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街道上,一行四人背着行囊缓慢地行走着。
一位头发斑白的中老年人打量着破旧的街景:“再走个十来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路灯不亮了,道路也没人修了,塑料残骸无人拾,枯叶满地无人扫,凄凉衰败。10年前以为会在这儿过上一辈子,如今也确实要在这养老了,却半点不符当初的期望。
这条路她走了无数遍,承载了半辈子的记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哪怕它不再适合居住,在她心里依旧是自由而美好的。
她拽着一短发女子的胳膊小声絮叨着:“我和你爸在老家待着好得很,那庇护所有什么可待的,规矩多得要死,待不惯!不得自在。
以后啊,你就别管我们了,用不着你操心,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你也老大不小了,35了也没个孩子,日后你就和方浩好好过,啊!”
“妈。我和方浩早就分手了。”
“咋分了呢?你俩十来年的感情了。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开,别老发你的暴脾气!”
“没的误会,你别管了。”
“我不管不行吗?你要是再不解决个人问题就别认我这个妈!”
短发女子挣开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说着老一套的话。我自己的路我自己会走。”
“自己走?成天和不三不四的男的混在一块?郭怀英,你知不知道自爱!”
“妈!我那是正经事。”
“什么狗屁正经事?出卖自己的正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和你在一块的那些男的……”
年轻男子插话:“妈,你误会了。老姐她不容易,是凭本事赚钱吃饭的。”
许秋和想吼他一句闭嘴,到底顾忌外面不安全。只是冷冷地看了小儿子一眼,停下脚步:“是,你们如今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怀英你走吧!如今也送的差不多了。我这不欢迎你,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孙子再说。”
郭怀英坚持道:“至少等你们安稳下来,这里不比庇护所,不安全……”
“泰安不在这吗?用不着你。收拾好你东西赶紧走!我看你就来气,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爸!妈她……”
“我和你妈一个想法。你走!找你那群佣兵去。”
郭泰安理解不能,不能好好过日子吗?按老姐想法,爸妈住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老家是回不去的记忆,到时候自然吵着要回安城。现在又是闹哪出?没来前就常闹,来了还没到家一言不合又闹。
见没人动,郭秀狠狠地敲了下拐杖:“你滚!”
郭泰安两头劝,急的团团转,奈何爸妈铁了心一般。
许秋和:“你再多嘴连你一块撵。”
郭怀英一言不发,拿好自己东西转身就走。
老妈扛起剩下的行李,和老爸一块头也不回地超前赶路。
郭泰安左看看右看看,两方都没有回头的架势,只好追上爸妈一道走,一路小心翼翼地查看神色,见俱是阴沉着脸,大气也不敢出。
护送他们来的佣兵团在另一个街道,以老姐的本事,这安全区里出不了事,爸妈要紧。
直到快到老家的时候,遥遥望见小区入口的街边树下飘荡着一道影子。
飘带勒住了头,随风飘扬。
定睛一看,古装无脸长发白衣,要素集齐!
他心脏立刻漏了几拍,莫大的惊恐席卷全身。
“啊!啊~”
夫妻俩停下了脚步。
那鬼头转过来!
“啊!妈妈啊!鬼啊!啊啊啊!有女鬼!”
地下寻来的香樟巨树树根被高音震地抖了抖,随后窝在土里,一动不动。
老妈吼了一句:“嚎什么嚎!二十岁的人了胆子半点不见涨。”
郭泰安:委屈jpg。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中指,“那!吊死鬼!”
时青:?
她怎么成吊死鬼了!
她抬眼看了看树,没有任何的绳索,也没多东西挨着她。
许秋和拽不动她的好大儿,撇下不管继续朝前走。
自己生的!自己生的!
郭泰安拖着行李,鬼哭狼嚎地跟在后面侧身蹲行:“啊!不要啊!你们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
郭秀:“我们的视力不及你,亮光里的怎么就不能看了?”
郭泰安:“怎么就亮了,那分明是白色的衣服和白绫。”
时青:……
只有裙子是白的,莫不是脑后系发的披帛被看成白色?谁让她没发绳呢,发簪又经不住甩来甩去。
睁开你的双眼好好看看吧,看我有几分似从前。
待走近后,许秋和愣了愣,这姑娘整的拍古装剧似的,这年头哪会有人穿成这样,难怪儿子会被吓到。
“姑娘打哪来啊?”她说。
时青:“打来处来,在这摆摊儿卖手串,兼顾好看与实用,可免费试戴几分钟查看使用效果哦。会有小惊喜的。”
很流利。郭泰安抬起眯着看脚前地面的眼,好像是个人。
他赶忙咳嗽拍衣服,一连串假动作后起身,跟着父母走到附近。
不曾想那姑娘手里掐着一根白色的东西,笑眯眯地对他说:“我这有一节食指白骨,和你很有缘分哦,要用它定制一件首饰吗?”
“郭泰安~。”
他当场摔了一屁股蹲。他绝对不认识她!
“谁要用骨头做的首饰啊!老子才没那么变态。”
“缺什么补什么。”
他声音洪亮:“老子好得很!不缺钙不缺骨头,再缺也用不着它!”
这女的绝逼不正常。
时青用温和的语调说着调侃遗憾的话:“啊↘啊↗~啊,可是据说这是一个叫郭泰安的人,受到惊恐后留下的食指呢!”
“这个骨头很神奇,可以感受到郭泰安的惊恐呢。你说用它做成首饰会有怎样的惊喜呢?”
她已经摸到违禁的度了,单说材料的各种不寻常都没关系,不指名道姓地说首饰有技能就行。
郭泰安:……
他不想知道。
郭秀放下蛇皮袋,拄着拐杖挪到边上去看:“你说这是我儿子的骨头?”
时青避开他探来的手:“这是郭泰安的骨头。世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谁知道呢?令郎恰好失了食指,可见有缘。”
许秋和冲着时青友好地笑了笑:“小姑娘会说话的嘞。我们今晚事繁,改日白天再聊。”
“泰安!还不快走!今晚还没处歇脚呢。”
郭泰安赶忙捡起散落的包裹,亦步亦趋,等离那奇怪的姑娘远了,他凑到许秋和跟前:“老妈,你说那是不是我的骨头?我在陶宁女孩那断的。”
老郭脚程不快,许秋和一路见缝插针,麻利地收拾着小区绿化带的干枝枯叶。“是不是的重要吗?难不成你还想要?”
“不不不!”郭泰安头摇成波浪鼓:“是我的我也不要,瘆得慌。老妈你不好奇吗?”
“急什么?好饭不怕晚,大晚上地哪看得清。”
眼看老妈能好好说话了,郭泰安跃跃欲试:“有这么个不正常的人,要不去把老姐喊回来?”
许秋和的脸立马拉了下来:“这么想着你姐你跟她走好了,跟着我们做什么?”
郭秀:“哼!”
“啊,哈!那哪能呢。”
……
脚步声越来越远,时青取出晶核继续干着,待收拾完挂在秦少峰名头的第二条定制项链,她起身舒展身体,缓缓脑壳。
觉醒后做起来快得多啊。
香樟巨树冒出根来,一条勾着她腿,一条来回插地。
时青看着这套眼熟的动作:“不玩。”
大晚上的下什么地!正是那女孩最活跃的时候。
香樟巨树不愉快,小人儿脾气恁么大!不来找它就算了,也不玩了。
它想动强!
时青:……
这该死的直觉与熟悉感。
“妈妈,今天怎么没有天……”
它绝对是自己感知用的最多的活物,没有之一!
香樟巨树:好端端的怎么又叫它妈妈?
嗯?!!!
它吓得立马钻回地下。可恶!太可恶了!
1分钟后,小小根须试探性冒了冒头,又瞬间钻回地里。反复三次,确认小树人儿没其他想法后,这才钻出不少根须,一条轻轻拉了拉时青的裙摆,另一些发现时青视线移过来后卖力的朝老窝方向指引。
瞧瞧,不过是叫你去老祖那休息罢了,白日的事都未和你计较,它很慈祥的好伐!有它这么好说话的老祖吗?
时青:“回去?也行。但你不准像以前那么用力甩我,迟早被你玩玩,我自己走回去。”
香樟巨树缓缓打了个问号?
它用力了吗?大地良心!哪有的事,它要用力小树人儿早碎成泥了好伐,树肥不香吗?
它可是人类的好朋友,这片市区香樟树的老祖宗,嗯,兄弟除外。
所以它乃祖宗朋友是也。
根须强烈地横向摆动着。
时青只感知到否定的情绪,再看看摆成那样,先朝有利自己的方向反问:“你不想我回去?”
哪有的事!它又添了几条根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