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柔也感觉到前面的人似乎心情不大好,背影更显沉默。
她不知道裴斯言为什么不高兴。转念一想,可能加班吧。
谁加班心情好呢!
裴斯言平常话就少,心情不好的他更是双唇紧闭,只在纪柔坐上车后才问她出门做什么。
问完后,方觉不妥。
纪柔的约法一章就是不能干涉对方的自由,他这句话听起来多少带点干预的意思,好像纪柔出个门做什么都要给他报备一声。
裴斯言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纪柔估计他就是随口一问,便说,“空调屋待久了,出来随便转转。”
她也想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裴斯言嗯一声,再没有多问什么。
他心情不好,但纪柔没有义务照顾他的情绪。她只会比他更沉默,或者说选择主动回避。
确切地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种情绪问题,万一哪一句话哪一个眼神撞到裴斯言的枪.口上,以她的性格势必是要还回去的,没准儿还得吵起来。
为避免冲突,纪柔选择眼不见为妙。于是晚饭后,借口第二天要上班,早早回房。
裴斯言不是心情不好,而是心里烦闷,心里堵着一股郁结的气吐不出排不掉。
他意识到纪柔像是在刻意躲他,不是之前那种同处尴尬的回避,而是有种视他为危险物的躲避,完全把他看做一个充满不确定性因素的炸弹。
比如,她从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拒绝和他眼神交汇。再比如,她只吃了小半碗饭就说吃饱了。
裴斯言去卫生间洗手,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那团阴沉的气像是笼罩在他的眉眼间,让他看起来丧丧的。
有这么明显吗?
他抬手拍拍自己脸颊,试图拍掉耷拉的这副神情,再抚了抚眉心,尝试着化解掉低沉的乌云。
裴斯言心里终于有数,心想是不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把人给吓着了,说起来人家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
别把人给气走了。
裴斯言从卫生间出来径直朝纪柔卧室走,刚抬手准备敲门隐约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他手一顿,收回,折返回客厅。
在沙发上小坐了会儿,估算着时间,裴斯言才去敲响纪柔的房门。
纪柔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一手拿着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一手拿着手机在看,在关起门来的这个封闭空间里,她还是自在逍遥的。
没想过裴斯言会找她,听到敲门声,她扭头去看,迟疑了两秒钟才放下手机,并把毛巾披在肩上,起身去开门。
“有事吗?”纪柔问。
“我……”
迎面扑来一阵清香,裴斯言话语止住,看她头发湿漉漉的,他立马垂下眼,却见她身上罩了件宽大的T恤,下半身消失,一双笔直白晃晃的腿露在外面。
他赶紧又往上掀起一点点眼帘,发现她发梢凝聚着一颗颗小水珠往下滴。
目光忽然不知落在何处合适,裴斯言索性看向旁边,“那个,我来拿点衣服。”
“哦……好。”纪柔让出身位,在门口等他。
裴斯言进到卧室给自己找了几件衣服,走到门口时朝纪柔稍点了下头示意。
纪柔跟着点头回应,一只手已经握着门框准备关门。
裴斯言却停下,冷不防说,“我不是对你摆脸色。”
他声音很低,语调有意放缓。
纪柔愣了几秒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她根本就没放心上,语气平淡,“没事。”
“别多想。”
“没有。”纪柔抬眼看他,见他眉目舒展开来,脸色已经缓和许多。
“嗯。”裴斯言看她神色如常,心里松口气。
似是想到什么,他垂眼看她仍在滴水的长发,缓声道,“小心感冒。”
“哦。”纪柔拢了拢肩上的毛巾。
“早点休息。”
纪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疑惑——
他这是有意来……缓和氛围?
……
隔天要上班,纪柔洗漱好出来时,裴斯言已经坐在餐桌那边等着她吃早餐。
她走过去想说她没胃口,打声招呼就走,裴斯言预料她会这样讲,起身,先一步堵住她的话,“没胃口也吃点吧。”
纪柔瞥一眼桌上,他手边有一堆蛋壳,平常她吃饭坐的位置上,盘子里放了个已经剥好的茶叶蛋,还有一杯豆浆。
已经准备到这份儿上,纪柔不想拂了别人的好意,再拒绝显得自己情商低,不知好歹。
她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还要吗?”裴斯言问。
纪柔摇头。
“豆浆我没放多少糖,不够再加。”
纪柔嗯一声,端起来抿一口,浓郁醇厚的味道,居然是现磨的豆浆,虽然有过滤,还是能尝到一种颗粒感。
纪柔勉强吃完茶叶蛋,实在是吃不下,豆浆只喝了半杯。
她抽了张纸巾擦嘴巴,拿上车钥匙起身,“我吃饱了,先走了。”
裴斯言跟着起身,“稍等。”
纪柔疑惑,到玄关边换鞋边等他。
裴斯言走过来,递给她一盒牛奶,“带路上喝吧。”
“嗯?”纪柔没接。
“你吃太少了。”
纪柔面露无奈,还是从他手上接过,道了声谢。
*
周一照常例会,简短开完结束后,赵蔓叫住纪柔,向她反应因为周末加班赶的片子送审迟了,播出部门那边的老师很不满,抱怨了几句。
纪柔点头,若有所思。
下午,她得空去了趟总编室。
总编见她来,不等她开口,先招呼她坐,“你来得巧,我刚好有事找你。”
纪柔把自己的事先憋回去,拉开椅子坐下,礼貌地说,“您说。”
“环境局发来邀请函,他们最近要举办一场媒体开放日活动,给了我们单位一个名额。”总编表明,“我打算让你去。”
纪柔听到单位名称时心跟着颤了下,她问,“哪个环境局?”
万一是县区级的呢。
“市局。”
那就是裴斯言的单位,纪柔婉拒,“我才刚来还不能担此重任,总编,您换个资深点儿的同事去吧。”
总编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活动,就是去听汇报看展板,媒体嘛,行使监督权,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手头工作多,换个同事吧。”纪柔换了种说法。
“你呀。”总编摇了摇头,“你们栏目最近播出的节目整体看是不错,但是还不行,还是要做出爆款产品,能在社会和整个圈子引起一定的舆论程度。”
纪柔抿唇不说话,领导可不就是喜欢夸赞两句又鞭策几句,主打一个松弛有度。
总编接着说,“多和各个局走动沟通,维护好关系,对你往后的栏目报道有好处。”
纪柔懂得起,做监督类,难免会和各个局打交道,总不能只曝光别人没做好的一方面,把人全得罪了。
再则,就算是裴斯言的单位,也不能保证一定会碰见他;就算会碰见,也不应该因为私事而耽误公事。
纪柔应下。
“你找我什么事?”
总编人和蔼可亲,从不摆架子,年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自己来到这个部门也是他给予支持和鼓励。
纪柔尊敬他,对他也不藏着掖着,有话直说,“总编,您也知道我们部门目前没有适配主持人,如果遇到临时需要加班的情况,就只能协调,时间上难免不合适,节目送审肯定会迟一点。”
总编点了点头,“我知道。”
“能不能考虑给我们部门配备专业主持人?”纪柔提出诉求。
虽然部门有同事也会做出镜主持人,但在后台新闻配音上还是不及专业主持人。她不是告谁的状,只是如实反应部门情况,而且,也不想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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