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动作了，这里一、二、三、四，右脚要撤半步，如果还漏，先把这部分练熟？”站在第一排的许鸣鹤背对着身后的练习生们，只通过镜子来演示指导。既不亲切，也不严厉，总体上是一种“既然安排我当练习生中带队练习的那个，我就做到挑不出错”的适可而止。
挑不出错就行了，多干是不可能多干的。
熟悉完动作，排好动线尽量把练习时间还短或者身体真的不怎么协调的人遮在后面，许鸣鹤定好下一次集体练习的时间，拌了点例如“紧张是正常的但要想出道迟早要克服紧张不妨从测评开始”的鸡汤。
然后去抽烟。
“克服紧张的方法是抽烟吗？”刚刚通过选秀（怎么通过的另说）的李灿荣好奇地问，手指蠢蠢欲动。
“不是，”许鸣鹤静静地抽了几口电子烟，冲他笑了一下，“是用在声乐课前抽烟，同时不被骂来寻求刺激。”
与许鸣鹤同样在社内测评中负责带队的S.M.重点培养练习生朴元彬，闻言表演了一个美瞳滑片。
宋银硕纠结片刻，在是否要一起吐槽许鸣鹤的装逼行为这个问题上，他选择先吐槽另一件事：“只要你不是说rap，我想老师应该不会说什么。”
李灿荣：？
像他这种刚进公司，实力又没有过人之处的练习生，已经获得一定认可的前辈们通常是不怎么搭理的，但有一个不寻常的情况是李灿荣的爹是知名音乐人尹尚，那就不一样了，就是已经出道的艺人，都不会对这种有背景的练习生摆脸色。
见李灿荣一副好奇的样子，宋银硕干脆借机吐槽吐个爽：“你别看他看起来像是个正常的练习生，他是我们中间最奇怪的。”
许鸣鹤，长相、身材、衣品都是上游，营造出了一种很不错的视觉效果，出去会得到“哇，花美男”的评价，但鉴于他在S.M.，得知他身份的人也只会感叹“哇，这练习生长得还不错”。
作为练习生视觉上并不突出的许鸣鹤被评价为“奇怪”，自然是因为只靠看看不出来的原因。
要说跳舞，跳得是不错，李灿荣想，但也只是“不错”，到不了舞者的水准，营销成舞担也略显勉强，那是因为……抽烟？不对吧，S.M.男艺人抽烟的少吗，成年人几乎抽得光明正大，未成年偷偷抽的也很有一些。
“鸣鹤唱得很不错，”宋银硕揭晓答案，还给了一个参照，“在hybe的男团能当主唱用。”
静静地看着宋银硕怎么当面蛐蛐自己的许鸣鹤差点没憋住，咬着下唇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噗”。
“公司的声乐老师说鸣鹤有做main vocal的潜质，他呢，沉迷练rap去了。”
李灿荣：“为什么？”
虽然他刚来S.M.，但S.M.的rap担一般是为实在唱不好歌的门面或者舞担留着的发声渠道这件事又不是秘密，连粉丝都知道。
许鸣鹤：“兴趣。”
李灿荣：兴趣？
“看吧，听到的人都不信，那我换种说法，他女朋友喜欢rap。”宋银硕幸灾乐祸道。
李灿荣：就因为这？
“这是在练习生中间流传的……假消息。”
“真实的情况是——”李灿荣松了一口气，问。
宋银硕（死鱼脸）：“他刚说对rap有兴趣，听到有个女生在聊天中来了段不错的rap，就两眼放光地去搭讪要电话了，我亲眼看到的，后来他们谈起了恋爱。”
李灿荣：“漂亮吗？”
毫不意外李灿荣的关注点的宋银硕，静静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觉得还不如假消息可靠？”
李灿荣点头，那当然，因为女朋友去说rap还能想象一下女友是不是大美女，许鸣鹤为了和美女谈恋爱浪那么一下，说出来至少有那么几分合理性，因为rap对颜值普通的异性一见钟情，听起来就有点离谱了好吗！
宋银硕依旧毫不意外：“所以信假消息的人更多。”
“甚至包括老师们，”许鸣鹤也无奈道，至于S.M.知道他在练习生时期“偷偷”谈恋爱会不会有问题，没事，时代不同了，他只要不特别跳，公司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奇怪了，女朋友长得漂亮的rapper很多，反过来就不能有男人喜欢rap说得好的，而且不是特别……看脸。”
他中间卡顿，因为朴元彬悄悄地捅了他一下。
路过的李马克脸上浮现“这帮练习生在说什么，是不是和我有点关系”的疑惑，最后是“没必要搭理练习生”的想法战胜了好奇心，带着慢慢消散的疑惑走了。
而练习生们噤声、问候、憋住、直到李马克消失在视线，才交换眼色。
许鸣鹤喃喃：“我补充一下，喜欢的是rap说的好的女生。”
要是不加个性别前缀，刚才那位也满足rap说得不错（在S.M.算rap之光）且长得不太能满足看脸的人。
另外三人：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宋银硕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我听说ROOKIES要公开新的练习生了，过去公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许鸣鹤对此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过了一遍，没太走心：“在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传闻，不过银硕哥说得有道理，我们的关系是要进入一个新阶段了。”
宋银硕：“什么新阶段，你要开荤？”
许鸣鹤：“说什么呢，我是说要告诉她我的真实职业，还有年龄。”
这下不只对许鸣鹤不熟的李灿荣，宋银硕与朴元彬也是满头问号。
许鸣鹤：“她比我大五岁，我担心开始因为年龄小被拒绝，就说我是99年生的大学生。”
另三人头顶的问号更多了。
利用S.M.练习生的身份去钓美女的操作他们见过，但隐瞒练习生的身份和长相平平的姐姐谈恋爱这种反过来的操作，还真是第一次见。
许鸣鹤一点也不觉得他做了奇怪的事，坦然地继续道：“幸好人家在日本上学不清楚韩国的学制，我从网上找到的网课内容够用。”
李灿荣深呼吸，看向宋银硕：“哥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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