解。

“你等着被娘收拾吧!”又看向余欢,冲她招手,“走,咱们先回去,大哥给你撑腰。”

“啊——不准不准!不准告诉娘!”“大哥你误会了,虎儿没欺负我。”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身体发动,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一齐拉住了余才周。

余才周一愣,眼睛缓缓睁大,惊怪道:“你们要干什么?”

眼前两人,被他一问,越发慌张局促,更叫他起疑。

余才周一下把双臂从他们两个手中扯回来,环在胸前,退后一步居高临下严肃出声: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好好交代。”

余欢低下头,捏着衣角不说话。虎儿不知何时紧挨了她,也低着头,却是偷偷拿眼睨余欢,还碰了碰她手肘。

余欢皱起眉,斜目看他,识别出他的口型!

“说不说?要是不说,哥肯定会告诉爹娘的。”

余欢难耐般闭起眼,深深排出一口浊气,而后,以一番视死如归的气魄,抬眼承受余才周的审问。

只是出了声,却是小心翼翼的商量:“大哥,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告诉伯娘他们——不,是别告诉任何人。”

“好。”余才周想了想,又说,“我先看看是什么事。”

余欢犹豫着,嘴巴几次张合,终于还是又将售卖风筝的设想陈述了一遍。

余才周听着,神情几度变幻。起初严肃,随即意外,然后惊愕,到了最后,目瞪口呆地望定余欢。

“就是这些,我知道这件事不切实际,所以只敢自己想想。被虎儿察觉,又忍不住同虎儿说了,没想到他当了真,是我考虑不周……”

“怎么就不能当真?这事儿怎么就不能做?”虎儿不乐意了,扑上去摇晃着余才周,“哥你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可以试试?”

余才周像个僵直了的不倒翁,随着虎儿的动作左摇右摆,久久未有回应。

于是虎儿摇得更厉害,若不是年幼身短,只恨不能更粗暴一些,将余才周提起又掼下。

“停,停!别晃了。”余才周总算开口。

久久张着的嘴唇都干燥了,他抿了下唇润了下嗓子,才以一种羡慕又唏嘘的目光看着余欢,道:

“欢儿,你这脑袋,怎么会这么灵?”

说罢,又呆立了一会儿,忽然扭身往回走。

“我得跟二婶和爹娘说说。”

他已意决,步子如风。

虎儿在房背后爆发出一声刺破云霄的尖叫,急急追上去,任凭他用尽手段不停阻拦,余才周都置若罔闻。

在昼与夜交替的时分,月光飘落得及时,模糊了人对时间的知觉,余欢此刻才发觉天色行将尽黑。

张牙舞爪的漆黑树影布满视野,可惜,眼下没有一颗心会为其恐惧。

余欢抚着胸口,其下传来略快的搏动。唇边浮起一丝大功告成的笑意,她快步跟了上去。

-

戌正,秀水村各家各户大多已熄了灯。

灯油是一笔不薄的支出,家家户户都想方设法节省着用。

如墨浓稠的夜色里,村东头,有一点灯火如落下的星。

余大家还未散歇,为着风筝一事。一声响过一声的蛐蛐鸣叫掩盖着,只闻低语絮絮,偶尔听得孩童的吵嚷声。

直至亥时,余欢和吕桃芳才从余家出来。

李金草打算让余才周送他们到家,吕桃芳笑着拒绝了。

“好吧,那你们慢些,到家就赶紧歇下。明早你大哥去问问秦三儿,他要是有空,说不准明儿咱们就能先进城去瞧瞧了。”

“行了,没个定准。”余正实截住李金草因兴奋而止不住的话,将手中灯笼递给余欢,“路上慢些。”

余欢提着灯笼,待吕桃芳终于同大伯与伯娘告别,才道:

“大伯、伯娘、大哥,虎儿,那我们先回去了。”

母女俩往家走,余欢提着灯,吕桃芳则牵着她,都没说话。

夜中如水的静谧让余欢有点不安,连胸中的欢喜都被冲淡许多。

握着灯柄的手,不知何时不自觉扣紧——难道娘不高兴吗?为什么不说话?娘怀疑她了?

方才在堂屋时,不记得是谁问起余欢是如何想到的这点子,余欢故伎重施,又说是梦。当时,谁也没有过分的惊异,更多的是微怔后的了然,明明没有怀疑的迹象。

还是娘嫌她不安分,提出这样一件远比竹铃更需要发动全家的事情来?

余欢撇了撇嘴。又不是她要说,是虎儿露了馅,再由大堂哥转达至他们耳中的。

——不,是她。

她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她推波助澜,她才是始作俑者。

余欢忽而心虚了,低下头去专心看脚下的路,看她仍穿着旧鞋的交替着往前的脚。

须臾,她听到自己忍不住出声发问,以低弱的声音:

“娘,你生我的气了吗?”

吕桃芳听声回神,继而惊讶:

“怎么这么说?”

“从大伯家出来,你都不跟我说话。”

吕桃芳反应过来,连忙揽住她,又是歉疚又是认真道:

“娘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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