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做好打算,便开始收拾。城主府乃高门大户,想来戒备森严,灵羽鞭与长剑须得妥善安置。
她盯着那枚备用储物戒,指尖轻触,默念几句法诀。
储物戒微光一闪,竟化作一枚平平无奇的僧袍纽扣。
林殊指尖一挑,便将它不着痕迹地扣在了领口。
刚一回头,便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佛渡不知何时已倚在门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侧着脸瞧她。
林殊瞳孔骤然一缩,心跳漏了半拍,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仿佛未被吓到。
“有事?”她声音清冷,听不出半分波澜。
佛渡慵懒地挑了挑眼,修长的手指指向窗外一角。
“喏。”
林殊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东南角的天空,不知何时聚集起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魔气,黑压压的,宛如一块浸了墨的烂布。
佛渡慢悠悠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贫僧方才出去溜达,发现那个方向,好像是城主府。”
林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还有,”佛渡忽然笑了,那笑意不达眼底,他抬手,竟用起林殊那具身体清冽纯粹的灵力。
一道柔和的白光如游鱼般飞向林殊,在她周身轻盈地绕了一圈,带起一阵清新的水滴气息。
“贫僧一直好奇,你之前究竟去了何处,胸口竟沾了这么一缕有趣的魔气。”
林殊愣住了。
她竟全无察觉。
魔气?胸口?
逍雅那张天真烂漫的笑脸瞬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记得,那女孩曾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
佛渡似乎观察了她许久,直到确认她神魂稳固,确实是林殊本人,这才晃悠悠来到她门前。
他演完了这出戏,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是一个大大的懒腰,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
“好困。能睡你这儿的床吗?”
他可怜兮兮地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
“我瞅着那个客栈老板下楼时,满脸杀气,好害怕。”
“他该不会半夜睡不着,又爬起来摸进我房间,把我揍一顿吧?”
林殊:“……”
她面无表情,上前一步,抓住佛渡的衣领,将他整个儿拖到门外。
随即,一个包袱被精准地丢进他怀里。
“砰!”
门被无情地关上。
佛渡低头,打了个哈欠,慢吞吞解开包袱。里面是一个枕头,还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简易床垫被褥。
行吧。
他耸耸肩,拖着那包袱,慢悠悠踱回自己房间。
将地铺乖巧铺好,躺下,扯过被子,闭上眼。
一夜好眠。
林殊房中,灯火彻夜通明。
第二天,她推开房门,神态自若,眼神清明,丝毫不见疲惫。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隔壁,那家伙的房间安安静静,想来还在会周公。
昨夜,她将所有线索在心中反复梳理。
玉殒是在这座兰平城中成魔,而飞羽鞭是他那位故人的遗物,那位故人,曾是兰平城的少城主。
云逍雅,穿着非富即贵,极可能是城主府的小姐,又与温景行的表妹有八分相似。
还有船主。
那句“拜托了”,究竟是拜托她杀了玉殒吗?
船主年岁不详,但定然百岁起步。百年前,玉殒尚未觉醒成魔尊,听说只是个任人欺凌的杂种奴仆。
那样一个人物,如何会与船主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这些线索如散落的拼图碎片,脑中时而有灵光一闪,却又瞬间熄灭,难以抓住。
林殊轻叹一声。罢了,一步一步来。当务之急,是查清云逍雅的真正身份。
想起逍雅,林殊眼中不自觉地漫上几分暖意。那是个精力旺盛、古灵精怪的孩子。
云逍雅……
林殊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耳熟得很,想起她自信满满,对剑修溢出来的喜欢,确实和青岚宗投缘。
像是在哪里听过。
只是不在青岚宗。
思绪间,她已行至一座威严的府邸前。
两尊巨大的石狮子镇守门前,门楣上“城主府”三个烫金大字,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冷光。
门口侍卫分立两侧,气息沉稳,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练家子。
只是他们身上,竟也和这府邸上空一样,隐隐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
一名侍卫的锐利眼神扫过林殊,声如洪钟:“何人在此逗留!”
林殊双手合十,行了一个标准的佛礼,声音平稳:“贫僧昨日受云小姐之邀,特来拜见。”
“云小姐?”那侍卫闻言,竟轻哼一声,满脸傲慢,“我家小姐身份何等尊贵,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拜见的!”
说罢,他那双势利的眼睛将林殊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所幸,林殊如今顶着佛渡的皮囊,这一身华贵僧袍,用的皆是上品云锦,通身气派,怎么看都不似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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