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静的像太平间,广城春末的天气竟也可以如此令人发寒。
不知过了多久,江秋白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脚步虚浮,像是刚刚经历一场战斗,疲惫不堪。
“她这个病多久了?”
面对倪令羽的质问,江秋白没有回答。
倪令羽没有得到答案,于是给了江秋白一个拳头。
祁钰原本傻愣愣地坐在地上,看见江秋白挨了一下子后立即蹿起来,身子挡在二人中间。
“你干嘛?不准打我江哥!”
“都是因为你!”他指着江秋白的鼻子,恶狠狠地骂:“都是因为你的出现,她才变成这样,是你害了她,都是因为你!”
江秋白静静看着他,面对他的指责没有任何反驳。
“你明明知道她心理有问题,你还帮她,说什么帮她杀人,你知不知道那是犯法的?”
“那又怎么样?”江秋白平静的声音响起:“我就是愿意为了她杀人,你呢?”
这话一出,身前两个男人都愣住了,祁钰回头不可置信地喊了声:“江哥?”
江秋白推开祁钰挡在自己面前的身体:“她是我妹妹,谁敢欺负我妹妹,我就要他死!”
“你真是疯了,你还要让她变得更疯。”
“对!我疯了,她也疯了。”江秋白忽然发起狠来:“与其看她整天半死不活的,不如让她发疯。我宁愿她疯掉,也不愿意看她死掉。”
倪令羽张了张唇,过去的记忆渐渐拼凑起来。
那一次,他忽然请他回去看看江行舒,一个痛苦不堪半死不活的江行舒。
他不知道原因,江秋白也不许他问。
“李鸿哲,是你干的,对不对?”
“对,就是我干的,有本事你就去举报我。我告诉你,给他留条命不是让他享受生活的,我要他下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恐惧里。林昶陈言他们两个一个也跑不了,江牧我也一样不会放过。”
“为什么?你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
他揪住他的衣领,一遍遍质问:“行舒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说,你说话啊!我让你说话啊!”
然而江秋白什么也不肯说。
他揣着江行舒的秘密,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
因为这些秘密,他被她痛恨,也被她信任,这是他们之间唯一亲密的证据。
他瞒着所有人,利用所有人,为她谋划,为她报仇,不是为了要把江行舒送到别人身边的。
他是要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你要考虑的,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要不要成为我们的帮凶。”
倪令羽久久说不出话来,商场上的做局与亲手杀人是两码事,江行舒不稳定,可他依旧清醒。
他还没有给出答案,电话铃声响起,手机荧幕上亮着江牧两个字,
“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你还有事没有办完。”
江秋白提醒着他,看他接通电话,直到挂断。
“江牧约我见面。”
“那你应该去见他,行舒也需要你去见他。”
江秋白下了逐客令,倪令羽却不死心,一双眼睛盯着卧室的门。
江秋白冷冷的声音传来:“你不知道她的秘密,是因为她不想让你知道,她今天会发病,不是因为看见林昶,而是因为你在场。”
江秋白道出一个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江行舒在意倪令羽胜过在意他。
人人都有不愿被人知道的事情,对江行舒而言,那是她的过去,是她病发时的不堪,她不愿被倪令羽看见,因为她更偏心他,更想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而江秋白则没那么幸运,她把一切恶劣都泼向了他。
除了承受,他别无选择。
倪令羽决定去见江牧,祁钰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安慰江秋白,好在江秋白不是需要他来安慰的人。
“你如果没事,就留在这里帮我照看她。”
“我?”祁钰有些震惊,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病人。
“放心,她吃了药,没有十个小时醒不了,只是家里没有可靠的人我不放心。”
“那我留下。”说完才反应过来,江秋白这是要走的意思。
“哥,那你呢?”
“我得去公司把一些琐碎事情了结掉。”
所谓的琐碎事情,就是解除领养关系。
只要他跟江家解除了关系,他重新改回傅姓,那么公司里的那些谣言将不再是丑闻,至多只是绯闻,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放在江远的桌上,顶着一张受伤的脸安然坐在对面。
“这里只是解除领养关系的文件,只要你签了这个文件,我与江家就算解除了法律上的关系,至于你代持的那百分之十的股权,我会让律师另外再拟文件。”
身份,股权,全都分开,江秋白这是铁了心的要跟江家划清界限了。
江远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养子身份还在其次,关键是股权。
没有了江秋白的那百分之十,他的最大股东身份岌岌可危,这个江氏,还是不是江氏就不好说了。
但凡有几个大股东联合起来,那就不好办了。
“签字解除,总好过起诉解除,有些事情不翻到明面上来,对江董更好。”
江秋白已经改称江董了。
江远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养子,竟然养成了心腹大患。
“好,你姓你的傅,我姓我的江,我倒要看看在我的江氏,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江秋白拿着签过字的文件回到办公室,让赵坤拿着去更改一切证件的名称,户口也一并迁出江家。
待赵坤走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转动椅子看向远处永远热闹的海面。
游艇穿梭,金光灿灿。
他终于不姓江了,终于不再是哥哥了,他可以像个普通人那样去爱他的江行舒了。
回去的路上,他看着临时证件上的“傅秋白”三个字,忽然觉得身子轻盈起来。
屋子里很安静。
天色黑透,江行舒依旧未醒,只有祁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着呆,听见电梯声音才缓缓转过头来。
“江哥——”
傅秋白有些轻松地笑笑:“以后我就不是江秋白了,我姓傅,我叫傅秋白。”
“傅......傅哥?”
祁钰别别扭扭绕不过来,傅秋白道:“就叫哥吧,祁临不生气就没事。”
他走过祁钰身边,开了江行舒卧室的门,确定人睡的很沉很安静后才又关了房门走回来。
“辛苦你了。”
“不辛苦。”祁钰忽然觉得眼前人陌生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了。
“吃过了么?”
“我不饿。”
两个人干巴巴地说着话,傅秋白看了他一眼,最终在他身边坐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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