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狄诱惑的嗓音激得兰斯头皮发麻轻颤了一下。
兰斯不自觉躲了躲,揉揉耳朵。
好痒。
这个贱人到底是在勾引他,还是蛊惑他犯下错误,让母亲不喜?
兰斯忽听到了梅狄的笑声。
轻轻地,挠着人的心。梅狄笑完,安静了会儿。
兰斯等他出后招,却有侍从前来说陛下醒了。
兰斯收敛了心思,梅狄也回到了宫廷总管的位置。
有些日子没见母亲了。走进殿,年迈的女王连起身都不曾,仍躺在华贵的床榻上,只侧了头看向他。
“母亲。”兰斯垂下头,走到榻前,任母亲打量。
女王对他这个王子不满意,王子打小就知道。
她从来不像别的母亲,别的母亲多多少少会抱抱自己的孩子。
兰斯出生的时候,她已经老了,老到只剩对死亡的恐惧与对权力的贪婪,爱是什么,兰斯对于女王而言,或许只是一个子嗣的符号。兰斯在心里这样卑劣地想母亲,好像把女王解构了,他就能够不伤心。
“秦穆把婚礼推迟了,你的主意?”女王问。
兰斯不敢回答。
女王道:“罢了。婚后尽快让秦穆拥有后代,而后秦家两兄弟将战死。秦穆的孩子明面上继承秦家,而你,在孩子早夭之前,彻底蚕食秦家的权力,能做到吗。”
兰斯抬起了头:“母亲,您在说什么?”
女王看着他,不打算再说一遍。
兰斯觉得很搞笑:“所以你让我结婚,只是让我督促秦穆留下孩子,做个蚕食秦家的筏子。”
“可母亲我做不到啊,秦穆不碰人鱼,生不出孩子来。”兰斯笑,“我的孩子,秦家那些顽固不化的,恐怕不认。”
女王淡声道:“没用的东西。”
“我是没用,”兰斯看着母亲,“我再没用,不也还是你的孩子,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女王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满足你的心愿。”
兰斯眼泪唰地落了下来,他再也抑制不住:“我是什么,我不是您的孩子吗,我……母亲……”
女王的眼神一如既往,无半分波澜。
兰斯擦干净泪:“我做不到,母亲,我们想别的法子。”
女王道:“你舍不得秦穆死。可秦穆不死,等我一走,你以为你能撑起帝国,到时候,与其看你做个被圈养的新王,不如现在杀了你,省得败坏王室的名声。”
“别逼我。”兰斯道,“母亲,你逼我,我在你活着的时候,就败坏王室的名声,叫您一生伟业,烙下除不去的污点。”
女王沉静了一会儿:“若你实在不成器,我也只好用温德尔了。”
兰斯想发疯,却无济于事。在女王这里,他永远是个废物,活着随意,死了也挺好。
“您从来没教过我,也没养过我,现在嫌弃我不成器了,早干嘛去了。”兰斯又恨又撒娇,试图唤起母亲不存在的一点爱,可女王依旧冷淡地瞧着他。
兰斯笑起来,泪水流个不停。肚子里的胚胎仿佛感受到母体的情绪,安安静静的不闹腾,兰斯想,他和母亲没两样,他不也一样要杀掉这怪物崽子吗。
“如果我答应你,我会是新王,您会铺好我的路,是吗。”
女王道:“尽力去办。办不成,那只有血流成河,看鹿死谁手了。”
弄个秦穆的孩子,等蚕食了秦家,再把孩子杀了,母亲可真贪玩。兰斯想着,他呢,他也是母亲的玩具之一吗。
他不能当母亲的玩具,也不想做棋子。
他能做什么。
黑眼睛,再找些黑眼睛的人玩,等母亲死了,等他做了王,他养一堆的男宠,至于秦穆……他喜欢的秦穆,他找一堆王穆李穆来,反正没区别。
兰斯哭完了,心情也平静了,秦穆不碰人鱼,只要弄到秦穆的精.子,一样能让人鱼生下秦家的孩子。
兰斯走之前为了报复母亲,把脸蹭到母亲的床榻上,让还没干透的泪水弄脏母亲的床单。
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你再想躺着,也得起来让侍从换床单。
兰斯干完这幼稚的举动就跑了,女王看着床单上的泪痕,沉默了很久。
兰斯一溜烟地跑出了王宫,越过梅狄,越过回廊,越过喷泉,越过当初的葡萄架,他脑海里浮现出波伊尔的黑眼眸,接着是秦穆的,接着是……
找到了,谢沉殷!
如果不能够与波伊尔玩,如果秦穆也注定死去,那兰斯总该有个小小的寄托。
波伊尔的黑发长到腰以下,兰斯不能够伸手把玩;秦穆的黑发是军人的干脆利落,兰斯也不好伸手去揪;只有谢沉殷,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乌发比秦穆稍长,有些日子没钱剪了吧,哈哈,谢沉殷能轻轻松松成为他的玩物,兰斯爱怎么玩怎么玩。
兰斯迫切地需要一个玩偶填补心中无处安放的空洞,带着助理亲卫飙车到贵族学院,天黑了才想起下课了,这人应当不在这。
兰斯一脚油门踩进黑市,地下拳场总该堵到人了。
亲卫索伦戒备着周围环境,助理危利弗静静地打量王子的状态。
兰斯刷了钱,随手拿起拳场提供的面具、斗篷,戴上,走进一个血腥的世界。
座位席上,山呼海啸,好像喊着什么“赤莺”,兰斯坐下。一个宽肩窄腰的拳手,那熟悉的黑发,正在台下与一头畸形的猛兽对峙。
看来人们已经厌倦了人与人的争斗,看猛兽吃人才更刺激。
赤莺应当是谢沉殷在拳场的名号,挺出名的嘛,这么多人叫他的外号,很高兴吧,死了会不会更高兴一点。
谢沉殷戴着黑色皮质的止咬器,相比止咬,情涩意味浓得多。
怎么,想遮挡面容拳场不让,迂回着达成自己目的?
血腥暴力和杏爱叠加刺激,他是这么跟拳场的主人说的吗,他说着这样的话,有没有卖身给主人,以此救他可怜可悲的“母亲”?
兰斯在脑海里恶意地揣测分析谢沉殷,却没有让自己变得更开心。
相比拳场这个名头,这里更像斗兽场。兽是兽,人是兽,台下拼杀的是兽,台上观众也是兽,一群撕裂了人皮到这里寻欢心的,只有更多的鲜血能一次次稍微满足他们,出了拳场重新披回人皮,但下一次光临,又是不知餍足变本加厉的兽了。
黑市里,长得不错的卖身一次的价格大约三千;谢沉殷在这里九死一生一次的价格也是三千。
大多数人不是傻子,能卖身就不卖命。
谢沉殷是个例外,没脑子。
拳场死一条人命,赔十万,不包埋。
上次兰斯打赏谢沉殷的十万,够买他这条贱命了。
谢沉殷手上只有一把刀,星际时代的武装在他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古老的冷兵器肯陪着他。
兰斯轻而易举一粒子枪能解决的怪物,顺便送拳场一场红艳的大火,在谢沉殷手里,只是攥紧刀柄划了过去。
这刀竟有些本事,划破畸形猛兽的皮肉,血飙溅出来,沾了谢沉殷小半张戴着止咬器的脸。
他的头发湿成了缕,顺着缕滴着血,谢沉殷的睫毛过长了,眨一下,也是一滴红坠。
谢沉殷翻身躲过猛兽一击,一人一兽搏斗着,过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兰斯终于瞧见谢沉殷落到了猛兽爪下,是骨折的声音,还是脏腑被折断的骨头划破的声音,场上观众声音太大了,好吵,吵到兰斯了,都没法好好欣赏一个人碎掉的美妙。
在那庞大的畸形兽的爪下,谢沉殷死得孤单吗,这样盛大的喧嚣,够不够送他一程。
一把刀划了出来,可怜的猛兽爪裂成两半,在血泊之中,一个血人起跳,刺破了猛兽的心脏。
畸形兽的叫声响彻拳场,观众激烈狂放的尖叫刺破人耳膜,兰斯看见谢沉殷沉默地站着,直到畸形兽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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