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之路,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离开京城的第五日,队伍已经行至北方荒原。举目四望,尽是苍茫黄土,稀疏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天色灰蒙,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息。
云佳玲坐在马车内,被颠簸的路程折磨得面色苍白。她掀开车帘一角,只见陆景皓骑马行在车旁,挺拔的背影在风沙中依然稳如磐石。连日的奔波让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却不见丝毫疲态。
“大人不必一直骑马护卫,车内尚有位置。”云佳玲忍不住开口。
陆景皓回头,风沙中他的目光依然清明:“荒原多险,骑马更方便应对突发状况。”他微微一顿,“姑娘可还适应?北地风沙大,不比京城。”
云佳玲正要回答,忽然天色骤变。原本灰蒙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狂风卷着沙石扑面而来,打得人脸颊生疼。
“不好!是沙暴!”前方护卫高声预警。
陆景皓当机立断:“全体下马,护住车马!”
然而话音刚落,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沙尘瞬间变成泥泞。狂风卷着雨水,几乎要将人掀翻。
“前面有个山洞,快去避雨!”陆景皓大声指挥,声音在风暴中几乎被淹没。
众人狼狈地向着一处山崖奔去。陆景皓跳下马,一把将云佳玲从车中扶出,用披风为她遮挡风雨。他的手稳健有力,在狂风中为她撑起一方天地。
山洞不大,勉强容纳二十余人。洞内阴暗潮湿,但总算躲过了狂风暴雨。护卫们迅速生起火堆,橘红色的火光驱散了洞中的阴冷。
云佳玲顾不上整理湿透的衣衫,第一时间检查药箱。然而打开一看,她的心沉了下去——大部分药材都被雨水浸湿,有些甚至已经泡烂。
“可是药材受损了?”陆景皓关切地问,递过一块干布。
云佳玲点头,眉间深锁:“有些草药浸水后药效会大打折扣。特别是金疮药和解毒剂,本是给兄长准备的...”
陆景皓沉吟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这个应该没事。”
云佳玲疑惑地接过,打开层层油纸,眼前顿时一亮——里面竟是几种珍稀药材,保存得十分完好,正是她最需要的那些。
“大人怎么会有这些?”她惊讶地问。
“出发前特意准备的。”陆景皓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想着边关药材匮乏,或许能用上。”
云佳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药材不仅珍贵,更重要的是它们正是治疗外伤和解毒的良药,可见陆景皓为这次行程做足了功课,且对她的医术极为理解。
她轻轻抚摸那些干燥的药材,忽然注意到油纸包内侧有几个小字:“防潮防湿,小心保管”。字迹工整,显然是特意标注的。
“大人真是...考虑周全。”云佳玲低声说,心中泛起涟漪。
陆景皓微微一笑:“职责所在。”但他的目光却泄露了更多情绪。
夜深时,暴雨仍未停歇。洞外雨声哗啦,洞内火光跳跃。云佳玲注意到陆景皓左臂动作有些僵硬,衣袖上隐约透出暗色。
“大人受伤了?”她立即起身。
陆景皓下意识地掩住手臂:“无妨,小伤而已。”
云佳玲却不由分说地执意要查看。揭开衣袖,一道深深的伤口映入眼帘,似是白日打斗时所伤,因为淋雨而有些发炎。
“这怎能说是小伤?”云佳玲蹙眉,立即取出药箱,“若不及时处理,恐会恶化。”
陆景皓推辞不过,只得由她处理伤口。
火光跳跃,映照著两人贴近的身影。云佳玲专注地清洗伤口,手指轻柔地涂抹药膏。她的动作专业而细致,偶尔不经意间触到他的肌肤,两人俱是一震。
“抱歉...”云佳玲慌忙缩手,却被他轻轻握住。
“无妨。”陆景皓声音低沉,在洞中显得格外清晰,“继续吧。”
他的手掌温暖而粗糙,显然是习武之人的手。云佳玲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努力维持着专业的态度,继续为他包扎。
洞外暴雨如注,洞内却弥漫著一种微妙的氛围。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交织在一起。
“大人为何对婉娘如此关照?”云佳玲终于问出心中疑惑,“不仅仅是因为公务吧?”
陆景皓沉默片刻,目光深邃:“起初确实是因为公务。但后来...”他注视着她,“是因为看到了姑娘的为人和医术。这世间,能坚持本心者不多,能为之不顾生死者更少。”
他轻轻叹了口气:“陆某年轻时也曾热血沸腾,想要改变这世道。但见多了黑暗,难免心生倦怠。直到遇见姑娘,才仿佛看到了希望。”
云佳玲手中动作一顿:“大人过誉了。婉娘只是尽医者本分而已。”
“正是这份‘本分’,才最是难得。”陆景皓的声音低沉悦耳,“姑娘可知,那日你在公堂上坚持己见时,陆某想到了什么?”
云佳玲摇头。
“想到了家母。”陆景皓目光悠远,“她也是医者,常说医道之本在于仁心。可惜她因是女子,一生未能正式行医,最终郁郁而终。”
云佳玲怔然,这才明白陆景皓为何如此理解和支持她。
“所以大人相助,也是为了完成令堂的心愿?”
“不全是。”陆景皓凝视着她,“更是为了姑娘这个人。”
四目相对,洞中一时寂静,只余火堆噼啪作响和洞外雨声。云佳玲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慌忙低头继续包扎。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紧接着是更多狼嚎呼应。
护卫们立刻警觉起来:“是狼群!”
陆景皓猛地起身:“全体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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