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长没长眼睛?怎么走路的?”婢女端着酒菜往前厅赶,不知阴影处站着个人影,吓得她险些将手中的东西都撒了。
女子沉默不语,婢女本就烦躁,见她如此不识相,愤怒上头。
“我跟你说话呢?你哪个院中的?干什么的!?”婢女绕至前,才瞧清楚这女子面貌。
身量比一般女子都要高许多,泼墨般的黑发披散着。肤如凝脂,唇色苍白。一双墨色的眸子此刻正冷冰冰盯着她。
目光冷漠、狠辣。
那不是一般女子的眼神。
婢女心慌连连后退:“你,你是谁?来人啊!来人啊!”
后厨冷清,她连着喊了好几声才有婢女听到声响出来。
“莲心——”
好几个婢女瞧见人披头散发,容貌虽惊人,却不是府中人。
“霜儿——”
见人来了,莲心也不害怕反倒打着胆子呵斥:“你,你是何人,这儿是荣毅侯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你跟我去见管事——”
几个婢女大着胆子就要上手将人拖走,然而刚一靠近,便觉着后脊背发凉。
对视上野兽一般的眼神,几人也害怕了。
前厅
晏青昭拜过祖母,请示过后便准备回院子。
不想转身,久不曾开口说话的张寻凝忽而道:“你今日的举动,让我很吃惊。”
晏青昭:?
张寻凝似乎不管她的反应自顾自说道:“原本以为你会是一个床都下不了的药罐子。不过今日看起来,你身体很不错。”
她自来熟拍了拍晏青昭的肩膀,“活得久一些。”
晏青昭疑惑:“那,谢谢?”
张寻凝道:“不必。”
晏青昭行过礼,告辞离去。
身后,张均已瞧着姐姐盯着人家的背影不放,“姐,你要真是想结交人家,不若明日约着游湖如何?”
反正他们会留在这里一段时日,等祖母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才回广陵。
趁着难得机会就此结交,不是很好吗?
不懂。
张寻凝不搭话,拍了拍弟弟手臂,两人回厅内。
转眼已是日暮,翠叶上最后一缕日光隐没黑夜中,院中的宾客已经散尽。
晏青昭因身体匮力,便回房休憩。
“冬花,几时了?”
“小姐,已是酉时。”
本想先回熙院瞧赵姑娘的,不想她竟睡得如此沉。
冬花扶着小姐起床,“方才老夫人传话来给小姐去前厅一同用饭呢。”
“今日是祖母寿宴,我身体不适缺席,如今家宴必不能再不去。”
晏青昭整理好衣服后,忽而想到今日后厨必定匆忙,也不知赵姑娘用过膳食了没有。
“冬花,你派人去熙院瞧瞧。若是赵姑娘没有用过膳食便着人送过去。”
“是,小姐。”
冬花转身正要去,晏青昭急忙喊住她,
“派人要悄悄的——”
赵姑娘如今暂时留下,却也不方便让人知晓太多内情,被有心人利用,只怕她在这里儿的消息散播出去。
赵姑娘伯父寻到这里,只怕她又要陷入危险了。
何况她身上伤还未痊愈,也不宜走动。
前厅灯火通明,红木圆桌上摆满了珍稀菜肴。
红\烧\兔子头、金丝粉挂桂圆、排骨蒸芋头......
晏青昭瞧着满桌子的菜,悻悻坐下盯着面前那碗黑漆漆的药汤。
满桌子的好菜,她竟一个也不能吃。
晏同甫坐在她左手侧,祖母坐中间,母亲和父亲坐一起同时右侧。
晏青昭抬头,目光泪汪汪盯着母亲,她还未张口央求呢。
贺茹玉便开口制止道:“青昭,快喝了罢良药苦口。母亲给你备了饴糖,喝了再吃就不苦了。”
“祖母~”晏青昭眼见求饶不成,目光移向祖母。
祖母笑得一脸慈祥,开口便狠狠拒绝了她:“昭儿,快喝了。这药方还是你干祖母专门从广陵给你带来的。听说是鹤山上道一真人偶然得到的千金方,治疗疾病中很是有奇效。”
一旁晏同甫偷笑:“三妹妹你赶忙儿喝了,药凉了就不好了。”
晏青昭狠狠瞪了一眼二哥,还是抿着嘴将药汤喝了。
这些年喝了那么多药汤,苦涩快要麻痹了她的舌头,还要忌口,辛辣之物都不可入口,她嘴巴都要淡出鸟味了。
“祖母,你方才说的干祖母可是张侯之母崔兰?”苦涩还回荡在喉间,晏青昭含了饴糖在口中。
“是啊!祖母这些年跟慧兰很少见,少时我们曾约定若是日后诞下孩儿,便为其干母亲。如今,算来便是你们干祖母了。”祖母笑呵呵解释。
“原是如此。”晏青昭点点头。
“青昭,你可有话要对祖母说的?”贺茹玉盯着女儿还泛着红晕的脸颊,许是睡着压出的印子。
“啊?”原本还在狂盯着美食下饭的晏青昭脑子有些宕机,下意思回想了是不是赵姑娘的事情被知晓了。
若是母亲知晓她去了郊外,还跑到山上去了。
只怕,难逃家法伺候。
她还愣着,二哥手从桌下扯了扯衣裳,挤眉弄眼。
还没看清二哥说什么,父亲便发话了:“青昭,从小到大你无论做什么父亲都支持你,只是这一次,你是不是太过胆大妄为了?”
晏青昭盯着父亲晏因严肃的神情,心头一紧。
父亲对她外出的事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会见他如此严肃的模样。
“爹——”
“昭儿,爹娘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吗?”晏因盯着这个从小宠爱到大的女儿,眼神痛惜,“遇到难题一定要跟爹娘说,今日那王公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啊?!”晏青昭正想都招了,不想爹爹说的竟然是这件事,愣了神。
“今日大家都在,你莫要害怕,爹爹一定为你做主。”晏因道。
竹喧院中王奋说的话,他都知晓了。闺女在自家院子内遭受如此大的侮辱,他这个当爹的当然要护着孩子。
贺茹玉:“青昭,你爹爹问你便都说了罢,别瞒着。”
“是啊,妹妹你将全部事都一五一十说清楚。”
晏青昭瞧了瞧众人神情,自然不可告诉爹娘她外出山头上的事儿,只好道:“爹,我就是偶然外出被他瞧见,不知他怎就追到家中来了。”
“我实是不知他这个登徒子竟敢追至家中来,还当着众人说出那样的话来——”
晏青昭掩面而泣,眸中含泪,瞧着可怜兮兮。
祖母在上头先不忍他们再问下去,“心肝,难为你了,过来祖母这儿。”
夫妻俩瞧着女儿靠在母亲身上,对视一眼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王奋背后撑腰的是当朝王贵妃。
王贵妃受宠,膝下无所出依仗的是来自皇帝的宠爱。只是这两年,皇帝似乎越发昏庸。
听信枕边言,将朝中官职都安排上了王家人。
幸而,王奋并有实际官职在身。
宛城,想必是要乱了。
用过晚宴后,顾及晏青昭身体不好,祖母也不没将人留下。
晏青昭心里顾念熙院,脚下动作便快了许多。
出了门,正好撞上管事嬷嬷。
瞧见她急匆匆的模样,晏青昭有些奇怪。
管事嬷嬷姓鱼,鱼嬷嬷。
“三小姐——”
鱼嬷嬷赔罪,今儿后厨混入陌生女子,便先将人关进柴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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