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美妙华丽的前奏响起,不等她迟疑,江渡扣住她的腰肢滑进舞池。
金色的礼服如海浪一般堆积再散开,水晶吊灯的碎钻光瀑倾泻在她身上,流光溢彩间,傅闻意脚下的舞步也一刻都不敢停顿。
贴在后肩的掌心炙热滚烫,撩拨起那不欲言说的隐秘激荡,终于在一个轻盈地左侧下腰后,傅闻意忍不住分神问他:“你怎么会来?”
“路过。”带着她流畅滑行完一周,他语速依旧平缓,“碰巧撞见罢了。”
傅闻意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还以为他是得到消息特意来救她的。
内心升腾的小火苗顿时熄灭了一点点。
江渡勾唇笑了,“很失望?”
“......才没有。”差点被看穿的傅闻意瞬间冷下表情。
旋转之后,江渡再度与她贴身而立,双眸中落进点滴碎光,炙热呼吸扫过她耳廓:“既然没有,那就专心一点。”
后颈冷不丁掠过一阵颤栗。
她强行定住心神。
旋转、倾斜、摆荡。
他们踏着华尔兹特有的韵律节奏,随着音乐铺陈渐入佳境。
不同于拉丁舞的热辣奔放,华尔兹的舞步起伏连绵,舞姿华丽典雅,是曾经的西方贵族交际时最善使用的舞种,素有“舞中之后”美称。
这首《金银圆舞曲》乐声华丽悠扬,曾是上世纪某位奥地利公主的最爱。
而这支曲子,也几乎贯穿了傅闻意少时磕磕绊绊的学舞时期。
那时教她的老师很喜爱这首曲子,并在原本的舞步上进行过多次改编,哪怕傅闻意听得耳根都快起茧子了,她还是每天都很高兴去舞房学舞。
妈妈常跟她说,华尔兹是上流圈必备的交谊技能之一。
可当时还年幼的她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只是在乎跟她一起学舞的人。
江晋年和江渡也跟她受教于同一个受教老师,江晋年聪明好学,领会技巧时总是比他们快,还经常会被老师拉去做示范。
江渡本就没什么心思学,来上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某次老师偏偏让他们俩搭档,傅闻意身体抗拒了好久,最终还是被江晋年的好言好语劝服了。
“摆这么张臭脸,你以为我就愿意跟你跳?”江渡轻声讥讽了句。
偏就激起了傅闻意的好胜心,觉得一定不能让他看扁了。
“我看你是不敢吧。”
“呵...”
彼时江渡被她半拉半拽的扯进舞池。
前期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初次搭档,他们的舞步出乎意料地配合得不错,除了镜子里两人脸上暗自较劲的表情,其他看上去都很和谐。
连老师也在一旁接连表示赞扬。
不过很快问题就出现了。
按照改编,舞蹈结束时会加上一个贴面的绅士吻作为定格姿势。
可跟她搭档的人是江渡,傅闻意从心底里就无比抗拒这个动作,自舞曲进入尾声开始就始终愁眉不展。
江渡也看穿她的心思,故意要隔应她。
最后音乐停止之前,他先喊了声她的名字,傅闻意为躲避那个吻原本打算直接下腰结束,到时候因为距离不够近江渡肯定只能作罢。
但这一喊,她下意识不耐烦地瞪回去,当触及到他眼中的那抹玩味时却已经晚了。
温凉的唇在下一秒稳稳落在她额间。
“......啊!江渡你故意的!”
傅闻意顿时惊叫起来,也不管舞有没有跳完,立刻推开他。
后者倒是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这副气急败坏的表情,轻耸了耸肩。
傅闻意又急又气,憋得满脸通红去告老师:“呜哇......高老师,江渡他耍流氓!我再也不要和他搭档了,我要晋年哥哥呜呜呜......”
那之后,她差不多半个月没理江渡,上舞蹈课也和他来的时间故意错开。
最后还是江晋年不想他们闹别扭,买了糖来哄她。
可她依旧放言:“我讨厌江渡,以后舞蹈课,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当时她言之凿凿将江渡视作洪水猛兽。
从未料想到事隔多年,竟再度与他搭档跳起这支舞。
不同的是,江渡的舞步娴熟流畅,比之青涩年华里更具有魅力。而她没有了争强好胜的心态,取而代之的是那些不知所措的婉转柔思。
怔忡间,舞曲奏至尾声。
近乎三周半的旋转,江渡掌心微收,将她拢在安全的弧度里,西装裤腿和缎面裙摆摩擦纠缠,竟比贴身的接触更让人觉得脸热。
傅闻意呼吸还未平复,就又被他一个流畅的左转推了出去。
这跟她印象里动作不太一样。
傅闻意以为他把结束时的动作改了,毕竟从前她就曾强烈反对过,然而还没等她反应,江渡便手腕使力再次将她圈进怀中。
收手下腰,一气呵成。
纤细的腰肢揽握在他掌中,江渡心念微动,轻声唤她:“一一。”
傅闻意蓦然一惊,霎时抬眸。
他勾起唇,视线轻扫过她唇瓣,下颌骤然压低——
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就在傅闻意以为他要亲上的时候。
江渡却在距离她0.1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交缠的气息,如蛇般悄无声息地缠绕过她脖颈。
不知是因为剧烈的舞动还是别的原因,傅闻意的心几乎要在这一刻从胸腔里跳出来。
热烈的掌声在音乐止歇后乍然轰响,从外人的角度看来,这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吻,一个完美的定格poss。
只有傅闻意清楚,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捉弄她。
可是为什么,除了心安之外,竟还会觉得有点小小的遗憾呢。
她在期待什么,江渡吻她吗?
不许自己再胡想,傅闻意飞快推开他站起来,指尖下意识蹭抹过唇瓣。
“好啊,真好,我太久没有见过像这样美轮美奂的三步舞曲了!”德克尔船长从观舞台走出来,鼓着掌笑眯眯地大声称赞。
傅闻意弯起眸子,微微欠身表示问候:“您过奖了。”
船长摆摆手,赞许的目光移到江渡身上,“你眼光棒极了,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舞伴。”
“我的荣幸。”
江渡将这句夸赞欣然收下,略偏过头。
傅闻意落在他脸上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抓了个正着。
她呆愣两秒,装作不经意般移开视线。
舞台将留给下一对舞者。
柔缓抒情的爵士乐由现场乐队倾情演奏。
傅闻意终于松了口气,不等江渡有所动作,便率先挤进观舞的人群中。
此时她心头的紧张和不安已全部卸掉,错身经过满脸不爽的岑薇时,她先是顿了顿,而后特意站定冲她笑了一下。
“如果我现在要加码的话,你还敢赌吗?”
岑薇原本很有胜算,觉得傅闻意就算跳出个花来也肯定赢不了她。
可被这么一问,莫名就有些心虚。
别说刚才船长特意称赞过她的表演,加上......
岑薇看向站在傅闻意身后的江渡,注意力自他出现开始就已经完全被他吸引。
她想起曾偶然在一个高端的慈善拍卖会上,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听过坊间各种议论他的传言,那些嚣张狠辣的手段令人生畏,也说他性格冷淡极难接触。
岑薇深知,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能跟人面目和善的交流已是奢侈。
但今天,她好像看见了跟传闻中完全不同的江渡,发现他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不仅如此,他还会笑也很体贴,会耐心引导、如此放低姿态地纵容一个人。
明明能看见傅闻意那趾高气昂的神情,却并未表现出一丝的厌烦,哪怕他清楚她是仗他的势在狐假虎威,可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完完全全是在给她撑腰的样子。
也因为这样,岑薇身边的朋友们纷纷紧张起来,更有两人急切地拉住了她的手,靠在耳边叮嘱她看清形势,千万别惹恼了那个活阎王。
傅闻意乐得欣赏她们这种茫然无措的焦灼状态。
在身边人的各种利弊权衡下,岑薇知道自己已进退两难,可要让她松口心里又觉得很不服气。
她还是想赌一把。
傅闻意有江渡撑腰又如何?
毕竟船长还没有宣布最后的优胜者。
她还有机会。
岑薇撇掉朋友的手,脸上强装出几分镇定,“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傅闻意还挺佩服她的魄力,满意地弯了弯眼,指尖悠悠转着圈依次挑选,最后落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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