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蹙了蹙,孟知聿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浅色的窗帘遮不住窗外的光,不像是冬日的早晨,房间里亮得过分,刺得眼睛发涩。他眯缝着眼,视线在陌生的天花板上茫然游离了好几秒,混沌胀痛的脑子才艰难地拼凑出这不是他的卧室。
怎么会在这里?
他用力掐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撑起酸沉的身子,趿拉着走到窗边,“唰”地拉开了窗帘。
一片刺目的白撞入眼底,到处都是雪,附着在大地上,和远处蔚蓝的海洋接壤,白色浪花打在同样白色的雪岸边,仿佛瞬间就融消融其中,无声无息。
真美,真难得。下一夜的雪才能积起来吧。
几乎是下意识的,孟知聿摸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点开祝芙的对话框。忽然,她的声音,她冷淡的背影,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带着冰冷的重量,压得手指悬在了空中。
“分开吧……”
“我不想以后再争吵的时候,你又说自己像狗一样没有尊严,而罪魁祸首是我……”
呼吸猛地一滞,指尖不受控地轻颤着不小心把照片发了出去,孟知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几乎是立刻按下了“撤回”,打了几个字想要解释,又觉得实在多余。解释什么?她会在意吗?
他扯了扯嘴角,垂眸望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很久没有动作。
到底应该拿祝芙怎么办啊……
想不通,也没有办法不去想。
他叹了一口气,摁灭手机,拎起墙角的大衣走出房间。
“早啊,帅哥,”老板听到脚步声从前台探出脑袋,“吃早饭吗?肉丝面。”
一楼就他一人,冷冷清清的,孟知聿脚步一顿,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谢谢,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把真正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换了一个更安全的试探,“只有我一个?”
老板咧开嘴,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俩漂亮姑娘把你运来的,帅哥你这酒量得练练啊!”
他抿了抿唇,“那她……们呢?”
“把你送到就走了。”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没再言语,转身在窗边的座位坐下。
肉丝面很简单,汤色浑浊,口味偏咸,祝芙一定吃不惯。
念头毫无预兆地又钻出来,他苦笑着摇头,埋下脸,机械地、一丝不苟地把面吃完,连碗底的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滚烫的食物短暂地熨帖了空荡翻搅的胃,也似乎短暂地麻痹了那些喧嚣纷杂的思绪。大脑陷入一种奇异的空白,抛开了所有的情绪,就像窗外白茫茫的雪地,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寂寥又空旷,却又在无形之间弥漫着沉甸甸的悲伤。
他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付了钱,推开门,踩着雪离开。
积雪很深,每一步都留下清晰的“嘎吱”声,漫无边际的皑皑白雪模糊了空间和距离,不知走了多久,视线的尽头,在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树下,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车。
孤零零地停在哪里,覆满了雪。
形单影只。
他扣上安全带,驱车离开。
-
祝芙启动引擎,耸起肩膀歪头夹着手机,单手系上安全带,听对面说完话才懒懒地应了声:“来了,开车了。”
“那我挂了,注意安全啊,慢点开。”
“嗯,知道。”
昨天,不对,应该是今天,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原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没想到一觉睡到了晌午,连梦都没有做。
祝芙还记得今天和祝蕖约好要回家吃晚餐,简单地吃完午餐,洗了一个澡,化好妆,换上娇娇衣柜里的新衣服,正准备离开,就接到了祝蕖的电话,叮嘱她别忘了,早点到,又说道路积雪易滑,让她开车慢点。
絮絮叨叨,但很耐心,上扬的尾音听着像是撒娇,祝芙最吃这一套,嘴角短暂上扬,驱车回家。
祝蕖已经候在了车库边,看她下车顺手地挽上了胳膊,“怎么换车了?”
“娇娇的。”祝芙解释。
“你昨天和她在一起?”
“怎么?”
祝蕖摇头,“我还以为你和孟知聿在一起。”
祝芙面色一滞,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话题,“你不冷吗?”
“还好啦,我听见引擎的声音才出来的,”祝蕖拍了拍她的手臂内侧,“恭喜你。”
祝芙轻睨一眼,问她:“恭喜什么?”
“你没看后台吗?V2026订单量截止现在已经破10万台了!”祝蕖惊呼,“10万诶!这才不到24小时!”
祝芙笑了一下,扬起眉梢,显然并不意外。
“对了,那件事有结果了。”祝蕖压低声音,拉着她快步走进屋内,“你还记得华瑞的章总吗?”
“谁?”祝芙抬起眼,想了一下,摇头。
“之前在上市晚宴上我介绍给你认识过,”祝蕖用手大致比划着,“个子不高,不胖,戴个眼镜那个。”
祝芙依旧摇头,上市晚宴上她只顾着和祝蕖较劲和看陆砚深了。
祝蕖摆摆手,“算了,不重要,徐蕊是他包养的外室。”
果然,还是被她猜中了。
她先前不愿把猜测说出口,只是隐晦地提醒祝蕖,也是不愿冤枉女生的清白。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女生、成功的女生、年轻貌美且成功的女生尤其会承担着社会给予的不好的揣测。
可到头来,还是事实。
祝芙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点头,“怎么发现的?”
能瞒过集团的关系情报网,两人不为人知的关系应该藏得很好。
“说出来也是巧合,妈昨天下午去打牌,章总的妻子自己说得。”
祝芙眨了眨眼,不解地问:“嗯?”
“薛阿姨说她翻到了一部新手机,潜意识里觉得不对劲,连着试了几天的密码,终于查到了他出轨的事实。”
“那薛阿姨打算怎么办?”
“不太好办,毕竟两家当初就是联姻,华瑞就是章家和薛家共同经营的公司,财产分割很麻烦,可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祝芙轻啧了一声。
“所以的确是华瑞在搞鬼,你有什么办法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祝芙不爽地蹙起眉,“他不是喜欢舆论战吗?我就让他尝个够。”
“别牵扯到薛阿姨。”祝蕖加了一句。
“或许你可以和薛敏敏聊聊。”戚蓉抱着肩倚在玄关的柜子上,难得没有对她摆出脸色。
祝蕖问:“什么意思?”
戚蓉走到她们身边坐下,“薛敏敏说要离婚,但章和那狗东西不同意,打官司耗时太长,她想尽快踹了他,并且尽可能多的拿到赔偿。”
祝芙猜薛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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