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栋见太子如此反应,心中了然,顾清弦虽说退隐,可他为大昭航海事业的贡献是无人能及的,这样的人若从此隐居,着实是朝廷的一大损失。他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引路。
顾清弦的住处并不在泾河府繁华地段,而是在城西一处清幽的临河小院。院门外看着朴素,推开柴扉,里面却别有洞天。小桥流水,假山竹林,布置得极为雅致,可见主人品味不凡。
院子里,顾清弦身着青色布袍,面容清癯,目光温润中透着睿智的他正在院中抚琴,琴声淙淙,如流水潺潺。
裴佑玺听到琴声停下了脚步,这是母后的五师兄,是大昭航海功臣,自己之前怎么没听说隐居到了泾河府?
父皇和母后并不曾提起,他既然来了,得请顾清弦再次出山,唯有把漕运司交到这样人的手里,才能安心。
“敲门。”裴佑玺看程子栋。
程子栋上前敲门,片刻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打开门,好奇的问:“何人?”
“请通禀家主,大昭太子登门拜访。”程子栋说。
小厮赶紧打开门:“请。”
说罢,先一步去内院通禀。
裴佑玺和程子栋进了院,坐在亭子里的顾清弦已经起身,看到裴佑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起身拱手:“草民顾清弦,不知程大人与太子殿下到访,有失远迎。”
程子栋笑道:“顾先生不必多礼,太子殿下得知顾先生在泾河府,未曾歇息就来登门拜访了。”
顾清弦闻言,神色依旧从容,撩袍便要行大礼:“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裴佑玺快走两步扶住他:“五舅父不必多礼,是孤冒昧前来打扰您清静了。”他态度谦和。
三人进屋落座,侍从奉上清茶。
裴佑玺也不绕弯子,直接将北宋宋孝义献上漕运产业,以及自己对此事的担忧和打算说了出来,末了道:“程大人向孤举荐舅父,孤才知您在泾河府,至于出任漕运使一职,不知舅父可愿意屈尊?”
顾清弦端着茶盏,静静听完,沉吟片刻,方才开口:“殿下,漕运乃国之命脉,牵涉甚广。北宋宋孝义此举,看似忠心,实则为求自保,并借此打压江南同宗。其产业虽交出,但其多年经营的人脉、对水路航道的熟悉,乃至暗中可能保留的力量,皆不可不防。”
他一语道破关键,与裴佑玺所想不谋而合。
“舅父所言极是。”裴佑玺点头,“正因如此,才更需要一位既能精通漕运事务,又能洞察人心、平衡各方势力的人来执掌。舅父之才可纵横裨阖在海上,这漕运使确实委屈了舅父,可如今国事需要,还请舅父出山相助。”
顾清弦看着眼前年轻却目光沉稳的太子,心中微动。他隐居在此,确实是无意仕途,多年海上漂泊,想要寻一处宁静地过日子,可裴佑玺登门相求,若自己推脱掉,只怕裴祈安和师妹都会找来。
“殿下谬赞了。”顾清弦微微欠身,“草民闲散已久,恐难当此重任。况且,漕运使一职,关系重大,朝中想必已有不少人选。”
裴佑玺摇头:“人选是有,但如先生这般能让孤放心,且能应对宋孝义之辈的,却不多。舅父若肯出山,孤愿以漕运总督一职相托,总领大昭境内一切漕运事宜,并有专断之权,可直接向孤禀报。”
漕运总督!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大员,位高权重,远非寻常漕运使可比。程子栋在一旁都微微咋舌,太子为了招揽顾清弦,可谓下了重本,也显示了其整顿漕运的决心。
顾清弦并不意外,毕竟师妹在自己跟前提了几次,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他看向裴佑玺,见对方眼神诚挚,并非虚言,如此年轻的未来君主,一口一个舅父叫着,自己拒绝都开不了口啊。
他沉默片刻,终是起身,整理衣袍,郑重一揖:“殿下如此信任,清弦若再推辞,便是不识抬举了。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整顿漕运,以报君恩!”
“好!有舅父相助,孤无忧矣!”裴佑玺大喜,亲自扶起顾清弦。
接下来几日,裴佑玺便留在泾河府,与顾清弦、程子栋详细商讨接管北宋家产业、整合漕运、以及如何防范宋孝义后续动作的具体策略。顾清弦果然大才,对漕运各个环节了如指掌,提出的方案既稳妥又高效,让裴佑玺受益匪浅。
同时,裴佑玺也并未忘记江南宋家。他亲自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往江南宋玉承处,信中并未提及漕运总督人选已定,只是询问江南宋家对北宋此事的看法,以及未来在漕运上的打算,言语间透着安抚与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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