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烬叩首,声音清晰而冷静:“回皇上,属下奉王爷之命留在房中。宋三小姐潜入,点燃迷/情香,自行宽衣上/榻。属下将计就计,是为揭露其行径,绝无冒犯之心,亦不曾损其性命。事后,宋三小姐自行离去,属下并未阻拦,亦不知其后续所为。”
他言简意赅,将事情经过陈述清楚,没有一句辩解,也没有一句诋毁。
裴祈安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宋新月:“宋新月,你有何话说?”
宋新月刚被灌下解药,又受了温令仪几针,此刻面色虽不再青紫,却苍白如纸,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她张了张嘴,想狡辩,想攀咬,可触及裴祈安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以及旁边父母绝望灰败的脸色,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呜咽的哭声。
“民女……民女……”她语无伦次,最终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宋二夫人此刻已是心如死灰,她再蠢也明白了,女儿用了龟息丸假死,想要逼温家就范,结果被皇后一眼识破。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不仅被蒙在鼓里,还成了女儿计划中的棋子,拿着柴刀喊打喊杀,如今看来,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蠢货!蠢货啊!”宋二夫人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捶打宋新月,“你连你娘都算计!你怎么不**!**干净!”
场面一时混乱。
“够了!”裴祈安一声冷喝,宋二夫人的动作僵在半空,不敢再动。
宋孝忠重重叩首,额头触地:“皇上,草民教女无方,治家不严,酿此大祸,草民万死难辞其咎!”他知道,事到如今,任何辩解都是徒劳,唯有认罪,或许还能为二房保留一丝血脉。
裴祈安没有立刻说话,明堂内只剩下宋新月和宋二夫人压抑的哭泣声。这沉默,比任何斥责都让人窒息。
良久,裴祈安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失望:“宋孝忠,你可知罪在何处?”
宋孝忠伏地不起:“草民知罪。罪在纵容妻女,心术不正;罪在家规废弛,门风败坏;罪在辜负皇恩,牵连家族。”
“牵连家族。”裴祈安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立在旁边的宋孝义和三房众人,“宋孝义。”
宋孝义立刻出列,跪倒在地:“草民在。”
“今日之事,你以为该如何处置?”裴祈安将问题抛给了他。这是考验,也是给宋家三房一个表态和切割的机会。
宋孝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的回答至关重要,不仅关系二房的命运,更关系三房的未来。他沉声道:“回皇上,二房宋孝忠,治家无道,纵女行凶,构陷亲王,其罪一;其妻柳氏,愚顽泼悍,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其罪二;其女新月,品行不端,手段卑劣,欺君罔上,其罪三。三罪并罚,按家规,当逐出宗族,以儆效尤!”
“三弟!”宋孝忠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孝义。逐出宗族?这意味着他们二房将不再是宋家人,生死荣辱,再与宋氏无关!
宋二夫人也傻了,连哭都忘了。
宋孝义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继续道:“然,皇上、皇后娘娘仁德,念及骨肉亲情,臣斗胆恳请,网开一面。革去宋孝忠一切家族内职,收回其名下大部分产业,交由家族公中管理,其与柳氏,迁居城外田庄,非召不得返城,静思己过。其女新月既已失身于无烬,无论缘由,名分已定,若无烬不嫌弃尽可带走,是生是死,皆由他定夺。二房其余子女,若品行无亏,可由家族长辈另行教导,若有一丝错处,即刻逐出,绝不姑息!”
这一番处置,不可谓不严厉。几乎剥夺了二房所有的地位、财富和自由,只保留了最基本的宗族身份和一条活路。尤其是对宋新月的处置,完全交给了无烬,等于彻底放弃。
裴祈安看向温老夫人和温慕春:“温老夫人,齐王,你们以为如何?”
温老夫人心中酸楚,却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微微躬身:“皇上,身为宋家的外嫁女,娘家本该是心之所向之处,但此番回来却让人心寒,老身不管宋家如何处置,但请皇上做个见证,从此以后温家和中山宋家二房再无瓜葛。”、裴祈安微微点头:“准。”
温老夫人屈膝行礼致谢。
“齐王,你看呢?”裴祈安看温慕春。
温慕春也道:“臣附议。”
宋明月看了一眼瘫软如泥的宋新月,心中并无快意,只觉得可悲。若她当初有一丝良知,何至于此。
裴祈安最后将目光投向无烬:“无烬,宋新月交予你,你可愿意?”
无烬叩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皇上,王爷于属下有知遇之恩,护卫王爷周全乃属下分内之事。此女心思歹毒,构陷王爷,其行可诛。然,事已至此,属下愿意带走宋新月,不过,属下恳请,此女入门后,禁足偏院,非死不得出。属下不愿见此女之面,亦不愿其辱没门庭。”
这便是接受了,但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碰宋新月,只当她是个囚犯,关到死为止。
“准。”裴祈安吐出一个字,一锤定音。
“谢主隆恩。”无烬再叩首。
事情至此,算是有了决断。裴祈安起身:“宋孝义。”
“草民在。”宋孝义只觉得通体舒泰,他庶出又如何?如今宋家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执掌门庭?他但凡努努力,哪怕亲自去一趟江南,以后自己就是北宋家的家主,他现在心里狂喜,没想到宋新月还成全了自己呢。
“即日起,由你执掌中山宋氏门户。整肃门风,若有再犯,严惩不贷。你当以此为戒,勉力持家,勿负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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