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唐江年过五十,命中无子却有三个闺女,大闺女唐仙,花容月貌德才兼备,乃是正室嫡出,早已经在年初嫁给了张家能文能武的大公子。
二女儿唐娇,人如其名,娇气的很,也是正室所出都说老二不受宠,但她却是唐江最喜欢的丫头。
小女儿唐软语,与唐娇仅仅只差一天,是妾室所出,说来这姑娘也是命苦,四岁时跟个雪白团子似的乖巧喜人,却得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病好了以后,又丧失了说话能力。
她本身就是妾室所生不受重视,又不能说话,在唐家的存在感是极其薄弱。
农历三月十六,月上枝头,唐软语身着一件月白色长衫坐在长椅上,轻扶着栏杆抬头望着冷蓝色天空上挂着的那一轮明月,她向不远处眺望唐娇的住所,那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常,与自己寂静的小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侍女阿心走过来,手中拿着件粉色小褂给她披在肩头,唐软语回头冲她笑笑,用手指了指她二姐的院子。
阿心看着她心里也很心疼,明明也是千尊万贵的小姐,跟二小姐的生辰只差一天,但这些年,那幅热闹的光景,自己从没在这个小院里见过。
“没什么好看的,小姐,怪吵的,外面有些凉了咱们回房吧?”阿心不屑地瞥了一眼以后微笑着跟唐软语说。
唐软语只是不能说话,她明白阿心的一番好意,装作乏了似的打了个哈欠,跟着她一起回了房间。
梆子声打了三下,已经是三更天了。
她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云丝小被,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二姐的别院已经安静下来,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唐软语的心却在这雨天有些烦躁。
她睡不着,悄悄地起身披上了小褂,撑着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来到别院中水池边观赏雨景。
毕竟夜深霜露重,下着雨又带着湿气,她身上披着的小褂有些被雨水淋湿,受了凉,她打了个喷嚏,抬头望望天,几道紫金色的闪电在云层中忽明忽暗,她心中有些害怕,快步往回走。
一阵狂风吹过来,那把油纸伞被卷到长廊外的地面上,这是去年大姐在她生辰时送给她的,伞面上画着的是她最爱的绿绣球,而作为生辰礼物,自然不同于其他的油纸伞,伞骨是水曲柳制成,就连伞顶上可都是金的。
她顾不上淋雨,小跑着过去捡起来,重新撑起来准备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道天雷垂直而下,唐软语顿觉全身一阵发麻,人事不省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她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先看到的是阿心的脸,她看着唐软语醒了,连忙跑过来,声音都染了哭腔:“三小姐你真的是要吓死我了!”
要不是阿心水喝多了起夜发现了唐软语,她倒在雨中要是淋上一夜那还得了?
浑身依然发麻无力,她用手扶住额头,揉了几下,有些口渴,说:“阿心,给我倒杯水来。”
此话一出,阿心一愣,表情先是惊讶再是惊喜,她双手用力摇唐软语:“小姐!小姐你会说话了?!”
看着阿心又惊又喜的面孔,唐软语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发声:“我…”发出声音以后她的瞳孔都放大了:“我会…说话了?”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嗓子没有不舒服,声音也不沙哑。
她躺在床上打滚,乐的忘乎所以口中不断重复那句:“我会说话了!”
天一亮,阿心兴高采烈的去禀报唐江,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
唐江正在用早饭,一听她说唐软语会说话了,一口粥差点没咽下去,咳了几声,老脸憋得通红的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咳咳!”
大夫人给他顺着气,让他小心别再呛着,冷眼看了看阿心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这丫头,没看老爷在用饭吗?竟然这样冒冒失失的…若是惊着了,你这顿板子可少不了!”
阿心慌忙跪下磕了个头:“夫人息怒,奴婢也是高兴的失了分寸,下次不敢了。”
唐娇坐在一边,听完了以后撇了撇嘴,放下碗筷,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阿心说:“既然如此,阿心,带我和父亲母亲一同去看望妹妹吧?我没记错的话,今日还是她生辰,双喜临门呢。”
“二小姐记性真好。”阿心笑了笑,带着三人前往唐软语的洒金阁。
洒金阁内,唐软语坐在屋中,口中吟唱着一首她娘生前最爱的一首歌谣,小时候经常听她唱着这首歌谣哄自己睡觉。
今日是她生辰,她思母心切,只呆呆唱着这首江莲谣。
屋外的几人纷纷停住了脚步,唐江听了这熟悉的歌谣心中五味杂陈,想到自己早亡的妾室,看着唐软语,心中有些愧疚,这些年把这孩子一个人扔在这个小院子中,自己一年看望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方才听见阿心说今日是她生辰,他更愧疚了,与唐娇只差一天,偏偏就没能记住她的生辰。
目光所及之处的陈设虽不是破败不堪,倒是有些旧了,他吩咐阿心:“明日你找管家,把这洒金阁中的陈设换一下,太不像样子了。”
听到这话,阿心高兴地应了声是!
大夫人和唐娇面面相觑,唐娇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她高声道:“小妹这是得好好教教,这首曲子可不是小妹能唱的。”
她的声音引起了唐软语的注意,她起身走出去,看见三人都在,对着唐江施了一礼:“爹爹安好。”
想了想,又转向大夫人,声音明显低了很多:“大夫人安好。”
她起身看着唐娇,巧笑倩兮地问:“姐姐方才说什么?”
“江莲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不是青楼小曲吗?都是那群下贱女人嘴里唱出来的,妹妹你不知?”唐娇冷哼一声。
“哦,原来如此,妹妹身在闺阁,极少外出,是妹妹见识浅薄了,到底不如姐姐,就连青楼都去过,真不愧是唐家二小姐~”唐软语声音很轻,温言软语,表情诚恳且有敬佩之意,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夸赞唐娇呢。
“谁去过青楼了?!你红口白牙的冤枉人!”唐娇指着她大声说道,她急切地跟唐江自证清白:“爹!我没去过那里!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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