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和师兄情蛊解开后 愤怒的卷饼

79. 75

小说:

和师兄情蛊解开后

作者:

愤怒的卷饼

分类:

古典言情

太久没见的日光像白色颜料泼进来,窗格间一道道光束犹如狭长的工笔触,在地面画下圈圈点点,眼睛似的观察着整个房屋。

屋内空旷明亮得像正午的海边,沙滩上也是这幅亮到尖锐的场景。

付苗背倚着大开的门,慢慢坐在门槛上,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她怎么就替张献开门了?

一开始,只是不忍心,她只是想骗走族人们,让桑蕴休息一下。

突然有奇怪的感觉传出来,那是一种命里的烙印无限发烫一直烫到每根手指都在燃烧的错觉。

张献就是这个时候冲进来,在要求开门被拒绝后,不顾一丝情面地拔剑,杀害了她的几个族人。

原本他是没有一点机会见到桑蕴的。尤其在杀害了族长的前提下,整个魔族都会要他们陪葬。

可她为什么会给他开门?

付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来不及恨或者惊惶,她只知道烈火烧上了她的指尖。

被烫了一下,她就开门了。

过程不算轻松,一是阵法对她来说过于深奥,她半破坏半强解地将其消融开,另一个是她受到了太多太多胶着的阻力。她将其形容成烈火其实不准确,更像一团黏腻的滚油蜡住了。

一切都特别难受,她感觉自己好像从身上撕下了什么,放到风水界的天平上,才有足够的力量打开这扇门。

桑蕴不知道怎么了,躺在地上不动,以前分明看见张献就会高兴地跑起来。

张献抱起她离开了。

付苗在后面想,该连我也一起砍了啊,不然我看起来岂不是背叛种族了?

她在门槛上坐了一小会,只是在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刚想到她或许应该去找桑蕴。

然后她就坍塌了,不是以人形的姿态。

这一刻付苗忽然懂得了人类常说的痛苦二字,那不是疼痛的意思。

因为她发现她开始因为自己重新混乱的,归于直线的情绪,而痛苦。她散落成一团。

·

桑蕴睁眼的时候猛地抽了一口气,像溺水的人突然吐出一大口水然后开始咳嗽喘气。

长时间缺氧昏迷,她的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她眼前有一张脸,然而五官在清晰的日光下却像隔着层濛濛的冬雾。

对方的手指抚上她的眼睛,很缱绻地揉了揉,像是确认这紧闭的眼皮被他揉开了。

舒服得她想再次闭上眼。

她张了张嘴,想问问自己情况,发出一个音,哑得要命,她又合上。

凉凉的水汽在他们中间浮沉,乍看以为是阳光烤蒸着一块冰。

桑蕴还在迷茫着,耳畔听见了来自远方的惊叫。也可能是欢呼。

一开始是一两声,后来越来越密集,像潮水和沙丘一波高过一波。接着还有各种各样的奔跑,人的动物的,车轮的。

千万道大门小门,石门木门,镶着宝石的高塔,铺着茅草的矮屋,轰隆隆地打开,听着像开年的仪鼓队。

布匹和水声哗啦啦地在风中泼展,能想象到有旗帜升起,或是鸟雀展翅。

她偏了偏头去细听,却被掰着脸转回去。

面前的人开口了,语气淡淡的,但能听出有情绪:“很喜欢听吗?”

“有点。”她老老实实招了,“听起来挺开心的,很热闹。”

张献抿了抿唇:“你的家乡应该更热闹。”

“不好说。”桑蕴想,人多又不代表热闹。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自己抱着坐起来。

才发现手下湿淋淋的,像化开的冰水一样冻手。

意识有些回笼了,她摸摸自己的脸:“咦,我没死。”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松开他的腰,站起身蹦了几步:“哇!好厉害!哇!”

这时候她就很羡慕那些有文采的人了,劫后余生她竟然都说不出什么庆祝的话,只能跟个傻鸟一样来来回回地“哇哇哇”。

直到她蹦够了,才注意到张献还在地上。

她扑过去抱着他的脸亲了下,刚松开又反被他按着亲了更久。

一开始的狂喜慢慢褪去,她越来越心虚,想为自己之前的举动解释几句,或者镀点金,修辞一下。可是后脑勺被紧紧按着,他一直不放手。

他在怪她吗?

所以他把她悄悄带到人群外,不许她接受新世界的感恩赞美,不许别人快乐地踩在他的痛苦上乱蹦,他们笑一声就在提醒一次她差点死去……

所以他在惩罚她,是这样吗?

桑蕴模模糊糊地想。

她又不觉得这算什么惩罚。

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就已经算奖励了。

更何况还亲她。

桑蕴现在有种童话故事终于结局的梦幻感,周围都是彩色的透明泡泡。

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世界变得怎么样,无非是好了或者还不够好,但都不妨碍她开心。

好久好久,她舌头都麻了。

两个人额头抵着喘气,凉凉的,湿润的,梦也大多是这个味道。

时间像金色的粉末一样在太阳下漂浮流动。

桑蕴想到两人上一次重逢,也是在一个金色的黄昏,他变成许多个怪样子过来找她麻烦,后来亲吻的时候和现在差不多,都有些生气和悲伤的意思。

以后他们不用重逢了,可以收拾收拾,去闯荡江湖,乱糟糟地过很多年。

“先去临渭洲玩。”她抬眼,隔着那些梦一样的雾气,去看他睫毛下的双眼,“你爷爷是不是葬在那?我们去找他吧。”

当波涛真的平息下来,她发现自己其实对这个世界兴致勃勃,她有好多想要体验的东西。

可以先从张献的家乡开始。

张献却没有被这份新鲜的快乐感染,他知道桑蕴在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她从来不说她想去哪,只说想和他去哪。

他也对这个世界不关心。

此时此刻,他对她那个世界的向往更多一些。

“我一开始就想这么做了。”他忽然抱得更紧,手臂在她的肩和腰上用力收紧,将她抱得快要折进他身体。

桑蕴终于注意到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怪处,就像她刻意忽略了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人可以往天平上放东西,是付苗付出了什么,将她往回拉了一步。

岳一尘曾经抱歉说让她受苦了,但其实她从来没有受什么苦,她这样弱小但一次次地从命运中逃脱并活下来。

她只是一直在旁观别人的痛苦。普通人的,修仙者的,甚至是魔物的,其中有她的仇人,也有她的朋友。

他们被命运送来,又被命运送走,像各色彩笔被风吹着在她的纸上快速路过,留下点痕迹。

命运就是这样,无温无感的,当你好不容易感受到一点,烫的暖的痛的,它又哗啦一声将那些东西冲进无尽的河流。

每个人生,无论多苦多涩多精彩,凝出了怎么样的一滴泪水,落入整个世界都只是河海里的一滴没滋没味的水。

“你要离开了是不是?”桑蕴抓住张献的衣服,蒸腾的水汽立刻缠上她的手指,浓白得她都快看不清自己的手。

“是因为我吗?”

她知道自己活下来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偏偏没有人愿意告诉她,他们为她做了什么。

张献的脸正对着太阳,眼睛里有一道金色的星星一样的光,映得他深黑的瞳孔也变成金色。

桑蕴努力用手去拦那片日光,不想让太阳把他赶走。

“……我只是想,不如就这样吧,就在这一刻,你能活过来,我将这一身仙骨和力量都送给你,让你成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