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还没说话,蔺云清已经注意到郁松绑绳子的动作了,不满道:“你和他一组?”
“原纷呢?”程澈没有正面回答这两个问题。
蔺云清伸手一指,原纷和宋子俊正忙着将两个脚踝绑在一起。
“他怎么不和你一组?”原纷平时和蔺云清关系最好了。
“他嫌我菜。”
程澈说了半天也没回答最开始的问题,郁松直起身子,手中的尼龙绳垂下,声音冷淡道:“你想好了吗?”
程澈有些为难。
虽然自己想和儿子搭档,但他刚才可是主动邀请的郁松,现在撇下他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况且云清在班上人缘也不错,应该还能再找到一个搭档。
他视线扫了一圈,瞥见还有男生单着,云清想再找人也不是件难事,于是说:“我和郁松先组队了。下次咱俩再一起。”
“哼!”蔺云清气恼地转身,直接去找了小刘老师,要和他一组。
等蔺云清走后,郁松弯腰将两人的小腿牢牢绑在一起。
刚才他都已经做好程澈出尔反尔的打算了。毕竟蔺云清讨厌他,和他交好的朋友也都讨厌他。
只有程澈是例外。
这份例外显得很奇怪。
不过还没等他想通,脚上的异样提醒他,两人已经被绑在一起了,身体的距离也被拉近。郁松这才感觉到不自然。他从来不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
如今虽然才四月,但是海川市气温高,今天已经逼近三十度。
程澈身上穿着博雅的夏季校服,白色短袖,深蓝的运动裤,宽肥的校裤在他修长的腿上愣是穿出了直筒修身裤的效果,又长又直。尤其是夏季面料薄,两腿又被紧紧绑在一起,中间只有两层薄薄的校裤,尽管郁松心底不断想要忽略掉这一点,可是紧挨处的肌肤温度却不受控制的不断升温,热得烫人。
这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两人腿被绑在一起后,就差原地打架了,根本无法走路。
程澈看着极其不默契的两人,察觉到网球场正逐渐离他而去。
“郁松。”
郁松望向程澈。
“我等会想打网球。”太晚了网球场就被其他人占了,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俩要拿第一。
郁松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腿被绑在一起根本没法走路。
热身时间不多了,程澈也不再客气,直接将手搭在郁松肩上,“等会我喊一,你迈左腿。二,你迈右腿。你就记住这个就行。”
在程澈手碰触到郁松肩膀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僵硬了,更不知道程澈在说什么。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程澈见郁松愣神半天都没说话的模样,故意打趣他,“小郁同学,难道你也是小人鱼吗?为了上岸见什么公主王子,把声音卖给了女巫,把鱼尾变成了双腿。”不然为什么在这当哑巴不说话,就连走路也不利索?
郁松心跳快如擂鼓,耳根泛红,全当没听见这句玩笑话,垂下看着脚下的跑道,低声道:“快练习,等会就要比赛了。”
“等等。”
“怎么了?”
“你得搂着我,我们俩要保持平衡。”不然等会比赛肯定会摔。
郁松沉默没说话,就在程澈以为他又和海底的女巫做交换了,他终于抬起胳膊,搭在程澈肩上。
见他嘴唇紧抿,似乎一脸不乐意的模样,程澈恍惚自己在欺负人。
不过想想也是,他要是没出车祸,顺利活过这七年,那他今年三十一。不过就算出车祸,死之前也二十四了。就算是看这具身体的年龄,也已经十七,怎么算都比郁松大。
但是程澈认真回想一圈,自己也没欺负人啊,玩个两人三足而已。
还没等程澈想明白郁松这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郁松神情已经恢复如初,只有耳根还通红,一本正经道:“快练习。”
经过这一个短暂的插曲,两人默契如指数函数般飞涨,在正式比赛时,甩第二名一大截,顺利拿到第一名。
还没等小刘老师宣布他俩可以自由活动时,郁松就站在终点处迫不及待地解开绑在两人腿上的尼龙绳。
“这么嫌弃我?”程澈做出受伤表情。
“没有。”郁松小声回答,也不知道程澈听没听见,飞速解开了绳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每次比赛只有两人能拿第一,自由活动。郁松和程澈解散时,还有一大群同学像螃蟹一样,横七竖八地不知道怎么走。
程澈本来想去打网球的,但是郁松不陪他玩,他一个人也打不了,况且云清还没走呢,他只好站在旁边等了会。
又比了两三场,原纷和宋子俊也可以自由活动了,他俩走到程澈旁边庆幸道:“幸亏刚才没和云清一组,不然这节课都得在这耗着呢。”
蔺云清和小刘老师一组,两人毫无默契而言。小刘老师都恨不得背着他走了,偏偏蔺云清还死犟死犟的,小刘老师往左他往右,倔得像头驴,好几次都差点把小刘老师拌倒。
程澈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意,怎么这么笨呢。
刚捡到云清的时候,他才两岁多一点。之前被人贩子拐走卖给别人,结果因为身体不好,总是生病,光治病的花销就要比买他的价钱还要高了。卖家舍不得给他花钱治病,想要找人贩子退货。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又不是去街上买东西,想退就退。两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又不肯把他送还给亲生父母,索性趁着半夜将还在发烧的小孩丢在大街上。
那段时间程澈父母刚因为意外去世,他夜里常常睡不着,一个人在街上溜达。
就这样遇到了哭得嗓子都哑的云清,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还是脑子烧坏了,那段时间他别的话都不会说,只会喊爸爸。后来报警,程澈才知道还有人贩子这件事,但是中间拐了好几手,根本找不到他的的亲生父母,云清又极其认人,只要看不到程澈就一直哭,哭到缺氧呼吸困难,谁来都没用。就这样程澈一直把他养在身边,一养就是七年,直到车祸去世。
或许是这些经历,所以导致云清刚到家的前两年一直没有安全感,不敢跟人说话,也不和其他同龄小朋友玩,只知道黏着程澈。
程澈当时刚从武校毕业,接手了父母留下的武馆,又要做生意,又要养小孩,云清又太粘人,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只好买了许多玩具放在身边。这样云清回头就能看到他不会闹,又能和玩具玩。这样程澈才有功夫忙生意。
后来他就渐渐发现云清玩着玩着就被玩具绊一脚,左脚都能绊右脚,摔在地上就知道喊爸爸。
他开始以为是小孩缺钙,带去医院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次,什么毛病都没有。程澈才逐渐意识到他儿子就是四肢不发达,纯笨。
到后来六七岁学骑自行车也是,别的小朋友快点两三天就会了,慢点一两周也差不多了。他倒好,学了一个多月。
如今长到十六岁,四肢不发达的毛病没那么明显了,但是一到体育课就原形毕露。
小刘老师差点又被绊倒,气到不行,直敲他的脑袋。他捂着头还特别不高兴。
“去去去,你去旁边玩去。”小刘老师认栽了,解开尼龙绳让蔺云清自由活动。
原纷嘴角都快咧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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