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赶在下班前，凌夕总算把最后一份表格完成。
打开邮箱点了发送，抬起头，窗外雾蒙蒙的，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她拿出抽屉里的伞，下楼去了写字楼对面的商场。
昨天和苏婉婉没见上面，今天两人约了一起吃晚饭。
推开火锅店的门，凌夕远远就瞥见苏婉婉坐在窗边。
有段日子没见，两人同时跟对方挥手，凌夕刚走到桌边，就被苏婉婉扑上来抱住。
她上下打量凌夕，“哇，做了行政文秘，穿搭都变得很知性了呢。”
凌夕扬起下巴，“妆怎么样？”
“好看！”
服务生拿着平板过来，凌夕加了几个菜，问苏婉婉，“喝什么？”
“我开车了，喝饮料吧。”
下班后都没吃饭，两人先埋头吃了几口，才顾得上说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麻辣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凌夕喝了口果汁，盯着苏婉婉看。
苏婉婉朝锅里下菜，“我妆花了？”
凌夕摇摇头没说话，勾起唇角笑。
她记得苏婉婉刚刚发现韩昭不对劲时，颇受打击，一下子瘦了好几斤，人看着憔悴不少。
那段时间凌夕时常约她去户外爬山，结束后大餐一顿，或者找个酒吧喝几杯。
随着时间推移，苏婉婉慢慢开解自己，把生活重心放在工作上，一边又搜集证据，给自己找退路。
她在一家成人英语机构做老师，白天上班，周末还接了给留学生教中文的工作，最近收入涨了一半。
凌夕看她气色好了，人也恢复从前的开朗，欣慰不少。
一口毛肚下去，苏婉婉问凌夕，“你在睿思累不累？”
“还好，偶尔加班，工作强度还没上一家公司大呢。”
凌夕上一家公司做时尚饮品，线上和线下同时销售，每逢节假日促销，她都得加班写推广文案。
给碗里夹了点菜，凌夕若有所思，“我感觉在哪上班都差不多。”
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很讨厌。
凌夕从小在学习上没费太多精力，考试在班级前十名她就挺满意的，不想争第一。
父母也不给她施压，休假时别的小孩补课，她就跟着爸妈到处旅游。
大学毕业后，凌夕投了几份简历，在offer里选了个离家近的。
同事中不乏有特别努力的人，每天主动加班，在适当的机会争取更好职位。
凌夕佩服他们对职业有规划，可她自己没什么野心，工作没用多少脑子就能干好，但从来不多做，不忙的时候还偷偷摸个鱼。
辞职后在家的三个月，凌夕有认真思考过，自己是不是太没追求了？
她兴趣不少，骑行、做手工、滑雪攀岩都常去，可没有哪件事到热爱的程度。
苏婉婉倒觉得这很正常，“不是每个人都得有理想啊。”
凌夕使劲点头，“我还是先做一条快乐的咸鱼吧。”
苏婉婉将虾滑扔进锅里，关心道，“你们老板最近有为难你吗？”
凌夕架着筷子仔细想了想，抛开周铭野的私生活，他这人除了说话不那么好听，工作上倒是就事论事。
她摇摇头，“为难我我也不怕。倒是你跟韩昭，现在怎么样了？”
苏婉婉眸色暗了几分，“就那样，我们分房睡，他回家晚，有时候几天都碰不上面。”
“不见就不见。”凌夕安慰的话说过太多，不想让苏婉婉情绪低落，“等找到他出轨的证据，你再跟他谈。”
苏婉婉点头，起身移坐到好姐妹身边，靠上凌夕肩头，“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这顿饭苏婉婉一定要买单，凌夕也没和她抢。
从火锅店出来，凌夕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见航空公司发来的短信，由于暴雨航班延误，明早的那班飞机起飞时间往后推迟了两小时。
机票是她定的，凌夕将信息转发给了韩昭和周铭野。
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回复。
直到凌夕跟苏婉婉上了车，她谁的信息都没收到。
凌夕怕打扰周铭野，先给韩昭打去电话，无人接听。
苏婉婉看凌夕对手机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了？”
“韩昭干嘛去了？”凌夕将延误的事告诉苏婉婉，“我打他电话也不接。”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跟我说话都很少。”
苏婉婉叹了口气，说不定跟别人在鬼混呢。
车子开到路上，凌夕思来想去，要不还是给老板打个电话吧，万一两人都没留意消息，明天一大早去了机场，自己岂不是很失职。
况且天气原因延迟的航班，说不定还会再次推后起飞时间，她得提醒对方关注航班信息。
凌夕拿出手机，“我打给周铭野。”
坐在旁边的苏婉婉表情紧张起来。
电话响了四五声后，听筒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喂。”
“周总，抱歉打扰您了，我是凌夕。”接通后凌夕先自报家门。
周铭野那边安静了几秒，“什么事。”
他刚参加完无聊的家宴，一位远房亲戚生日，梁芳月跟周文颂轮番打电话叫他，他只能到场。
宴席全程不过是些无聊寒暄，最后把话题引到晚辈的婚姻问题上。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对方邀请周铭野去家里喝茶，要介绍亲戚女儿给他认识，他推脱许久，才从聚会上离开。
凌夕听到电子锁滴滴的声音，她的语气和平时一样礼貌，“您的航班延误了，时间往后推了两小时，我担心您没看到消息，和您确认下。”
暴雨天路况不好，周铭野开车慢，手机扔在副驾上调了震动。
一路上确实没看手机，“好。知道了。”
进门后，他将手机调了外放，扔在餐桌上。
打开冰箱喝水，听见凌夕又说了句，“您可以晚点再出发。”
偌大的客厅里，凌夕的嗓音清透无比。
“嗯，还有别的事吗？”
凌夕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周铭野的声音变得远了些，“没有，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不打扰。”
说完这句，对面没了声音，周铭野将手机拿起来，屏幕还亮着，他微微蹙眉。
专门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告诉韩昭一声不就行了。
周铭野耐着性子等了几秒，才显示对方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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