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订了一家西餐厅。
点菜时他把菜单递给虞锦，上面写的菜名又复杂又难懂，虞锦装模作样选了几道，听到对面传来轻笑。
“你只吃甜点吗？”
正埋头认真点单的人似是愣住了，白朔将这副呆愣的模样看在眼里，笑声更加清晰。
“还是我来点吧。”
——好尴尬，文盲主播。
——们主播就爱吃点甜的怎么了！（五毛一条）
——这个npc之前戏份不多诶，有谁知道他什么来路吗？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主播刚被鸽就遇到他，我有个大胆的猜想。
菜上来后虞锦试了几口，味道都还不错，就算他吃了没用，也觉得好吃。
白朔留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说：“刚才只说我是白嘉年的哥哥，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关系并不好。”
虞锦一顿，上次在饭局他大概猜到了，但还是要装成一副惊讶的表情，假装呆呆问：“真的吗？”
“嗯，他很讨厌我。”白朔低头笑笑，姿态优雅地切下一小块牛肉，说：“因为他总觉得我在抢他的东西，父亲，家业，还有喜欢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抬头看向虞锦，只见对方正用叉子挑拣自己喜欢的东西吃，和盘子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白朔的眸色渐深。
空气在虞锦停下叉子时安静下来，他像是这时候才发现白朔没有继续说话，抬脸的时候脸上有些失措，补救问道：“他有喜欢的人？”
天知道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但不想让对方觉得他没有礼貌。
“听说有，但是我也不知道。”
这个虞锦倒是不知情，白朔没有说下去的意图，他识趣地没有多问。
白朔陆续说了一些细碎的事，真正聊到白嘉年的却不多，更多的在问他训练，出道，以及参加综艺的事。
因为白朔很会说话，问出来的问题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一顿饭下来氛围还算愉快。
临走前，白朔勾起笑，说：“虞老师，今天请你吃饭，你要在白嘉年面前为我说点好话啊，让他别那么讨厌我，毕竟你们是很好的队友。”
虞锦礼貌道：“好呀。”
白朔像是这才放下心，很不经意地问：“对了，他现在还有在自残吗？或者说，还会伤害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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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发给你了，信息不全，有些资料是保密的，我那边的人说没办法。警方那边也在调查，但现在线索还比较少，能找到的我都发给你了。还有，这件事最好别让别人知道。”
“喂，你有在听吗？”
“嗯，我听到了。”虞锦边接收张玥发过来的文件，边说：“姐，辛苦你了，我先看看。”
“好，有事情你再联系我。”
张玥把遇害者的个人信息都发了过来，详细到还有现场照片，她细心地处理过，把照片的血腥部分打了码。
这桩连环杀人案到目前为止遇害者有四人。
“葛守，25岁，大厂程序员，凌晨下班途中遇害，死因为割喉流血身亡。”
“江博文，22岁，待业青年，在家浴室死亡，死因为缺氧窒息。”
“班惠，26岁，在职音乐教师，后脑勺被乐器重击，在医院被二次袭击死亡。”
“段荣宣，20岁，大学生，家庭富裕，在聚会中被人发现死在厕所，胸口插刀。”
张玥说，这个凶手行踪不明，事先会做充足准备，专挑没有监控的地方下手，选中的人没有明显共同点。
而最后被网友疯传的一篇小道消息，是说在段荣宣的死亡现场发现了一枚胸针。
卡在厕所的镜子上，没有第一时间被发现。
所以在电话开头，张玥第一句话问的便是：“你的那枚胸针在哪？”
但警方没有来找虞锦，是因为他们发现这枚胸针只是仿品，而虞锦当天的行程显示在拍综艺。
而且那枚胸针仿品那么多，虞锦只是因为是公众人物，在综艺上戴过那枚胸针，这才被网友们重点关注，但警方不能贸然下结论。
直到事情慢慢转向为虞锦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警方才决定暗中关注，每隔两天会安排人去踩点，观察两周后才撤走人手。
而现在，是距离段荣宣死亡的第二十二天。
警方初步给出的嫌疑人画像是，性别男，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身高一米八三左右。
这是路边少数几个监控录像拍到的身形相似的人。
张玥还补充了一点，最后的受害者段荣宣是白嘉年是之前的高中同学，曾沾染上不良嗜好，家里给他擦屁股，赔了很多钱。
虞锦翻阅完所有文件，得到的线索还是很少，听到客厅外开门的声音，他走出卧室，和白嘉年打了个碰面。
“玥姐找你有急事吗？我看她的表情不太好。”白嘉年今天的商业活动是和张玥一起去的，他第一次见对方那么憔悴的脸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虞锦掀起眼皮看白嘉年，回想起了白朔说的那些话。
他迅速扫视了一番。
白嘉年的外表看不出自残的倾向，行为也算得上正常，但是白朔说的那句伤害别人又是什么意思。
“你在发啥呆呢。”白嘉年用手在虞锦眼前晃了晃，问：“你遇到什么事了？”
玥姐今天的反应不对劲，虞锦也心不在焉的，白嘉年很难不多想。
虞锦试探着说：“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
正犹豫着要不要问段荣宣的事，门铃声在这时突兀响起。
“你点外卖了？”
熟悉的情节。
虞锦没一丝犹豫，直接往门口走去。
白嘉年看他动作那么快，小声嘀咕了句：“这么急干什么。”
门外还未走的管家被虞锦突然开门吓了一跳，他喘匀气，说：“您在家啊？这是你的快递。”
虞锦看了管家一眼，知道会是跟上次一样的话术，便放弃了追问，只说：“谢谢。”
他一进门白嘉年便凑了过来，说：“买什么了，这么着急。”
虞锦没有说话，从信封里拆出一枚胸针，跟文件里的图片一模一样。
凶手在现场留下一枚假的，这时候把真的寄回给他，这是在暗示动手时间吗？
“这不是你之前……”白嘉年刚开口。
虞锦打断他：“闭嘴。”
白嘉年愣了好一会，完全没想到虞锦会是这种态度。但莫名地，此时此刻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说不出口的、变态般的愉悦。
他的耳朵迅速发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虞锦的侧脸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随时随地吸引他的视线，是虞锦的脸刚好合他口味？还是对方比较特殊，进入了副本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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