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语看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哥哥,无语凝噎。
偏偏这时候谢凌云还偏头看过来,一副“快感谢我替你圆梦”的得意模样。
谢槿语:“……”
我是从小仰慕陆将军的风采,也说过想见识一下陆将军的本领,可也没必要真的和他比试吧?!
要是赢了,说人家一个大将军欺负弱女子,叫人家的面子往哪搁?要是故意输了……那更是不可能的。
总之,哥哥你能年纪轻轻就官至五品,都得感谢陆诩将军大人有大量。
“陆伯伯,兄长方才是在说笑呢,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陆诩这会也回过了神,笑着摆了摆手,沉吟片刻,爽朗道:“无妨,我也好久没有比试了,不如九霄也来,我们三个一较高下。”
有人牵来了马,谢槿语见状,忙道:
“谢将军好意,既如此,我便在观澜台上为将军和兄长助威。”
便是陆将军愿意,她也不能没分寸。
“陆将军,属下也想加入,与谢小姐比试一番。”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一直默默站在后面的梅影走过来。
谢槿语下意识转头看向身着靛蓝骑装的女子,后者朝她眨了眨眼。
“那正好!”陆诩大手一挥,“一会我们四人同时出发。”
两两比试,便说不上胜之不武。
此举既圆了她的愿望,又不会落人口实,的确妥当。
想到这里,她内心骤然被鼓舞,犹豫片刻,朝梅影笑了笑,回身准备。
校场沉寂半日,忽闻一声令下,四骑如同流星般破空而去。马蹄疾扬,尘土飞卷,场内众人纷纷驻足,高声喝彩。
谢槿柔在观澜台上屏息凝神,一双眼直追着雪白马驹上飞扬的裙裾。
陆诩与谢凌云齐头并进,渐渐甩开了谢槿语和梅影,可二人却咬得极紧,始终未能被彻底撇下。
胜负揭晓——陆诩略胜一筹,梅影压了谢槿语半个马头。
“将军身手了得,属下受教了。”虽败犹荣,谢凌云只觉心中畅快。不只妹妹,与陆将军切磋也是他儿时的愿望。
陆诩只摆摆手作谦虚状。
“这次是我侥幸。”梅影拱手道,“谢小姐似乎许久不练了,若是再跑上几日,我恐怕没有胜算。”
“姑娘骑术绝佳,不必过谦。”谢槿语温和一笑,“近来事多,我已有半年未曾上过马,让姑娘见笑了。”
“半年?!”梅影不禁提高了音量,“看来是在下低估小姐了,如今我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陆诩这时走过来,抚掌大笑:
“谢姑娘果真出色,连陛下身边骑术最为精湛的梅影都差点被你比下去了。”
谢槿语闻言不由吃惊。
没想到新帝身边四大亲卫之一的梅影,就是这个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年轻姑娘。
“比也比过了,”陆诩背过手,“九霄,你特意引我过来,恐怕不是为了比试吧?”
“确有一事,想与将军商议。”
谢凌云说完,目光落在谢槿语身上,“只是此事是舍妹的主意,属下想着,与其由我传话,不如让舍妹当面与您说。”
“哦?”陆诩神色严肃了几分,一下就让人意识到,面前的人是那个戎马一生、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谢槿语稳住心神,缓缓抬起头,与高她一个头有余的大将军对视,道:
“听闻将军近日在招兵一事上焦头烂额,臣女有些想法,不知可否与将军探讨一二?”
……
一个时辰后,谢槿语终于从军帐内走出来,几名亲卫将她簇拥其中,一路送出营地。
“绾绾,我就说你这个办法好,将军一定会采纳的!”
到了门口,兵士很快离去,谢凌云还意犹未尽地拉着妹妹说话。
“我虽自信,但也只有八分把握,毕竟陆大将军未尝会听我一个闺阁女子的话。”谢槿语直到现在还有些恍惚,“不想他听了一半就把我请到他的大帐里,还召来参军一同商议细节。”
谢凌云笑:“陆将军用人不拘一格,自不会在意你是女子或男子。”
“何况,你虽是女儿身,那些兵书策论可不比我看得少。寻常的闺阁女子哪有你这般见识?”
谢槿语也笑了,正色道:“哥哥,谢谢你。”
她难得对他如此郑重,他看得出她现下的心潮澎湃,欣慰一笑。
“兄妹之间,何必言谢。”
——“谢小姐!真的是你!”
一道声音忽然插进来。
二人同时看去,只见陈广笑呵呵地从远处小跑过来。
“陈统领?”谢槿语有些惊讶,“你怎在这里?”
谢凌云更惊讶:“想不到妹妹来京城半月,在军营里都有熟人了?”
她瞥他一眼,佯怒道:“不怪母亲总念叨哥哥,陈统领护卫我们从扬州进京一月有余,哥哥竟真是半点未曾过问。”
谢凌云挠挠头不说话了。
倒是陈广一脸激动:“久仰谢将军风采,今日得见,属下真是三生有幸。”
“对了谢小姐,我今日刚送走母亲,顺道来看望故人,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
“多亏了您,我家才幸免于难,还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老母亲,她走时千叮万嘱,要我一定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谢槿语莞尔道:“陈统领言重了,不必如此客气。”
陈广憨厚一笑:“我本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能帮上小姐,唯有一把子力气。这恩情我记下了,日后只要小姐有需要,定当在所不辞!”
“好。”她没再推辞,笑着应下。
*
“陆将军今日急着见朕,有何要事?”
陆诩走进御书房,赵珩起身迎接。
下人端上茶水,陆诩不急不缓地啜了一口茶水,眯着眼点了点头:“陛下这里的茶,果真是好。”
“庐州知府年初上贡的六安瓜片,陆大人要是喜欢,尽可带回去细品。”
“朕瞧陆大人心情不错,”赵珩也饮了一口,笑道,“看来是雍州招兵一事解决了?”
“陛下果然明察秋毫。”
陆诩又喝了好几口茶,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陛下首肯,臣便吩咐底下人去办了。”
赵珩颔首:“户部王大人负责灾民安置,若将军需要,尽可找他协助此事。”
“此计一箭双雕。看来将军麾下卧虎藏龙,不光神勇,亦有奇谋。”
“能人是真,可惜非我所有呐。”正事谈完,陆诩卖起了关子,“陛下您猜猜,这对策是何人提出来的?”
“您准保猜不到。”陆诩憋不住,“此人,是吏部尚书谢大人的女儿,谢家小姐。”
赵珩喝茶的动作一顿,眸中闪过异色。
陆诩很满意他的反应,摸着胡须补充道:“不仅如此,今日赛马,陛下身边的梅影姑娘还险些输给她。”
“谢大人真是好福气,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实在叫人嫉妒。”陆诩叹道,“若不是犬子已有婚配,定要上门提亲,可惜啊。”
陆诩说完话,又品了一会茶,才起身告辞。
他刚一出门,赵珩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唤梅影进来。
“今日校场中是何情形?一五一十说与朕听。”
皇帝的声音无波无澜,梅影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干巴巴地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连九公主在马上打盹的部分也没错过。
等她说完,皇帝在上首沉吟半天,眼底闪过笑意,颔首道:
“白雪的确是匹好马,既与她有缘,便送给她吧。”
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寻个由头,不必说是朕给的。平日拴在烈风旁边便可。”
梅影心里有些意外,躬身应是。
“对了,从明日起,九公主需日日到西郊练习骑射,由你监督。”
“……是。”
*
梅影出了殿门,站回竹影不远处。后者踌躇半晌,终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方才殿内,陛下说了什么?”
梅影奇道:“你平日不是嫌我们话多,怎一扯上谢家的事,就变得如此八卦?”
“那能一样吗?”竹影反驳,“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除了谢家那位大小姐,谁能入得了陛下的眼?陛下上个月特意等她,今日又问起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月前你敢想?”
梅影撇嘴:“……陛下也没说什么,只说将那匹白雪赏给谢小姐,叫拴在烈风边上。”
竹影闻言,双眼放光,旋即压低声线:“陛下既如此安排,想来是知晓今日校场上是何人了?”
“兴许吧。”梅影点点头,“谢小姐今日虽未言明身份,可在马上的英姿我亲眼目睹,非你们口中的那位不能有。”
“想必陛下也察觉出来,才将白雪相赠。”
竹影点头附和。
*
两日后,谢槿语又来了校场。走到马厩边,却意外地看见张熟脸。
梅影原本在马厩边打瞌睡,一看见谢槿语,立马笑着招呼:“谢小姐,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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