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间眨了眨眼,愣愣道:“什么?”
颜易宸却没有再回答。
狂风拍打着阵盘屏障,声如暴雨倾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纪云间总感觉颜易宸有些凝重。
而且,纪星河没有醒是因为当年在仙庭和魔域的大战中丢了一重魂魄,所以容易被锁困。
那颜朝辞是什么情况?明明他都把法力渡还给他了,他怎么可能醒的比自己还慢?
他身上又究竟多了什么颜易宸不愿意说的东西?
纪云间直觉跟颜朝辞有关系,但颜易宸不肯说他也无从知道是什么,眼下也只能先专注攻破傀儡幽梦阵法。
又过了一会儿,颜朝辞、纪星河、纪如韵才一前一后的醒了过来。
颜易宸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下当前的情况,五个人当即开始联合攻阵。
觅安、挽逸和披星三把剑幻化出了无数剑影,直直刺向阵盘屏障。
朱雀羽也化作无数的利刃携着琵琶音波将屏障撞出裂痕。
强大的法力冲击让整个幽梦屏障开始震颤,并且还发出了嗡鸣声。
与此同时,柳尚青存在屏障中的魂魄也携着万条绕满花枝的傀儡丝线从屏障内部冲了出来,像是寄生一般用力吸取着幽梦屏障内部的能量,而后疯长。
花枝盛开,一朵一朵的扎根在屏障上。
纪云间微微皱眉,因为开出来的花竟然来自冥界,是曼珠沙华。
艳丽又诡谲。
屏障内部剑影乐音从未停歇,而外部傀儡线带着曼珠沙华将屏障爬了一遍又一遍,屏障也被渐渐的完全覆盖,遮蔽了所有光线,屏障内部瞬间陷入黑暗。
只有枝蔓爬动的声音伴随着铿锵的刀剑碰撞声在不断的响。
终于,在这样的内外夹击下,傀儡幽梦屏障终于支撑不住,碎裂炸开,化作无数道幻影。
攀附在屏障上的曼珠沙华也随着屏障的炸裂而四散飞扬,艳丽的花瓣喷薄四方,随风轻轻的扬,而后起起落落。
坠花岭上不知名的花和曼珠沙华一起,安安静静的落下,但曼珠沙华开了太多,那样轻盈的花瓣,最后坠地,竟然是有声音的。
因为花瓣一重又一重,一起落下的时候,簌簌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像下了一场绵延不尽的雨。
五人冲出花雨,看到千帆舞持戴月贯穿了慕容吟的心脏。
慕容吟七窍流血,明显是受到了极重的反噬。
看来应当是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傀儡幽梦屏障破了,慕容吟受到反噬,千帆舞也趁机将他拿下。
柳尚青站在千帆舞几步开外的地方,背对着他们所有人。
刚刚傀儡幽梦屏障中,所有人都明显感知到了柳尚青的魂魄之力,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柳尚青仿佛是在勉力维持,但又维持不住了。
他的背影在渐渐变得透明,这个人也仿佛风一吹就会散。
他的下半身也从袍摆开始消融,这时他开了口。
那道声音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却又带着笑意。
“预祝各位今后,一切如愿。”
话音刚落,一阵风带着花瓣吹向了他,也穿透了他。
柳尚青散成了一阵风。
带着花,融着光,不知吹向何处。
两边的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慕容吟打破了这份沉寂。
他轻笑了一声道:“是我失算。”
而后,他转头望向纪星河道:“我即将赴死,不知帝神可否满足我一个愿望?”
纪星河没有说话。
慕容吟咳了几口血才接着道:“不是什么难事,我只是希望帝神能用幻术让我以我原本的样子去赴死。我原本是个女儿身。”
“我是涂仙,但我长于魔族。对于这重身份机遇,我真不知是该感谢还是厌恶。因为这重魔族身份,我躲过了仙庭魔域抓捕涂仙,但也因为这重身份我失去了所有。”
“我的亲生父母,终其一生苦苦追寻都寻不到我,最后陷于混乱被魔君抓去放血炼丹。”
“我想要变强,想要复仇。但这份女儿身处处阻碍着我。凭什么女子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凭什么女子就该受各种约束?凭什么我们生下来到长大唯一的意义就只是繁衍后代?”
“我想朝前走。但是魔域内部的官员就没有谁是女子,明明两个实力能力相当的人,就因为我是女子,这个职位就要优先考虑另一位男子。魔域修炼法术同样也屏蔽了女儿身,他们都觉得,女子只有依附于男人才能活下去,女子,只有为男人生孩子才有意义和价值………凭什么,凭什么?!!!”
慕容吟笑了起来,眼角不停的流下血,血痕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也不知他流的是血还是泪。
“为了朝前走,不得已,我使用魔族秘法让我变成了一个男人。但我真的很嫌恶这具身体。变成男人之后,反而事事都如意了不少,官途坦荡,法力修炼也在稳步提升。”
“多讽刺啊……那些男人高高在上,这个世道所有人高高在上的指责着女子所有的过错。君王昏庸,他们要说红颜祸水,妖孽祸国。女子失贞,就仿佛犯了天大的错误,连活着也不配。男子流连花丛,那叫风流洒脱。而那些青楼女子,为的只不过是一个活下去,却要被人说成不知廉耻………他们都忘了,是谁生的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世道…不公平………”
纪如韵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微颤道:“所以,你想要颠覆五界,重塑世间准则?但你又怎么确定,你一定会成功呢?”
慕容吟只笑不语。
纪如韵:“世道不公,但你错就错在不该用这么多的人来铺路………死的这些人何其无辜,他们就该死吗?没有谁是该为了你那虚无缥缈的目标而死的。人世多艰难,多少人都在尽己所能,努力的好好活着。但就因为你的一句不公平,多少人被剥夺了生的权利?”
慕容吟没说话,半晌才道:“对与错,早就论不清了。”
纪如韵叹了口气,“规则既然可以被制定,那也可以被修改。有一个你觉醒,自然也会有千千万万个你觉醒。没有谁愿意终生活在枷锁里,我们也可以努力,自己去站到制高点。”
纪云间也接着道:“规则可改,前路艰难。这个过程很漫长,靠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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