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住这个小区?”祝悦提高了音量,“那你……”
看对方娴熟地清扫,戴着手套的手做垃圾分类也明明白白的,祝悦忽然不知道怎么问了。
这个小区虽然比不上世纪城那边的房子,价格也令人望而却步。
都买得起这么贵房子的人,还要做保洁?
祝悦的疑心病又犯了,低声问周思尔,“你认识她吗?”
周思尔才搬进来几天,很多行李都堆在房间里,她讨厌收拾,摇头说:“她的眼睛这么特别,如果见过,我肯定记得。”
这时候祝悦又怀疑周思尔到底直不直了。
鉴于认识周思尔开始对方就很擅长夸人,室友之一因为周思尔的赞美生出了异样心思,否则周思尔也不会搬出来。
虽然和室友冲突这件事周思尔纯属倒霉,但祝悦觉得这事也和周思尔没有分寸有关系。
她太容易营造亲密感,不像学校里其他已经小有名气的同学那么遥不可及,让人生出我伸手够一够或许能得到的幻想。
深夜的房子关掉音响后很安静,这两个女孩说什么庄加文都听见了。
她没有多嘴,沉默地加速工作,希望这五百块钱快点到账。
庄加文说住在这个小区,其实就住在对门。
小区一梯两户,就算是相隔十米的对门邻居,也很少能见到对方。
庄加文搬进来很久了。
她第一次住这么贵的房子,也没钱装修,光交物业费就令人肉疼。
好在她已经成了业主,入住后水电齐全,哪怕是毛坯也能将就着过。
和公司的合约解除后,兼职也没以前好找了,好在庄加文脸长得不错,有些需要门槛的工作对她来说不那么困难。
加上做模特多年的经验,价格还可以要高一点。
成为海鸥家政的保洁也是无数兼职之一,她并不缺这份工作,只是看价格。
祝悦还和周思尔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看祝悦困得要死,周思尔推她说:“你回去吧。”
“我送你下楼打车。”
正好这时候祝悦手机响了,是他男朋友,询问她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是在周思尔这里睡觉吗?
周思尔听见了,笑着说如果是祝祝想睡,我也可以。
她说话的歧义对祝悦来说毫无杀伤力,朋友摇头,略带嫌弃地说:“你卧室的床全是衣服,没地方下脚,我才不要伺候你。”
和周思尔一起久了,同学也很容易变成老奴,祝悦走之前换鞋,还看了一眼正在拖地的女人,又有些迟疑,“留你和保洁师傅在这里,没问题吧?”
周思尔没骨头似的靠在一边,“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是女孩子。”
做最后一遍清扫工作的庄加文听见了,“马上就好了。”
她动作真的很快,刚才周思尔和祝悦聊天的时候余光一直观察她,拖地都能拖出残影的程度,好像开了倍速。
祝悦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周思尔的监护人了,“要不我再等等?”
周思尔却问:“这个app怎么用的?我想加时。”
她说话向来理直气壮,但声音天生嗲嗲的,也不讨厌。
祝悦有些意外,“加时干什么,她不是快打扫完了吗?”
周思尔抱怨着说:“这周我都睡在沙发,卧室也满了。”
晚上过来的时候祝悦就参观过,周思尔这里简直乱作一团,看得出以前在学校住校已经收敛了。
空间越大,她乱丢东西的范围成片增加。
祝悦嗯嗯两声:“希望人家给你收纳保洁,有这个业务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
周思尔踩着拖鞋走到趴在地上用布巾擦茶几死角的女人,“姐姐,你有别的服务吗?”
祝悦头都要冒气了。
她真的非常理解为什么前室友非说周思尔勾引她,虽然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话是和稀泥,周思尔实在太没分寸感了。
学校里有人以前也是海市私立高中的,和周思尔是校友,隐晦地提过高中时期周思尔还差点逼死一个女孩。
不过祝悦和周思尔相处到现在,没感觉对方的任何恶意,猜测这个故事还另有隐情。
只是贸然问起也不合时宜,周思尔看上去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大学生,她实在不好多问。
“周思尔,注意你的用词,这是骚扰。”
祝悦都换好鞋了,没走进去,站在玄关说,“这位师傅同意的话你再下一个海鸥家政,问她怎么操作。”
她又对庄加文说:“庄师傅,你点确认后我会给你五星好评,你辛苦了。”
周思尔又踩着哒哒哒跑过去,“祝祝,我送你下楼吧。”
祝悦:“不要,不然我又要送你上来,我又不是和你谈恋爱,烦死了。”
她说话很直接,不耐烦也是只给的,反而听起来和周思尔关系很好,戴着口罩默默喷消毒水的庄加文想:两个小孩。
还是很有钱的小孩。
看来是一个人住,无论是租还是买,这个小区的房子都贵得离谱。
如果是刚出来闯荡的庄加文还会仇富,被现实反复毒打后,她见怪不怪,只希望早点拿到钱回去睡觉。
明天下午她还有别的兼职,防晒又快用完了,不知道朋友那边有没有新的折扣。
如果老板能提供化妆品,她应该更开心。
被祝悦拒绝后大门关上,周思尔垂着头进门,看向准备最后一次拖地的庄加文。
祝悦下单只要求清理局部,她不会多做,这时候树莓红色的卷发女孩又过来了,“你等下还有单子吗,没有的话给我整理一下卧室吧?”
庄加文做品牌签约模特的时候也烫过莱斯利卷,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发型还能这么可爱。
也可能是留长了,连一般人很难驾驭的发色都很适配。
这时候她才看清周思尔长什么样,有点眼熟,但长成这样的女孩她圈子里也不少,并没有多想。
“没有了,你需要什么具体的服务。”
庄加文音色和外貌一样很有压迫感,很像即将崩乱的琴弦。
哪怕隔着口罩,周思尔结合刚才祝悦手机的匆匆一瞥工作照,也发现这个人不笑的时候是臭脸的,眉压眼,总带着海潮奔涌的沉闷。
“就是我的卧室,衣服很多,全部……”
周思尔很少和人这么对视,莫名有些心慌,声音也越来越低。
庄加文问:“我可以看一眼吗?”
周思尔嗯了一声,“可以,这边。”
庄加文就住在对门,一栋楼的户型还是不同的,周思尔是A区,比B区大很多。
父母本来想给她买精装修的房子,但周思尔又有喜欢的风格,挑来挑去,买了个二手房重新装修。
这些庄加文都不知道。她的生活日夜颠倒,房子外面看很恢宏,里面是个毛坯,走线在外边,不过是个败絮其中的容器。
周思尔这边重新规划过,除了主卧还有一个客卧,疑似书房的房间关着门。
庄加文没想到卧室全都被衣服堆满了。
她做模特很多年,也做过一些人的助理,整理过衣帽间,完全没想到还有人能把房间堆成这样。
都这样了,再迟钝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周思尔的心慌只是因为对视,这时候又理所当然,“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把行李箱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还没有分类。”
她本来就懒,在家里什么事都妈妈帮衬,也有保姆和收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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